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想要复宠?
皇上拿着湿淋淋的荷包,怔怔出神,自己身上的香囊是乔墨兰给的,那么这个是她亲手绣的。皇上觉得很好。
这丫头终于知道在自己身上费点心了,这种感觉很奇妙。
皇上微微笑着,大手在那湿淋淋的荷包上摩挲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叫过身边的内侍,说:“去请大皇子和二皇子。”
过了不久,大皇子仲德和二皇子仲华一起来了。两个皇子虽然年幼,但是行走之中颇有威势,皇上很是满意。
请过安,皇上问:“你俩平时在南书房都学点什么?”
仲德是哥哥,先回答:“师傅教我和二弟学习六艺,孩儿学得不好,总是被师傅训导。”
“师傅对大哥和孩儿都很严厉,甚至连上茅厕都限时间。孩儿真的是苦不堪言,幸而,师傅对我们虽然严格,但也有好处,那就是师傅的知识很多。”
皇上笑了,问道:”既然如此,朕问问你们。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什么意思?”
“儿臣知道,这句话出自《诗经·小雅·北山》,意思是凡是天下的土地没有不是属于帝王的,凡是在天下水土上生活的人没有不是帝王的臣民。”仲德昂起头,骄傲的说。
“这意思就是,天下所有的人所有的徒弟都是皇上的。”仲文更直接。
“可是父皇只有一个,父皇站的土地也只有这么一小块。”皇上笑呵呵地说,“你们的理解是对的,但也不全对。”
“这个土地是天下人的,朕只是天下人的首领。为政以德,才能让天下人马首是瞻,你们年龄太小了,等你们大一些,朕带着你们去这片土地上看看。”皇上笑着说,“现在还是不太平的,你们要努力,不要让你们母妃担心。”
“是,父皇。”两位皇子允诺。皇上又赏赐了两位皇子,俩孩子兴奋的叩谢皇恩。
看着孩子们的身影,皇上叹了口气。
琳贵妃的册封礼是皇后主持的,太后吩咐皇后务必要隆重,皇后不敢驳了太后面子,于是还请了戏班在月华台上摆了戏,说是要大办一下。
琳贵妃的吉服绣的精美绝伦,皇后知道是凌妃绣的,笑着跟身边的琳贵妃说:“还是妹妹面子大,请了凌妹妹这个好师傅,绣的吉服比天机楼的顶级绣娘绣的都好,赶明儿把绣娘们都解散了,让凌妹妹大展才艺,也是物有所用。”
凌妃听了,耳观鼻鼻观心,没什么表情。倒是静嫔说了:“皇后娘娘琴弹得不错,也顶得上月华台的琴师了。”
皇后正要发怒,琳贵妃扑哧一笑,指着戏台上那个小丑:“真是逗死人了,这个伶人竟然从竹席里钻了出来,把臣妾吓了一跳。”
这么一席话,打破了刚才的气氛,皇后冷笑:“妹妹到是有兴致。这卷席筒是皇上点的,知道妹妹喜欢这种类型的,妹妹今日真是风光无限。”
琳贵妃笑着说:“谁也比不上咱们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后宫典范,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妹妹也是佩服的很。相比之下臣妾不过一介妃嫔,也只有仰仗皇后的风威。”
皇后笑道:“琳贵妃自谦了。你是太后的嫡亲侄女,自然也是尊贵的。”皇后见这戏唱得差不多了,看了看皇上太后那桌,太后很喜欢这种剧目,重孝道,又有人情味,但是皇上已经露出疲态。
皇后勾勾唇,叫过宁姑姑:“去叫淑嘉准备着。”
侍女应诺。
妍顺人在月华台的一个小筑精心装扮着,这下是否能够一举得宠,就看这一次了。自己还是对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的,毕竟宫中的女人能唱歌的很多,但是能唱出这么好听的声音的却在少数。
戏台上已经达到了末尾,等戏班子收场,皇上正想回正泰殿,却被告知,有一个新鲜的节目,皇上心知又是哪位妃嫔呢?
正在这时四周的光亮已经被遮盖,台子上传来清澈的歌声,清脆悦耳,只听其声,未见其人。就在众人四处寻找唱歌人之时,慢慢的,那台子中间升起一只夜明珠大如拳头,发出淡淡的光泽,慢慢的变亮,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具,面具上还有一颗红色的宝石,渐渐的是个窈窕的身影,说不出的美丽迎着淡淡的光晕,唱着甜美的歌,不过大多数妃嫔不晓得是什么歌,倒是凌妃跟静嫔说:“这首越人歌唱的好听。”
话音刚落,凌妃往皇上那边看去,皇上目不转睛,顿时心里被泼了一盆冷水,彻凉彻凉的。
毫无意外,妍顺人再次复宠。琳贵妃的指甲都要掐断了,皇后看着琳贵妃,说道:“淑嘉年幼,还需要琳妹妹提携。”
琳贵妃勾了勾唇:“皇后如此聪明过人,妍妹妹自然也是聪明人。”心里却冷哼一声,幸好妍顺人很难受孕了,否则,这整个后宫还不是姓林的了。
话这么说,琳贵妃还是准备了一些礼物给妍顺人送过去。凌妃听说了此事,也只是笑笑,此话不提。
连着几天暖日,晒得人越发懒了,那日,凌妃在宫里教着绯夏绯春剪一些绣花样子,正在这时,宫里的一个小侍女过来禀报,说正泰殿的画心姑姑来了。
凌妃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穿着不新不旧的衣服,长得也很普通,最动人的莫过于那双眼睛,很亮也很动人。
见过礼之后,凌妃问她这次来有什么事。她倒是说正在追查妍顺人落胎一事,凌妃知道皇上也许会派她过来问话,于是说:“画心姑姑可曾查到了什么?”
画心浅浅一笑,福了福身:“皇上有命,这件事后宫谁都不能过问。”
凌妃点点头:“那么你有什么疑惑就问吧。”
画心点点头:“娘娘的侍女曾在皇后主子寿宴上出去一次,你能说你让他做了什么吗?”。
凌妃说:“本宫看妍顺人的肚子有些异样,才让婢女前去看。”
画心说:“既然如此,叨扰娘娘了,奴婢告退。”
这就完啦?凌妃挠挠头,看着画心出去,有点郁闷,她以为画心还能问一下绯冬和那个太医的事情。
不过事情过去那么久,有线索也应该中断了。
正泰殿,皇上拿着画心的奏报,有些疲倦,顺手把它扔到灯罩里,看着它慢慢的被吞噬,他能说是奇耻大辱吗?
皇上坐在正泰殿的龙椅上,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