明珠微微怔楞,顺口问道:“可是公爹有什么吩咐么?”
“这个老奴不知道。”王伯摇摇头,不肯说。
“我们走吧,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周琍拿起外衫穿上,冲明珠说道。
“好。”明珠也没换衣裳,只穿了家常的碎花长褙子就打算跟着走了。
王伯再次开口,“少女乃女乃还是换身正装吧,一会可能还有进宫见驾呢。”
“哦,看来是有正事啊,那你们等我一下。”明珠一听也严肃了不少。
回了屋想了下让人拿了一身掐银绣暗花的褙子和八幅湘裙换上,又戴了凤凰的步摇和红宝石的金簪做装饰,这才妥当了。
一路到了书房,王伯欠身退下并不进去。
“进来吧,坐吧。琍哥给你媳妇倒杯茶,你先下去,我有点话想跟你媳妇说。”荣王背着手站在窗边对面的字画前发呆。
周琍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明珠,用安抚的眼神望着她,叫她别担心,天塌了有我呢,“是。”。
“公爹,有事您尽管吩咐,只要是媳妇能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明珠含笑望着荣王的背影说道。
“皇兄说答应你做宫中女卫的掌权人,一会就要我带你进宫。你为什么想要这个权利呢?”荣王声调不急不缓,异常平静。
“先说私心吧,经历了几次危险我悟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第二个就是我希望上官家能安全着陆,这是我家族一直以来的目标,为改换门庭做一切努力。这也是我选择琍哥哥的最重要的原因,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我保护我的家族和我爱的人。如今多填一个理由,那就是我希望能具备和琍哥哥站在一起共同承担风雨的能力,这不仅仅是守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孩子,这远远不够,我有很多想法但前提条件是必须拿到这支队伍的权利,在宗室里站稳脚跟,成为宗室第一人。当皇后有什么意思?我要做连皇帝都不能轻易撼动的人。”
明珠的心很大却又很务实,她为自己的目标默默的努力着,不需要别人承认你的理由有多伟大,或者也不在乎别人的嘲笑,她很执着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这条路很难走啊,你为什么一定要选一条最难走的路呢。”
荣王一声叹息,似有遗憾和感慨。明珠没有看到荣王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眼里全是赞许和欣赏。
“我享受了最好的资源和风光,理所应当该承受比别人更多的辛苦和责任。”明珠坦然的回应。
“叫琍哥进来吧。”
荣王转过身来望着他们,“皇上已经答应把紫宸令交给明珠了。”
周琍眼中闪过惊喜,“真的?太好了,明珠你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他激动地抓着明珠的手,异常的欣喜。
明珠却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是有些感伤,“这是用我祖父和太后的命换回来的呢,是当日丢弃我们的补偿吧。”她长长的叹息一声,眼角有一滴泪。
他忘不了那日皇帝走后,太后留下的一滴老泪,了然伤心还有强打精神的坚强和勇敢,深深的扎进她的心里,一碰就生疼啊,血肉模糊的疼。
“明珠……。”周琍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该如何说。
外人都到明珠勇敢坚强,不愧为武将之女,都竖大拇指夸赞,可实际上上官家自己是闭口不谈这件事的,因为那内里的隐痛让人难以释怀。
皇帝不能,太后不能,老爷子也不能,上官浩不能,明珠更不能,释怀!
“我没事,这么多努力不能白费了,我们进宫吧。”明珠用手捂着脸,好一会平静了下来。
“好孩子,你是个好样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找你王伯好了,需要支银子就去账房领,我都打好招呼了。”荣王语气温和如同对待自己喜爱的晚辈一般。
“公爹,您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上官明珠都不会给王府给琍哥哥给家族丢人。”明珠平静悠然的望着荣王,掷地有声的保证。
“好!好!好!走进宫。”荣王意气风发,只觉得精神百倍了。
一行人进了宫,在慈宁宫里见到了太后和皇帝,内殿里只有他二人,没有下人在。
“臣参见皇上。”荣王领着他们叩拜。
“侄儿见过皇伯伯。”
“侄媳见过皇伯伯。”
“嗯,起来吧。明珠上前一步。”皇帝朝明珠招招手。
明珠近前一步,跪在地上望着皇帝,目光坚定而平静。
“我知道一直以来我愧对上官家,愧对母后。我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把紫宸令交给你,有了它可以号令宫中所有的暗卫和侍卫,同时也能动用稽查院的卫士。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地善加利用,别辜负了母后对你的一番期望。”
皇帝语重心长的取出一个小巧的黑金的似铁非木的镯子,郑重其事的给她戴上。
“这是一个机关,是墨家用传家宝打造的,可以做成扳指和小令牌也可以做镯子,里面还有一个机关可以放细针,起到防身的作用。上面的花纹和背面的纹路是一套的,能够证明你的身份,有了它你才能号令他们。”
“谢皇伯伯对我的信任,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倚。”明珠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得到这枚令牌,因为公正客观才是掌权人该做的。
“好,好孩子!”
皇帝疼爱的拍拍她的头,面带微笑,眼里是慈和的光芒。
明珠挪到一边和太后坐在一起,彼此对视着,眼里都有着隐隐的泪花,苍老的手握着她的手,隐隐有些颤抖,他们为了这一天做了很多努力和牺牲,心里的酸楚一言难尽。
最终二人什么也没说,太后没有任何嘱咐和言语。
“我已经跟稽查院的人都说过此事了,若想收服他们却不是一日之功,要靠你们自己努力了。红蕊和红梅就是明暗两只女卫的队长,其他的交接事宜你和他们商量就可以了。”皇帝摆摆手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是。”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么?”皇帝问道。
明珠只是沉思了一下,问道:“我听琍哥哥说了明年西北要开站?粮草先行之外,还有军情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西北那边小国林立,我觉得我们最耽误之际是要刺探军情,他们的联盟有多可靠呢?这里面有没有其他水分,我们都不得而知,这方面我想稽查院应该可以出点力,那年送亲四哥哥已经提前下了种子,到了该发芽出果的时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