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香殿,温暖如春,香炉特地被皇后换成了双耳璃虎兽香炉,这种香炉可是妃以上的妃子才能使用的。本来宁淑容执意拒绝的,但是皇后派来的人说,现在宁淑荣得了皇上的恩宠,若是还用那种低劣的香炉怕扰了皇上的性致不说还使得皇上厌恶了宁淑容那就不划算了。
皇后的心思缜密,宁淑容未能猜的其一,但是确是深刻的不安。
皇上的宠幸,真的能使自己重获恩宠?想起昭阳宫的元皇贵妃,她这几日颇为歉疚,元皇贵妃对皇上的心思她确实明白得很,只是她觉得若是现在催皇上去昭阳宫看望元皇贵妃,不仅是皇帝厌恶她,就连元皇贵妃也不能幸免。
皇上驾到。她急忙起身相迎,虽然发丝难理但是还是挽了一个髻只是插了一支木簪,簪子上有一颗粉色的珍珠。
皇上见宁淑容一身素衣,身上还披着一件桐华菱斜襟棉袄,映着莹白的小脸,吹弹可破,楚楚可人,乌黑的秀发并未全部挽起,却都是披散开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甜的香味。
“爱妃的寝宫确实是比之前更加华美了,不知今日点的什么香?”皇上嗅着宁淑容的发丝,一把揽住她。
宁淑容被拥进怀,滚烫的胸膛让她渐渐沉迷,羞涩道:“是内务府刚刚送来的。”
皇上听到,吻了一下宁淑容的额头:“你身子不好,朕在这儿就陪着你拥着你。”
宁淑容莞尔:“谢皇上。”
这样的幸福来得太快,宁淑容虽然觉得失了皇儿但是能够博得皇上的垂青更是难得,可不能让其他人破坏。
宁淑容命人端上已经为皇上准备好的银耳粥,皇上笑吟吟地接受了。
次日,宁淑容被皇上册封为淑仪。
皇上许久没有来后宫,却去了宁淑容的撷香殿,第二日便有了晋封旨意,各宫的妃嫔都是心焦不已。
皇上对宁淑仪的青眼,让各宫嫔妃的心思活络起来。各种礼物纷纷不断,就连和皇贵妃交好的静嫔也送给宁淑仪一份礼物,宁淑仪诧异的看到,那盒子里竟然是一块不常见的稀世美玉。
宁淑仪出身并不是很好,自己是金州都督宋致贤的庶女,若不是选秀时嫡女宋馨雅生了病,自己是不可能进宫有所得宠的。
姚顺人也送了礼物,宁淑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把折扇,打开一看确是皇上亲手所书。
宁淑仪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棋儿,帮本嫔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
姚顺人把皇上钦赐的折扇送与本嫔,想必是想炫耀皇上曾经有多么喜欢她,只可惜,那只是曾经。
她抚了抚腕间的玉镯,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得到妃位,那时候自己那可怜的母亲便能够在自己生产时入宫看望自己,若是能使得父亲将母亲抬为正室就更好了。听说宋府的那位颐指气使的嫡姐已经出嫁了,却是一个落魄的秀才。
想必那位大夫人是快要气死了。
想到此宁淑仪微微上扬:“宋馨雅,你虽然姿色平平却不愿入宫,那么这些荣华富贵妹妹替你享了。”
此时的玉台阁冷冷清清,没有一点春意,那些枯败的花草也没人前来收拾,姚顺人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些凌乱的景致,心里有怨恨,也有失落。
“顺人,别在院子里站着了,进来喝杯热茶吧,这茶叶虽然不是好的,但是水还是奴婢亲手烧的。”却是自己的燕秋。
燕秋从小跟了自己,自己是姚府的嫡女位尊无可比喻,连侍女的身价也是高的,可是这些烹茶的活计也让燕秋干了,看着她冻伤的双手,自己的手上也有了冻疮。
“燕秋,太医院的张太医还是不肯来吗?”。姚顺人问道。
“回顺人,张太医不当值,别的太医一听说是顺人,就不肯吱声了。”燕秋低声说道,还要跪下来却被姚顺人一把搀扶着。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在皇上面前失仪,皇上不会怪罪我。”姚顺人自责道。
“小姐说错了,当日在承乾宫皇上只是罚了皇贵妃禁足,而静嫔却什么事也没有,却是小姐你被贬谪成顺人,连降几级,太不公平了。”燕秋说道,满月复的不甘心。
姚顺人心头一震:“这些话你可不要向外说,咱们进宫这些年,虽然生了二公主,但是没有皇子依靠还是不行的。静嫔找了皇贵妃做依靠,咱们也可以,更何况咱们的二公主被皇贵妃抚养。还有翻身的机会,皇贵妃不会落井下石的,我相信她。”
“可是小姐,那把折扇?”燕秋问道,“岂不是让宁淑容与你更加疏离。”
“你有所不知,我既然在皇贵妃羽翼之下,她宋湘雅已经成了皇后的左右手,是早晚要划清界限的,更何况,现在皇贵妃在禁足若是此时划清界限,彻底靠近皇贵妃,以后的胜算可就大了。”
姚顺人模了模自己的脸:“可是虽然如此,宫中还是有新人入宫,能不能成功,还是靠自己。”
玉台阁冷清如斯,皇贵妃如何不知道,当初玉台阁的修建就是为了软禁一些犯了宫规的宫人,早就已经荒弃了。
可怜了姚妹妹。皇贵妃叹息道,虽然姚氏有争宠的心,但是胆子太小了。
“娘娘,这几日皇后派来人,说是要把二公主抱走,你怎么连句话也不说呢,二公主尚小,若是接到了坤宁宫指不定怎么样呢。”绯春说道。
皇贵妃道:“如今本宫禁足,还能怎么样,做不过是任人宰割。”
“娘娘,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呢,若真是这样,大皇子二皇子怎么办?”绯春擦着眼泪,“如今二公主若是被皇后夺走了,恐怕姚顺人会记恨娘娘。”
“罢了,如今外面的形势本宫是一概不知,又怎能做点什么。”皇贵妃道,“看紧了宫里的奴才,本宫可不希望有人对二公主生了不好的心思。”
“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就去。”绯春退下后,皇贵妃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殿,心里的怒火让她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