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杜瑜在见到了杜李氏之后,内心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杜弯弯现有的一切都毁掉。似乎成功越是近在眼前,心中的躁动不安就会越来越明显。那种复杂的念头宛如熊熊火焰,在杜瑜内心不断燃烧,直到所有的犹疑与不安全部消失殆尽,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不过她这里是没问题了,只是没想到,卞成居然会连着两天都没出现。杜瑜直觉有些不对,可是又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她想要利用杜李氏的念头是临时兴起的,就连身边的小丫鬟阿秀都不知情,没可能走漏消息啊!想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卞成身上,大约是被飘香楼的姐儿给绊住了。
她在家里等得心焦,却不能大喇喇的去飘香楼寻卞成,心里又急又恼,几番思量之后,又让阿秀去传信,想要马上见到卞成。现在杜瑜手里没有纳妾文书,杜李氏在这也是没用的。可是如果自己重新弄来一张,却又少了卞成的笔墨,依然是行不通。本来是二者缺一不可的,偏偏现在其中之一没有音信儿。
如今已是第三天,若卞成还是没有消息,杜瑜就只能先回去找找杜强了。原本杜瑜是不想去见杜强的,她那个爹骨子里贪婪,不论多少银子都喂不饱他。可是现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有变,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这次的谋算怕是又要落空了。
不管杜李氏被休的事情在泮水镇是否备案,杜瑜都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他爹办起来最为保险。
“阿秀,收拾东西,我们回十三里桥。”杜瑜在心里越想越不安。实在是等不了了,恨不能现在就插上翅膀,直接飞回十三里桥去。
阿秀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是察觉出什么了吗?可是据她所知,杜小娘子也是今天回去十三里桥,她这个时候如果让杜瑜回去了,那不是给杜小娘子添乱吗?主人可是明说了的。要自己稳住杜瑜啊!
顿了顿,阿秀方才假作忐忑的对杜瑜说:“娘子,咱们已经等了两天了。如果今天去了十三里桥,万一郎君回来了可怎么办?再说,娘子不是也跟太太说好了吗?如果就这么回去了”如果就这么回去了,那你可就是把你老娘扔半路上了!
杜瑜听罢。有些烦躁的皱眉。杜李氏如何她是不关心的。那天见面,说了那么久的话,她娘只顾着跟她诉苦,只想着怎么从她这里掏银子,却连半句嘘寒问暖都没有。这样的娘,不要也罢。但是说到卞成,杜瑜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距离阿秀去传信儿也有一天了,如果说卞成恰好今日回来。而自己不在,难保他不会怨怪自己无故把他从温柔乡里拉出来。绿芜小姐可不好点。哪怕你有再多的银子,人家心情不好了,没时间了,就是不待见你!你又能如何?!
杜瑜将手里的帕子仍在桌上,端起茶水灌了一口,“罢了,我们就再等一日,若郎君还是不回来,明日就雇马车去十三里桥,以免夜长梦多!”阿秀见杜瑜松口了,连忙应下去给杜瑜准备饭食。
杜强没想到杜弯弯会这个时候回来,他正焦头烂额的想法子躲债,为了性命着想,甚至想要把刚置办下的水田再给卖了。如今杜弯弯坐着马车回来,穿的体体面面,顿时让杜强心里一喜,觉得自己小命能保住了。
“二叔,自上次离家,弯弯可是许久没有回来了,二叔身体可好?”杜弯弯笑的甜美,仿佛离家很久的小娘子,见到亲人后的喜悦欢欣。杜强见马车夫赶着车离开,这才瞪了一眼杜弯弯,对她那虚假的笑嗤之以鼻。
杜弯弯也不介意杜强的态度,这次回来,她可不是来求他的。
“二婶和那男人可拿了银子回来?前两****还听人说,二婶在街上遇见了姐姐,姐姐见二婶艰难,便把他们二人接回了家,似乎是一直住到现在呢!”
“你说什么!”杜强火冒三丈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对-奸-夫-yin-妇,居然有脸去找瑜娘!瑜娘也不是个好的,竟然敢把他们接回家里,却将自己的亲爹扔在山沟里受罪!一时间,杜强又想起第一次去借印子钱的原因,可不就是为了杜瑜?到现在,忘恩负义的丫头只顾着她娘,竟然不理会他的死活了!
“二叔别生气,姐姐也是心疼二婶。那男人花光了二婶的钱,两人流落街头,饥寒交迫。即便姐姐已经知道二叔休弃了二婶,也知道二婶早已委身他人,可到底是生养自己的亲娘,又怎会袖手旁观呢?”杜弯弯像是看不见杜强黑沉如水的面孔,玩着手指,自顾自说起来。
娇俏美丽的少女坐在椅子上,看着上首怒气冲冲的男人,弯唇一笑,“二叔也别怪姐姐,如今梨城中,哪个不夸赞姐姐一句仁孝?”
杜弯弯越说,杜强火气越大,他如今被追债的人逼得无处躲藏,那贱人母女却能过得安逸,实在是气煞他也!
“哼!你这次回来就是想说这些的?”杜强眼神不善,杜弯弯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动怒。她想起临行前,颜绍遣人来告诉她的消息,便把一直放在旁边的小木箱子端上了案桌。
杜强见那红漆小箱子包着铜角,上面还挂着一把小巧的铜锁,心里便已经猜出了什么。
杜弯弯慢条斯理的从袖袋中掏出钥匙,在杜强贪婪的眼光中,缓缓打开了铜锁。“啪!”铜锁跳开,杜弯弯将箱盖掀了起来。
“嘶!”杜强倒吸一口气,那箱子里摆着一排排可爱的银锭子,像是一个个笑眯眯的胖女圭女圭,此刻正在不断的跟杜强招手。杜强还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银子,面上登时凶光毕露,上前一步就想要夺取那红木箱。
杜弯弯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身体自椅子上弹起,速度极快的迈步而出。在杜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把擒住了杜强的手腕,身体一个翻转,手上使力,只听得“咔”一声,杜强疼的龇牙咧嘴,再也不敢动弹了。
“怎么?二叔如今不只是敢借印子钱,就连侄女的体己也敢明目张胆的强抢了?!”杜弯弯站在杜强身后,右手紧紧扣着杜强的手腕,声音冰冷的说道。
杜强疼得直求饶,杜弯弯却不为所动,淡淡的说:“即便是筹码,那也得我给你你才能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