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侯府里的锦绣悠哉过着安宁日子,浑然不知晓自己正被人家算计着要如何充分利用,完了再报复打倒!
南安郡王府和贾府亲事定下来之后,她和罗真去过一趟贾府,罗真自和贾舅父、贾玉在前院书房谈话,什么内容她不问也不想知道,她进了内苑,纯粹只为向阮氏和贾慧道贺。
阮氏说了才知道,原来静王府还真的有意想和贾府议亲,就在南安郡王府第一次向贾府提亲的次日,大早上静王府就来人,摆明了要赶在南安郡王府前面,不过可惜,静王已有正妃,只能以侧妃位求之,不说贾府长辈婉言谢绝,贾慧自己就不可能答应。
这出插曲应该跟贤王那边没有关系,静王在宁国公府花宴上是真的看中贾慧。
只不过落花流水各自心思,有缘无份罢了。
这几日罗真忙于朝廷事务,锦绣在家打理中馈,照管她刚在京城起步的几样生意,以及城外各处田庄的种植情况,也不用她怎么费神,宝良挺能干的,一直为罗真打理商铺等产业的叶大掌柜父子更是精英人物,她只需要做好大老板的事情即可。
加上钱家舅父退给的罗府二房钱氏嫁妆,现在小夫妻俩在城外竟是拥有六七处田庄,幸得贾氏留下的几户陪房都是管理经营田庄的好手,只除了稍远的东平县黑河镇青云山庄和皇帝赏赐的红枫山庄,全部安置一些从边关退回来、未能及时得到朝廷抚恤、流落在京城内外被罗真收集起来的伤残军士,其余几个庄子,尽数交到叶家父子手中。
而今年要发放下去种植的各样粮食种子,锦绣也都打点好移出洞天存于府中仓库,罗真的人很快便运走了,那速度,几乎是一夜之间,第二天再去看,仓库空空如也,一粒种子都没给落下。
这些种子将分运往何处,锦绣在罗真那听了个大概,具体详细的不得而知。
黑河镇青云山庄上万亩良田,一条大河几座山,以及红枫山庄的山林和连片土地,包给那些军士们,带着家眷,妥善引导开发,一两年之内,粮庄、花田、菜园、果林、药圃及山林种植、河鲜养殖,将会陆续登场,扬名京城。
锦绣在京城拓展生意渠道,就不免会想起谢小玉小盆友,那女孩不愧是商留世家出身,小小年纪精明得什么似的,可叹就是这样一个伶俐剔透的人儿,竟也要无条件接受家族安排,不得不忍气吞声许配给她的姑表哥。
谢小玉信上说的,今年五六月要进京,在姑母家住一阵子,只等及笄,便和表哥成亲!
这情形,令得谢小玉处境十分尴尬:好好一个有家有父母的富家千金,直直住进别人家里等着成亲,怎么看都像是在逼婚。
事实上谢家还真有这个意思,当然并非谢小玉的父母,而是整个谢家亲长的意图,亲长们一个要求压下来,做为谢家姑娘,谢小玉敢不顺从?唯有受苦吃抱怨,还得顶着厚脸皮被人取笑。
对于此,锦绣也只能叹息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幸运的是,老冯家那本经,让她帮着田氏给甩掉了,虽然姐妹三个还得算冯家姑娘,那本经或许哪天还得背一背,但田氏过上好日子了,这就算是大赢!
算算关杰和田氏也该准备启程进京了,封个虚名将军,好歹也是官家人,有点威慑力也不错,当今年代形势如此,无权无势说句话都不中听,关杰算是带着田氏挤入赤州上流社会了,只有一点不好,时不时地要跑趟京城,给皇帝请安,磕头谢恩。
而就是这一点,也属于天家隆恩!皇帝垂青,才会给你这份“殊荣”!
关杰和田氏带着两个小包子来,锦玉和锦云自然相随,锦绣原想着保定侯府宽敞,只夫妻俩住着又没长辈近前,让娘家人一起住进来就是了,罗真却提出异议:如果只是岳母和小姨、女乃包小舅子,在侯府怎么住、住多久都行,但有关杰在就不一样!关杰,必定不同意寄住女婿家!
锦绣揣度一下男人们的心理,也觉得是有点那么回事,没法子,只得让宝良找工匠把贾氏嫁妆里的一处三进别院装修起来,粉刷一新,再置换了全套红木家具,门窗敞开透气,等娘家人进京即可入住。
而关杰夫妻进京相关事宜,则全部交由罗真去了。
转眼就到四月中旬,之前虽有皇帝祈福求雨,但京城一带也只是稀稀落落降下几场小雨,雷电到是响得吓人,却没有大雨。
外头陆续有信报入京,沧州及相邻的几个地方告急:自冬季以来滴雨未下,旱情严重,农田龟裂,塘池枯干,农人根本没法种植粮食!
未能耕种已经令人心焦,而目前眼下青黄不接之际,人们就要开始承受饥馁之苦了!
朝臣们经过朝议,皇帝准奏,派出钦差监督当地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罗真告诉锦绣:前往沧州一带监督放粮的钦差是南宫照的人,其实最先是贤王一派取得这个差事,但那人后来出了意外,结果被南宫照这边争取到了。
锦绣不解:“争个放粮的差事做什么?谁去不都一样?”
罗真道:“放粮钦差,通常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清廉为公,二是趁机贪墨。今时不同以往,南宫照挺忌讳那个预言的,若贤王的人下去,不管他清廉还是贪墨,都只会造成不利于南宫照的结果,既然看出来了,那还不如取而代之,自己掌控时态发展,更妥当些!”
“清廉为公,自然就是一派形势大好,若贪墨,把他查处就是了,碍着南宫照什么了?”
罗真轻笑:“你这算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贤王的人下去,他若清廉,挣的好名声归谁?如因贪墨致令民众积怨,引发后续恶果,岂不就是‘预言’里所说:流民四处游窜,内乱之始!而南宫照,他可是被人预先警告会‘死’于内忧外患!你说他怎么肯坐以待毙?”
锦绣噗哧笑了:“这个太子,当得还真是不轻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