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皇上到底抵不过皇贵妃的哀求,将姚顺人的宫禁解除,不过也因此皇贵妃也没有留在同泰殿。宫中传说皇贵妃惹恼了皇上,皇上将其赶出了同泰殿。
皇后幸灾乐祸得在坤宁宫听着宁姑姑说着这一切,不时得笑着:“本宫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对皇贵妃还是有所芥蒂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你去查查皇上是怎么知道是宁贵仪让姚顺人绣的荷包,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宁姑姑浅笑妍妍:“自然是咱们在同泰殿的人告诉的,有证据宁贵仪是月兑不了干系,如今她不得不站在娘娘的船上。”
皇后见殿外的四季桔开的茂盛,盆盆都是琳琅满树,热烈的刺眼:“一个荷包,一剂凉药就能使宁贵仪乖乖听话,本宫是觉得这也是天大的恩惠了,不过,她宋氏,一个小小的金州总督之女,本宫记得他父亲的职位还是国公爷推荐的,也算是我们林家的人。”
宁姑姑赞同道:“如今她失了宠,皇后娘娘为何不助她?”
皇后嗤笑一声,手中的金桔被细长的护甲掐烂,流了一手的汁液:“宫里的花花草草那么多,本宫能记得就不错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进了宫就得承受所有。这些话不是姑姑告诉本宫的么?本宫记得国仇,记得家恨,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怎么值得本宫庇护?难道你忘了莲妃不曾?”
宁姑姑垂头:“奴婢知道了。”
皇后婉言:“皇贵妃也终究只不过是带了一个副后的帽子,本宫才是六宫掌权之人。”
宁姑姑面露踌躇之色,一双手搓着衣角:“娘娘,那个人跟你说皇贵妃自己给自己下了凉药。”
皇后双眉紧皱:“这话如何听的?”
宁姑姑回道:“皇贵妃亲口所言,定不会假。”
皇后用手抚模着那绿的有些坚硬的叶子,冷不丁的碰上冷冰冰的物什,竟然是绿色的茎杆,心中有了几分盘算:“怪不得被皇上厌弃,原来把所有往自己身上揽了。她倒是善良,不过皇上就不那么认为了。”
带着几分笑意:“如今皇贵妃没了恩宠,如菁进宫恐怕是最好的。不过,皇上延迟了选秀,恐怕京城的那些大家族可都是望穿了眼吧。”
宁姑姑笑道:“既然如此,娘娘的心愿一定会实现。”
皇后抚着耳畔的流苏,猛然觉得这身凤袍缀着的珍珠多了些,沉重压着身子缓不过气来,幽幽叹了口气:“撷香殿那边,你去看着,三皇子是失了亲生母妃的,如今宁贵仪失宠,自然对他不好。”
宁姑姑有些诧异:“娘娘为何帮着三皇子?”
皇后望着那些四季桔:“这桔子结的多了没了养分,少点会更加香甜。三皇子跟本宫有缘分,以后少不了要扶持的。”
宁姑姑似乎明白了什么,躬身离开。
晚膳时,皇上驾临了坤宁宫,让皇后始料未及,但还是一身盛装打扮笑意盈盈地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皇上见她面色苍白,道:“皇后这几日辛苦了。”
皇后接过宁姑姑手上给皇上煮的粥放在皇上面前:“臣妾无大碍,只是最近有些头痛的缘故。皇上此番前来可是因为选秀之事?”
“选秀之事是明年三月份的事情,这些日子姚顺人受了不少委屈,就先升一下位分吧。”皇上说道。
“姚妹妹诞育二公主有功,自然应该晋封,不如复位淑仪可好,再选一个封号如何?”皇后温婉若水,目光盈盈。
“她僭越之事已经查清,是宁贵仪做的手脚。况且上次宁贵仪小产的事情跟姚氏没有关系。朕打算册封她为嫔,封号朕还没有想好。莲如是皇后的身边人,这么多年了莲如也应该升一下位分了,就为淑仪吧。”带着几分怜惜,皇上说道。
“臣妾遵旨。”皇后盈盈下拜,被皇上一把手扶住了,“你身子骨弱,仔细调养。”
皇后状若无意,浅笑:“谢皇上垂怜。”
晕黄的灯光下,皇后的华衣有些刺眼,皇上皱了皱眉头,却说:“皇后身子不好,早点休息。姚顺人受了委屈,朕想去看看。”
皇后柔柔一笑,眸色温婉:“用过午膳再去吧。”
皇上看着那粥,皇后会意,又命人重新盛了一碗,端在手心微微的温热传来,皇上带着几分笑意:“皇后还未用膳,坐到朕旁边一起吃。”
皇后看着满桌子的菜,点点头。
第二日,皇上下了旨意晋封了姚氏为嫔,而静嫔擢升为静淑仪。
旨意一下,满宫的宫人都在笑话撷香殿的那位宁贵仪。宁贵仪恨恨地将手里的手帕撕成碎布,凌乱地躺在地上就像开败的花,鲜艳的颜色却失去了作用。
棋儿看宁贵仪脸色不好,急忙跪下来:“主子要保重身体,皇上晋封了姚嫔,想必还是念着主子的好,没有让姚嫔越过您去。”
宁贵仪掐着手指:“你以为本嫔不知道么,若不是皇贵妃,她姚婷菲能有这么大本事?人家不过是有个好盟友。”
棋儿见宁贵仪手指已经微微沁出了血,惊叫起来:“主子,你的手”
宁贵仪抬起手,女敕白的中指尖上全是掐痕,带着血珠:“姚婷菲,若不是你,本嫔怎么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如今已经不死不休,不如一起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