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族人都已经分散在各处,极不好行事,你们注意联络的时候防备皇上的密探,皇上已经怀疑镇国公跟刺杀长乐侯有关系,你们能做的只有拖住那一边,镇国公的事情就是我们魅族人的事情,千万不能露出马脚。”那老妪慢慢说着,轻轻咳嗽了两声,“宫里的事情,有宁儿处理,万事要小心。”
那男声再次响起:“是,姑姑。”
两个人又好像在商量什么事,自己听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凌若萱急的脑门出了汗,直觉这两个人跟最近发生的事有所牵连。
照这两个人的话来说,镇国公和魅族人有所牵连,显然屋子里的人是魅族余孽。
凌若萱见听不了什么,转身便要离开,却见一柄长剑向自己斜刺过来,招式却是凌厉的很,那雪白的剑锋上还带着霜。
凌若萱收住身形,定神朝那人望去,但。见那人也是一身玄衣,只是脸上带了一张面具,青铜的色泽却是从来没见过。
凌若萱不知是敌是友,仓促应战却仍然是慢了几分,几招下来却不能应付,而那人却是十分的狂肆,招式也是十分肆虐,凌若萱眼见赤手空拳不能占上便宜,施展轻功想要离开此地,却见那人一招灵蛇摆尾,踢中了小腿骨,顿时剧痛传来,令她不得不后退几步,真气不稳屋顶上的瓦片掉在地上显然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凌若萱弯着背冷冷的看向那个面具人:“灵蛇摆尾?你是什么人?竟然会凌家的武功。”
面具人没有回答,映着月光那铜色的面具更加冰冷可怖。
凌若萱看着那剑几乎是对着自己的心脏而去。两股杀气逼近了她,她知道,那下面的人也开始了攻击。
凌若萱倒退着。不知为何却看到一袭白色身影横在自己身前,她微微一愣,今天似乎这军械库很热闹。
那白衣人也是蒙着面,露出一双眸子,使出一把折扇却是眨眼之间那铜面人已经被他迫的节节后退,白衣人揽住她的腰,就像是极其平常一般。凌若萱别扭的看着那白衣人,他身上是安然宁和的桂花香。
莫非,真的是他。萧屹?
凌若萱看着那双眼睛,那双澄澈得眸子干净的就像月光,温润的如同玉石,她想。他笑起来该是多么美好。
落在一片空地上。白衣人似乎也受了伤,轻轻咳嗽了几声。凌若萱跟着师傅也学习过医术,想要为白衣人把脉,却被那白衣人所拒绝。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凌若萱忍着痛立在地上,刚才那个女的踢伤了她的小腿,此时怕是已经肿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白衣人拉下来脸上的面巾,原来竟是白天所见到的太子易兰。
凌若萱却是不动声色:“原来竟然是你、”
易兰看着凌若萱腿上的伤。微微蹙眉:“我还是来迟了一步,让你受伤了。”
他的话说得很暧昧。看穿了她的身份还是用你我来称呼。
皇贵妃看着他,拉下面巾,露出自己的脸。
平日她都会带上一张人皮面具以便行事,这次因为匆忙,却是忘了,若是被别人拿住把柄,以后的日子不好混。
“太子为什么会救本尊,本尊不相信太子真的只不过是路过。”凌若萱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放过丝毫痕迹。
“娘娘何必以本尊自称,天下人不知,难道在下不知,其实娘娘虽然位于深宫却是风满楼的实际掌权人。当年风满楼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早已盖过了当年的逍遥门,不过娘娘为了当初的宁王甘愿退隐江湖,虽说这件事鲜为人知,但是娘娘却是嫁给了皇上,宁王的生死娘娘竟也不知道。”卫国太子看着天边的圆月,不如感慨万分,“娘娘难道忘了,那年娘娘就是与宁王在此地相遇的。”
凌若萱心下一惊,看向四周却是一片苍茫的土地,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她知道二十年前他在这里遇上了在这里陪着父母进京的自己。
那时的这里还是一片美丽的湖水,湖水上飘荡着小小的船只,而现在湖也没了。
凌若萱微微叹息,她明白的是皇上为什么坚持填了这湖,为的就是不要再想起萧屹。
煞费苦心呵。
可是卫国太子又是如何得知?
似乎看出了她的猜疑,卫国太子解释到:“当年宁王与本太子有救命之恩,宁王的事本太子自然还是知道的。”
这话显然是漏洞百出,凌若萱又怎么会相信,这卫国太子绝非善类,他救自己肯定有所图谋。
“刚刚你在屋顶听到了什么?”卫国太子转过头,一双眸子打量着她,这样的目光让她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凌若萱眨了眨眼睛,却是一脸茫然:“本尊什么都没听到,难道卫国太子听到什么?”
“奉劝娘娘,不要随意出宫。”卫国太子饶有深意的看着她,却是转过身向远处走去,那脚步踩在地上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他的声音:“小心宫里的皇后娘娘。”
皇后?
凌若萱心里一紧,皇后自从被解禁之后深居简出,除了想要让静淑仪的女儿和亲魏国没有丝毫动静。
趁着天还没有亮,凌若萱一瘸一拐的扶着腿出现在承乾宫,尽管右腿肿了,但是用自己的半吊子轻功还是顺利的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宫里值夜的太监都不见了。
凌若萱有些紧张,走进了垂花门。
却见自己的奴才都一个个的跪在了前殿。而皇上就负手背着自己,一身深蓝的龙袍上滚绣着金龙戏珠的图案。
他转过脸,一双通红的眸子带着暴戾的气息逼向自己。
凌若萱的腿肿了,一时有些心怯,忍着痛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那种帝皇的威势如斜风细雨刺得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你去什么地方了?怎么见绯春穿着你的衣服?你竟然私自出宫?”皇上一双手牢牢地锁住她的身体,内心的愤怒就像是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皇贵妃见他这般,自是无惧,一双眸子里是势不两立的怒火:“是臣妾让绯春这么做的,臣妾的事情臣妾能够做主,皇上又何必难为臣妾?”
他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却有了几分委屈:“你是一宫之主,朕宠你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朕的身边,朕说过朕会给你最好的。”
皇贵妃唇边的冷意微微泛起,似笑非笑却是喜极而怒的开始:“你是天下人的皇上,不是阿萱一个人的皇上。一开始臣妾就知道皇上无非为了本宫身上的凤命,想占为己有雄霸天下,只可惜现在的大梁已经不是先帝的时候了。”
冰冷的语气就像是针刺进了他的心,他却从不知原来她竟相信了那番言语嘲讽与他,他梗着脖子,冰冷如霜:“好,皇贵妃真是后宫学习的榜样。”
皇贵妃听着这话却没有回头,她知道,也许再也回不了头了。
就像当初她和萧屹,再也回不了头。
待他走后,她紧绷的神经放开,而腿上的伤却已经痛的让她几乎跌在地上,绯春急忙用缠着纱布的手扶住了她,那纱布上洇出来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眸。
原来,绯春为她承受了这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