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养尊处优的贵妇贵女,平日都没怎么锻炼,锦绣在前边带路,稍稍走得快了点,刚到山岭边,一群人就气喘吁吁,连喊不得了啦,快歇一歇,回头看,一个个满头的汗,脸红得如同覆上云霞,锦绣咯咯大笑,南安郡王妃左右扶着丫头,喘了几口气,嗔怪道:“咱们都累坏了,偏你没事!我总算是明白了:看山走死人,怪不得宁国公夫人一听说要走路,就不肯来,还取笑说,教我们多摘些樱桃!”
贾舅母拿着帕子擦擦汗,笑着道:“锦绣这孩子自小儿在乡间长大,倒是也有益处:身子骨健朗,看她脚步轻巧,又走在最前头带路,却半点不喘,慧儿几个都喘成一团了。”
南安郡王妃心疼地瞧看着自己两个女儿,她们可才刚月兑离病痛,身子还没调养得多好呢,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高暖云和高晴月自然是觉得疲累,却不当回事,一边擦着汗喘着气,一边和小女伴们说说笑笑,目光轻灵流转,眺望指点着岭上缀满五彩果实的林子,满脸的兴奋。
南安郡王妃也就放下心来,转而笑着朝锦绣说道:“虽说自幼在乡间长大,你也只是跟着你父亲读书识字,又不用你下地栽种或上山砍柴,最多纺纺线织织布,做做针线活儿,也将你养得这般健朗,只能说,你家乡那片水土是真的好!”
锦绣笑了笑,自是不会把前身确实需要下地栽种上山砍柴的事说给她们听以博取同情,回答道:“我家乡山多水好,每年春秋季节,满山的奇珍等着采收,家乡女孩子们都很勤劳,春秋季都会上山采山货,春天的蘑菇,秋天的山果子,都是味道极鲜美的。在乡随俗,我自然也会跟着小姐妹们上山,一年春秋季节上山七八次十几次,这身子骨也就锻炼出来了!”
南安郡王妃赞叹道:“这倒是个很不错的养生锻炼之法,那你们村的孩子们,岂不是很少生病?”
锦绣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换在以前她可不敢这么自信,自从前年她从赤州城买回一大袋子种子回去试种,出了效果之后转交给村长和关大伯打理,现在东山村村民们种植的几乎全都是洞天培育出来的二代、三代粮食种子,可以保证直到第五代种子都还自带保健作用,村口的大水井,她每次回村都兑入洞天灵泉,别的不说,保证全村人健康,没病没灾是一定能够的!
高暖云歇过气来,拍了拍许三姑娘,叹息道:“我们也要去哪里找个山来爬爬才好,这小身子,真的不经用呢!”
大家都被她的话逗笑了,锦绣说:“也不一定非得爬山啊,你们要是受得累吃得苦,挑一套适合女子习练的剑术或拳术,每天花一个到两个时辰练练,出一身汗,不但能有个健康身体,也能一直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许三姑娘撇了撇嘴,说道:“那什么拳脚,我跟着哥哥们练过几天,光是蹲马步,就受不了!”
“蹲马步是基本功,所以说要吃得苦才成啊。”
贾慧道:“表嫂,要不我过府去跟你一起学?我听表哥说你跟着女侍卫学了些拳脚,露两手让我们瞧瞧呗?”
锦绣瞪她一眼:“什么露两手你瞧,当我走江湖卖艺的呢?你给多少赏钱啊?”
众人大笑,锦绣又道:“我就习学一套比较简单的拳术,刚开始有点像花拳绣腿,但每天练一个时辰,也能出一身汗,坚持下来,自我感觉是挺好的。”
高家姐妹相互对视一眼,高晴月道“我们回去也找个师傅学几招,女侍卫也是女人,她们都能练得可攻可防,我们只求出汗强身健身,应该能办得到!”
高暖云点点头:“表嫂能坚持,我也一定能的!”
还没成亲,高世子就跟着贾慧管罗真、锦绣叫表哥表嫂,姐妹俩有样学样,毫不客气也喊上了。
许三姑娘叹口气:“如此说来,我也不能半途而废,还是得跟着哥哥去练练。”
许二女乃女乃笑着拍了拍身边两个女孩:“珍姐儿和琪姐儿前些天开始学蹲马步,是你二哥要求的,你就跟着她们一起嘛。年轻人该有点朝气才好,若是我还年轻几岁,我都想去学学呢!”
休息过来,众人又继续往山岭上走,好容易走到樱桃林边,就见石板路两边的平地上整整齐齐摆列着十几二十几副肩舆抬轿,扛抬肩舆的有健妇也有男人,分别扎堆儿坐在樱桃树下吃着果子歇息,锦绣让香枝招了个仆妇来问,原来已有两拔人先到,往林子里去了,那仆妇说,她们刚抬过来的这一拔是几位王妃,也才进去不久。
她说的是实话,林子里传来阵阵女子笑声,犹如在耳边,显然离得不远。
只是锦绣没想到,仁王妃、礼王妃她们竟然也跑来体验亲手摘果子的乐趣,王妃和郡王妃的休息室连着一个廊庑,房门都敞开着,刚才和高家姐妹、贾慧站在门口商量进林子摘果子的时候,王妃们那间屋子都没听到什么动静,这会子倒是比她们还先到达,显然是另走的一条道。
锦绣走去和南安郡王妃说及此事,南安郡王妃笑笑说:“无妨,今天就是来玩乐的,又没别的正事儿。两边人都太多了,各玩各的罢,也不必特意去相见,若是遇上,打个招呼即可!”
郡王妃虽不及王妃身份尊贵,但胜在辈份高,双方见面王妃也得先给郡王妃行礼,有郡王妃指示,锦绣便从善如流,专心陪伴郡王妃,没有专程走去向王妃们请安致意,以免打扰她们高乐。
今天仁王妃和礼王妃以及几位公主、郡主过来凑热闹,她们一行五六人,在大太太郑氏安排下,由罗方的未婚妻郑六姑娘和她的一位郡主闺友从头到尾陪伴着。
说起来郑六姑娘也算是个挺神秘且行为低调的人物,在和罗方议亲之前,至少罗家是没什么人注意到她,她七八岁上就跟随家里一位叔祖母去五台山寺庙居住休养,整整五年,那位叔祖母去世,她才回到京城,之后每年仍要去一趟山上寺庙,人们以为她只是为祭奠叔祖母,其实她还有别的事要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