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终于将桃子吃完,噗的一声吐出桃核,小脸上带着疑惑看着他道:“误解?误解什么?”
齐皓闻言一愣,忽的想起她自幼当成男子养大,或许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当下解释道:“世间男女授受不亲,你身为女子万不可随意与男子亲近,更不可如在马车上时那般,轻易在男子面前解了衣衫。”
这货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
齐皓轻咳一声:“总之,身为女子当离男子远些,以免损了清誉。”
这货终于听明白了,她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颇有些不耐烦的模样:“好了好了,我知晓了,就是你说的男女授受不亲是吧?以后我定会离其它男子远些的。”
齐皓敏锐的察觉到她话中的其它二字,他立刻补充道:“即便是我,也是不成。”
这货一听顿时皱了眉头:“为何呀?我们已经亲过了呀,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晚了些么?”
确实是晚了,齐皓面皮一抽:“即便是晚了,也总好过将来惹人非议。
江若芸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看着他,朝他吐了吐小巧粉舌,显然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齐皓还欲再说教,外间却响起了敲门声,荣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姑娘,家主,热水已经备好。”
齐皓只得将后面的话咽下,起身打开房门,让荣福领着家仆将热水与浴桶抬入房中。
他听着屋内江若芸欢快的雀跃声,无奈摇了摇头往隔壁房间走去。
齐皓坐在房中饮茶休息,想起江若芸不免又是一阵头痛,她像个孩子一般对他有着依恋,这点他已经察觉。
对此他并无任何不适,毕竟她刚刚惨遭灭门,是自己将她救出了皇宫,她的身边已无一人相识,自己如今是她唯一相熟之人,虽然他们认识也仅仅几个时辰。
这便是所谓的雏鸟情结了吧。
她如雏鸟一般依恋着自己,可偏偏却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甚至当着自己的面扯了衣衫。
想到此处,他俊美的面皮又是一阵抽动,好在自己是个正人君子,若是换成其他心术不正者,如她那般懵懂,定然是要吃亏的。
想着想着,齐皓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来,看来要将她带在身边,自己还需好生教教她这世间的礼数。
清风与清明瞧见齐皓露出的笑容,虽是苦笑,但也足够让两人感到讶异,二人自幼便是齐皓的贴身仆从,自然知晓齐家有三件难事。
一难是将齐家的银子败光,齐家有着全天下钱银,具体有多少只怕连历任家主都算不清楚。
二难便是让退隐家主出山,齐家有个奇怪的传统,历任家主寻到下一任家主之后便会隐居,除非哪天齐家突然灭门了,否则退隐的家主是绝不会的现身的,当然要让齐家灭门,这也是绝不可能的。
三难便是齐皓的笑了,齐皓自幼便不苟言笑,一张俊脸永远是清冷模样,待人客气疏远彬彬有礼,前任家主甚至放言,谁能博齐皓一笑,便将齐家十分之一的产业赠予那人。
前任家主退任之时,也不曾见过齐皓一笑,这也成了前任家主,也就是齐皓父亲心头一大憾事。
可如今齐皓却是笑了,虽是苦笑但也是笑了,清风与清明一脸震惊,不由想起荣福说他俩不懂事的话来,现在想想,自己似乎真的不太懂事了。
二人心头一阵雀跃,他们今后要将那女儿身的皇子给供起来,家主年已二十有三,因为他清冷的性子,不知让多少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如今那女儿身的皇子竟能惹家主露了笑,仅凭这点,也值得二人将她高高供起。
齐皓自然不查自己竟然露了苦笑,他仍是蹙眉思索着,今后该如何对待江若芸。
过了一会,荣福带着笑走了进来,恭声道:“家主,江姑娘请家主过去陪她用饭。”
齐皓闻言先是皱眉,而后想了想许是一个说教的机会,那货在面对吃食之时,心情总是格外的好,或许他在此时说教她能听得进去。
想到此处,他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
清风与清明这一次十分自觉的没有跟上,荣福看着他俩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懂事了。”
齐皓进了房间,便瞧见这货正在桌前风卷残云的吃着,那吃相显然不雅更谈不上赏心悦目,他微微皱了眉,到底何人虐待了她?如此普通的吃食,竟让她吃的如同山珍海味一般。
埋首苦干的江若芸瞧见了他,百忙之中抽空抬头招呼他道:“快来吃呀,再不来可就没了。”
说完这话她又重新低下头去,继续奋战了。
齐皓叹了口气,来到桌旁坐下,他一向自律颇严,晚饭过后决不用食,他张了张口准备说教,这时一双筷子夹了一箸青菜丢到了他面前的碗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又要张口教她些世间礼数,然而他刚说了一个你字,又有几片肉夹到了他的碗里。
这货一边吃一边不停的给他夹菜,眼见着小碗快要堆满,这货这才察觉,她抬起头来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道:“你吃呀,不用客气。”
齐皓一脸黑线,轻咳一声道:“夜间我不用食。”
这货一听不高兴了,她放下碗筷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一脸责备道:“你怎可如此辜负这些食物?你难道不知有多少人正在饿肚子么?你若是不吃,这些食物最后也是弃了,这让那些饿肚子的人情何以堪?”
齐皓闻言一愣,自己还没同她说教,反倒被她说了一通,再瞧见她一脸愤然模样,想了想她的话,无奈叹气,她说的不错,他若不食,这些食物也终究背弃,齐家组训不得随意浪费。
想到此处,他也只得端起碗筷,开始用饭。
食不言,齐皓用饭自然也无法同她说教了。
很快桌上的食物便被消灭的一干二净,这货放下碗筷,模了模肚子一脸满足状:“好饱。”
齐皓面皮一抽,两人分量的饭菜被她一人食了大半,不饱才叫奇怪,他用完碗中的食物也放下碗筷,轻咳一声准备继续今晚他来的主要目的。
可他还未开口,便见这货打了哈欠朝床边走去,边走便开始月兑衣。
齐皓俊脸一红,急忙背过身去,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月兑衣声,而后便是掀被上塌的声音,接着他便听到那货慵懒道:“过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