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第一场仗,咱们越将军就折损了不少兵马,一直这么打下去,要是澜夜国的兵都这般不要命,就算最后赢了,恐怕赢的,也是一座死城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澜夜国的皇城,都已经是我冥沧国的囊中之物了,哈哈……”
一阵阵朗笑声响起,暗处的慕羽歌紧了紧袖口中的手,凤眸中噙着浓烈的杀意。
该死,司冥萧竟敢这般做,要真是澜夜国被他破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饶不了他。
怒火中的慕羽歌没有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力已然狂躁起来,顺着经脉不断游走,空气中有些东西在一点点变质。
“小歌儿何须动怒?”就在慕羽歌要发飙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这么一个声音,飘渺中带着点点暗沉与喑哑,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似近在耳畔,还能感知到灼热的呼吸,慕羽歌心下一沉,转过头,就对上一双黑暗中猛虎一般有力幽深的瞳眸。
慕羽歌皱眉后退两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这人什么时候来的?还无声无息的到了她身后,是她太过于疏忽了还是他功力太深厚了?
“你……”慕羽歌刚想开口,却蓦地感觉到体内狂躁乱窜的内力,脸色一变。
那男子邪魅一笑,一个手刀劈向慕羽歌的脖子,慕羽歌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觉得脖子一痛,然后失去了知觉。
男子抱着慕羽歌软下去的身子,伸手轻柔地抚上慕羽歌的面庞,然后抱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原地,没有人发现慕羽歌已经不见了,在自己马车内等了一天的血无痕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按理说慕羽歌听到那些消息,不该如此淡定才对啊,只要她一动怒,体内的内力必然狂暴起来,到时候走火入魔是避免不了的,只是这都一夜过去了,怎的还这般安静?
按捺不住的他,借着送早饭,去了慕羽歌所在的马车,司冥萧一大早出来就看着血无痕给慕羽歌送早饭,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却发现他进去了之后立马就退了出来,手中还端着早餐。
司冥萧蹙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难不成出了什么问题?
还不待他上去询问,血无痕已经疾步走了过来。
“慕羽歌不见了。”血无痕把手中的早餐随手扔在一旁,沉声道。
“什么?”司冥萧黑亮的瞳眸骤然一缩,大步往慕羽歌的马车而去,掀开车帘,果然,里面空荡荡的,慕羽歌早已不知去向。
没道理啊,他明明给她下了药封了她的内力,又派重兵日夜把守,她怎么还能无声无息的就跑掉了呢?
司冥萧将怀疑视线投放到血无痕身上,血无痕摊了摊手,“她消失了,可跟我没关系。”
自然跟他没关系,他的打算,不过是想让她走火入魔,趁机引出夜澜天罢了,谁知道她会突然之间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她消失了,可是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血无痕心底那个郁闷啊,早知道就自己亲自告诉她那些事,亲眼看着她走火入魔了。
澜夜国的人质突然不见了,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澜夜国那边,怕是更加麻烦了,司冥萧无奈之下封锁了消息,然后带着人马走出了落日森林,在边界的一座城里停下,一边派人盯着落日森林几个出口,一边派人在落日森林里找人。
一夜的功夫而已,她必然还在落日森林内没有走远,慕羽歌可是颗很好利用的棋子,若是日后他真的打下了澜夜国,为了收服百姓的心,慕羽歌可就派上大用场了,要知道,慕羽歌可是澜夜国的开国皇后,在澜夜国百姓中,那是犹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这么好用方便的棋子,他怎能随意丢弃,哪怕有一丝希望,就不能让慕羽歌成功逃月兑。
且不说司冥萧这边派人在落日森林里大肆搜捕,慕羽歌那日被那男子打晕带走后,却是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体内的经脉,像是要断了一般,而丹田处的内力,虽然依旧狂暴,却不似之前那般肆意游走,破坏她的经脉,她的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助她压制着她狂躁的内力。
“小歌儿,你这条命,现在可是本座的了,你说,要如何报答本座?”男子见慕羽歌醒来,戏谑一笑。
慕羽歌抽了抽唇角,没有说话,不过心底却也知道,面前这人说的是事实,若非是他及时赶到打晕了她,或许她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甚至经脉尽断而亡了吧。
“要不,以身相许如何?”男子笑得邪肆,身子往前凑了凑,有热气自他口中吐出,倾洒在慕羽歌的脸上,痒痒的。
慕羽歌看着突然凑上前来的放大的俊脸,感受着脸上灼热的气息,双颊微红,撑着身子往后推了推,拉开两人的距离。
以身相许个屁啊。
他当她慕羽歌是什么人?这么肆意的调戏她真的好吗?
