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岳凌楼妩媚地一笑,手臂上扬,攀住了西尽愁的肩膀,把他勾到自己唇边,在对方耳边轻声道,「就像其他任何男人一样,和你接吻,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你确定自己没有感觉失误?」
抚mo对方脸颊的手滑到肩膀,西尽愁俯身下去,把岳凌楼压在床上,低头亲吻他略略颤抖的唇。
这个吻终于有了温度,因为岳凌楼开始回应他。
即使唇舌已经激烈地交缠在了一起,但无论是西尽愁,还是岳凌楼,谁都没有喘息。他们好像都变得比以前更加冷静,因为这个吻并不代表yu望,而更像是一种考验。
考验他们是否真的可以放弃对方。
「还是没有感觉么?」西尽愁问。
然而岳凌楼并不回答,环住西尽愁脖子的手开始下滑,绕到他的胸前,月兑去他的衣服。
「做到最后我再告诉你。」
岳凌楼发出邀请,眼神妩媚。西尽愁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岳凌楼的这种表情,好像时间又回到了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岳凌楼宛若妖物,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妖娆无比。
「你刚才不是还有话对我说吗?」西尽愁问。
「我怕我说了,你也会生气。」岳凌楼捡西尽愁的话讲。
「我不敢。」西尽愁认输,他可没有胆子重复岳凌楼先前那句『你不说我也会生气』。
见西尽愁笑了,岳凌楼也笑了起来。他用手指戳了戳西尽愁的下巴,柔媚地笑着,然后贴在西尽愁的耳边,轻声道:「我只想告诉你,西尽愁,你是个畜牲。」
西尽愁听后果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闭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岳凌楼仍旧在笑,好像刚才只是开玩笑似的,他的手又开始缓缓下移,来到西尽愁的腰部,轻轻抚mo着挑逗,「不过你自己,好像从来不知道自己个畜牲?」
「我知道。」
西尽愁把头靠在岳凌楼的肩窝里,闭上了眼睛。这样的姿势,他可以闻到他皮肤和发丝散发出的清香,那种仿佛媚药般的味道,让西尽愁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热。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不仅是畜牲,而且还是很没用的畜牲?」
岳凌楼吸了一口气,他对于压在自己身上的西尽愁,没有推也没有反抗,只是睁着眼睛,用明澈而又幽深的目光望着正前方,手也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刚才的动作,静静地垂在床上,
他问西尽愁:「你知不知道自己哪点没用?」
西尽愁没有回答,如果不是他突然舌忝了舌忝岳凌楼的脖子,岳凌楼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你没用,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地对我说过一次『对不起』!……每一次,你都可以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回来……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没有想过我的感受?……难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把什么都当成没有发生过?!……你明明从来就没有真心道歉,但我却还是一次一次地原谅你……」
「对不起。」西尽愁终于说了,虽然声音很低,但岳凌楼却可以听见。
「已经晚了。」岳凌楼的身体颤抖起来。
「不晚……」西尽愁说,「因为我说对不起,不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你可以尽管恨我,即使恨到想刺我两刀,我也不会躲……就像欧阳扬音那样,她刺了我一剑,然后对我说,我对她的伤害,比这剑伤要痛更多倍。你也可以这样……」
「不要提她!」
岳凌楼难以忍受,他抓住西尽愁的肩膀,想把他推开,但谁料手腕却反被西尽愁截获,压到头顶。西尽愁一改刚才的沉闷,音量也加大不少:「我只是想说,任何补偿,如果你想要的话,就提出来!」
「我要你滚!」
岳凌楼曲起膝盖,狠狠地顶到西尽愁的腰上。
「你冷静一点!」
西尽愁用身体把挣扎中的岳凌楼压住。
「放开我!」
岳凌楼不顾一切地大吼着,但刚一张嘴,声音就被一阵狂吻堵住了不能发出。
说是吻,其实更加接近于咬。
西尽愁好像要把岳凌楼吃下去似的,啃咬着他的嘴唇,他的舌头,他的下巴和喉咙,凸出的锁骨,战栗的肩膀,还有起伏的胸口,以及他身体每一寸皮肤,每一分味道,每一度体温!
「放开……我……」
反抗的声音比刚才小了不少,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岳凌楼绝望地闭上眼睛,他不信自己竟流出了眼泪。明明应该没有任何感觉……明明是应该彻底忘掉的人,明明是一段遥远得如同天涯的距离。但为什么,就是如此难以割舍?
「凌楼?……」
西尽愁抬起了头,他看见他哭了。
「我根本,就不该遇见你……」
岳凌楼绝望的声音,嘶哑中透着心痛。他不敢去怪谁,去恨谁,去追究谁的责任,他只能无力地把一切都推托给天。
是天意让他们相遇,也是天意让他们相互吸引;
是天意让他们相爱,也是天意让他们相互伤害;
岳凌楼把一切归结给天,他认为是上天在惩罚他。
惩罚他过去十多来年没有感情、冷血无情的生活,惩罚他蔑视一切的倨傲,惩罚他曾经被仇恨占据满是疮疤的心,惩罚他谈笑间取人性命的狠毒。
于是,上天让他遇到了西尽愁——
让他闯入自己的世界,在自己死水般的心中激起涟漪,翻成波涛!
「凌楼……」
西尽愁低沉的呼喊让他无力拒绝。
这个男人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一定就是这样。
他的笑脸是毒,他的温柔是刀,他的诺言是陷阱,他的纵容是利剑。
——每一样,都可以让自己痛到麻木。
「凌楼……」
但是他的声音却像迷药,当他这么轻轻念着那两个字时,自己忍不住想去原谅。
「不要哭了……凌楼……」
西尽愁舌忝着岳凌楼的眼睛,他睫毛上泪水微微咸涩的味道,令他的心紧紧揪起。
手指揉按着入口的地方,但却那么紧窒。即使只是一根手指的进入,也让岳凌楼痛得申吟。西尽愁尽量放轻动作,分开了岳凌楼的腿……
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还想要他——最后的一次。
在西尽愁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岳凌楼咬住了下唇,没有叫出来。
岳凌楼睁开眼睛,眼睛红得发肿。
他望着西尽愁,这个让他彻底失望,但还是无法憎恨的男人。
他在他的怀抱之中,可以感受到在其他任何人那里,不能感受到的沉醉。
随着西尽愁的几次缓慢进出,入口已经渐渐放松,不仅是胀痛,快感也慢慢侵袭上来。被迫律动着,岳凌楼再次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一片痛苦和yu望交织的快感之中。
——最后一次了。
无论岳凌楼,还是西尽愁,都这样告诉自己。
窗外,月已升到中天。
风依旧很涼。
西尽愁,也依旧很凉……
终于他的一切动作停止了,倒在岳凌楼身上。
西尽愁的身体变得好像尸体一样,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