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街上分手后,卫国太子沿着主道骑着马儿慢慢往西走,落寞的影子在月下显得凄冷幽怨。
突然马儿停住了,竟是连个响鼻儿也没有打。
易兰唇角微微扬起:“还躲着做什么?”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从上面跳下来,飞扬的发丝在月光下显得唯美动人,仿佛是从那月中走下的人儿,一身红衣端的是清丽绝艳,淡然出尘。
“流云给公子请安。”女子落地,一双眸子清亮无比,双手握着一支竹笛,细看那竹笛的色泽却是漆黑色,与这红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易兰见那女子走过来,竟翻身下马:“你倒是乖了,从哪里学来的,还弄了一身女子的装束,不会是偷的吧。”
那女子呵呵一笑,吐气幽兰,仿佛不在意:“刚刚你为何帮了那长乐侯?还是为了别的目的?我可记得你对他可没什么好感,更何况大梁的皇帝想要我卫国成为他的附属,却不仅仅满足于此。”
“你倒是变得这般狡猾,回去吧,在这儿说话不方便。”易兰牵过马,这马儿跟随他多年,一双有灵气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那女子足尖点地,揽过易兰的细腰,稳稳地落在那马背上,易兰看着那女子娇艳的侧脸,竟有几分挣扎,女子一双娇唇靠近他小巧的耳珠,伸出香舌舌忝了一下,易兰原本运功牵扯到旧伤,这女子这般调戏竟也受不住,一股鲜血从唇角溢出。
白皙的下巴上,鲜血滴下来。滴在女子手上,温热的感觉让女子心里一惊:“你受伤了?!”
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分急躁:“你何必救了他,你个笨蛋”
话音未落,便伸手拉扯缰绳,令马儿跑得快些。
怀中虚弱的人儿,就像是一只雀儿,静静的一动也不动,女子心里慌乱,心下难受,抱住易兰:“你明明知道,知道她入了宫,可为什么还要见她,你可知道这样做有多大的风险?我不能让你涉险其中。”
夜,总是静的,是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能静静的等待天明。
红衣女子早已经把这身女人的衣服换了,一身蓝色男子劲装穿在身上,勾勒出扰和美妙的线条,一双剑眉入鬓,茶眸里泛着几许忧虑。
红木雕花大床上,那脸色苍白的男子睁开了眼睛,此时早已经天亮了。“太子易兰”模模脸,扭头看到了那女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女子,哦,不,她是男的。
“你给本太子添了这么多乱子,竟然想着宫里的旧情人,果真是不耐烦了。”那男子走到他跟前,捏住他的下巴,“你可知,你可知本太子有多么担心你,你昨天竟然给本太子下了迷药,自己去赴宴,果真是养不熟的,怪不得要跟本太子换了身份,不过就是为了看你的旧情人。”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太子,下巴的痛意牵扯到身上的旧伤,异样的麻痹感传来,他心里一惊,随即带着苦涩:”太子何必这么费心,竟然封住了我的经脉,其实这种毒是没法解的。”
话音未落,只见一张圆圆的小脸带着稚气看着床上的人,甜甜糯糯的声音惹人喜欢:“义父,你终于回来了。”
说完就跑了过来,不料却被太子给抓住了小胳膊:“你义父还受了伤,你去乖乖的呆着,没有命令不许进来。”
那小姑娘被太子这么一说,有些不甘心,但扭头看着床上的义父,面色苍白,方才点点头,乖乖的回自己房里了。
“这种毒,为什么会没有解药?当初本太子明明看到父皇亲手将祖传的秘药给了你,为何还会这样?”太子脾气上来,床上的人儿轻咳了几声,太子连忙把他扶起来,动作轻柔,每次触碰他,他都会感觉很愉悦,就像是得到什么自己想要的。
可是他这苍白的脸色,真的会让他有一种他快消失的错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他的眼神不再被那些莺莺燕燕所迷惑,从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注定了为他沉沦,甚至为他去死。
可是,这样脆弱的他,让他有一种失去的恐慌,伴随着痛苦和绝望。
他不要让他离开。
他一双温沉绵软的大手,靠近他温热的胸膛。
精壮的纹理,就像是一条丝线扯动他的神经。也许这就是爱。
绵密的真气顺着温沉的手掌传来,温热的感觉终于令他脸色红润了许多。正当太子露出一丝满足时,掌下的胸膛微微起伏:“不要浪费你的真气了。这真气对我没有丝毫益处,只有解毒才可以。”
太子微微一愣,并未收回自己的真气,反而将他揽在怀中,轻软的手指划过他的胸膛,红唇靠近他的耳畔:“我会替你报仇的,你所有的东西,本太子都帮你夺回来可好?”
怀中的人儿似乎对着耳畔的细语很是反感,微微挣扎,腰间的那双手却将他禁锢的更厉害:“你说,本太子该怎么做?帮你杀了她?还是杀了那个梁朝的皇帝?”
蛊惑的声音令他不想去思考,睁着一双清澈的双眼,看着太子的红唇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闭上双眼,心里的颤抖带着几分惧意:“放过我吧。”
太子轻笑一声,伸出细长的手指,带着戏谑的眼神:“你是本太子的流云公子,是本太子的禁脔,本太子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伤害你的人,本太子绝对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