她现在,可是连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好吗?这样救了她就随意地叫她以身相许的话,她还不如当时直接走火入魔呢。
“墨邪。”男子薄唇微勾,吐出两个字。
什么?
慕羽歌抬起眸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本座的名字。”男子回答,旋即又低笑出声,“小歌儿可是第一个知道本座真名的人呢。”
“怎么样,考虑考虑,以身相许?”
慕羽歌额头上刷刷地掉下几条黑线,果断地摇头,开什么玩笑,她可是有夫之妇。
“不行啊。”墨邪低喃一声,伸手摩擦着下巴,旋即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如墨般深邃的瞳眸晶亮异常,“那本座以身相许如何?”
“……!”
慕羽歌嘴角抽了抽,这两个方法,不是一个性质吗?说来说去,吃亏的还不是她?
这人说白了,还是想占她便宜不是?
骚年,你这般月复黑,真的好吗?
慕羽歌抬头,忽然发现此刻的墨邪,没了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感觉,没了之前给她的黑暗霸气与阴沉,反而整个人显得有些幼稚可爱。
许是这一次墨邪救了慕羽歌,她对他,倒是没了以往不好的映像。
不过,慕羽歌可没忘记第一次见面之时,是谁一脸霸道嗜血的模样,还给她下了雪香无味散,又是谁带着百万兽潮,害了她澜夜国近四分之一的人口,还带着兽潮攻到皇城底下,害得如今澜夜国的皇城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慕羽歌的脸上拢上了几分寒意,她怎么就被这厮无意中露出来的别扭的幼稚可爱给迷糊了理智了,面前的这人,可是他的仇人,哪怕他救了她,但澜夜国的仇,他给她下毒的仇,却是真实存在的。
还说什么以身相许,这厮脑子秀逗了吧。
“话说,你不是在澜夜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落日森林?”慕羽歌突然想起这件事,这厮带领着百万野兽,她一路随着司冥萧走进落日森林内围,也不见一只野兽,显然野兽大军还没有回来,这厮扔下那一大群野兽自己回来了,真的没问题吗?
“本座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一些野兽岂能束缚了本座?”墨邪冷哼一声。
慕羽歌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气氛微微凝重了些许,不似之前的轻松,墨邪也显然察觉到了慕羽歌态度的变化,收了脸上的笑,站起身径直出了门,留慕羽歌一人在房里。
接下来的几日,墨邪都没有再来骚扰慕羽歌,只是每日到了吃饭的时间他来送饭,送了饭就离开,连看慕羽歌的眼神都吝啬地没有一个。
好似,之前在房里说笑着以身相许,不经意间流露出幼稚可爱一面的男人,不是墨邪一般,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危险嗜血。
慕羽歌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他这般她倒是乐得清静,也不用担心他时不时的骚扰,她可没忘了之前他在澜夜国皇城外,口口声声说要让她做他的女人的事。
只是,当半个月后,慕羽歌体内的内力隐隐有突破压制的时候,慕羽歌终于坐不住了,体内的内力一日比一日狂躁,对于体内那股压制她内力的神秘力量已然有了一定的抵制作用,想必再过不了几日,怕是就会彻底冲出来,到时候……
慕羽歌坐不住了,她必须要去找墨邪,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外界是什么情况,澜夜国现在如何了,她是全然不知道。
心系着外界,慕羽歌心情烦躁,体内的内力就愈加狂躁。
只是,慕羽歌出门绕着屋子去找人,却是找不到墨邪,无奈慕羽歌只好返回自己住了半个月的小木屋。
心想着反正一会儿墨邪也要送饭过来,她心底的烦躁才稍稍减轻了些许。
只是,她等了一天,饿了一天的肚子,也不见墨邪的人,慕羽歌撇了撇嘴,平日里不想看到他的时候天天都能看到,现在想找人了,却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夜晚降临,空着肚子,再加上心底烦躁,慕羽歌全然没有睡意,坐在屋子内接着等,谁知这一等就是等到了半夜。
作者有话说:亲们说要不要让女主走火入魔呢?记得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