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两天,顾雪颜实在难以抑制脑子里想要出去找慕羽歌报仇的心思,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宫里的宫女太监,穿好衣物便出了宫门。
由于刚刚流产,她这一动,都还能感觉到小月复一阵阵绞痛,强咬着牙关,路上还得避开些宫人,原本到驿馆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愣是被她蜗牛般的速度给拖到了一个时辰,不过也因此可见她内心里对慕羽歌的憎恨了。
“什么?你还要去对付慕羽歌?”月莹公主一脸惊讶,看着面前面目狰狞一脸惨白的顾雪颜,这女人,还嫌这次的教训不够吗?连孩子没了都还不安分,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顾雪颜狰狞着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充满了浓浓地仇恨,一脸地疯狂。
“我说——”月莹公主默叹一口气,语气中有些许放弃的意味,“][].[].[]我们不去招惹她了行吗?虽然上次你月复中的孩子是她害的……”
“你住嘴!”顾雪颜狰狞着打断了她的话,这个胆小的女人,“我的孩子不能平白无故的没了,我必须要为我的孩子报仇,你难道就不想找她报仇了吗?那日她让我们两这般狼狈,还害得你丢了名声,这口气,你忍得下?”
要知道,月莹公主自打发生了上次的事之后,这名声可是全毁了,现在就算出个门,她都得忍受表面看似尊重敬畏背后各种嘲讽各种不屑的声音,她就不信按照月莹公主那个有仇必报的性子能容忍慕羽歌这般逍遥下去不去报仇?
不过,这次顾雪颜倒是真的猜错了,月莹公主还真的像是幡然醒悟了,对此次落水之事也不甚在意,声音柔柔地道,“我现在可是不敢去招惹慕羽歌了,要是再出了什么事……”
“哼,没胆的女人!”顾雪颜冷哼一声,一双透亮的水眸中满是鄙夷。
“你若是真想去找她报仇的话,自己小心些,那慕羽歌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最好能抓住她什么把柄……”月莹公主不放心地叮嘱,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忙住了嘴。
不过,顾雪颜闻言,倒是眸子一亮,慕羽歌的把柄?脑子一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甚至还来不及跟月莹公主打声招呼就急匆匆离去,只是她没有看到,身后的月莹公主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红唇微勾,流泄出一丝得意的笑,哪还有之前诚心悔过一脸柔弱的模样?
最好的报仇的方式,不是冲动地自己动手,而是……借刀杀人!
出了月莹公主的房间,顾雪颜却是没有急着离开,转了个弯穿过几个长廊,来到了司冥萧住的屋子。
“真是贵客,不知道顾昭仪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儿来了?”司冥萧眼眸一闪,有些意外的望了眼进门的顾雪颜,这女人,刚小产,这个时候不在自己屋子里养身子,跑到他这儿来干嘛?他可不记得他与她之间有什么交集。
“呵呵,本宫听闻司太子伤势好些了,特地来探望一番。”顾雪颜娇笑一声,听说前两日她落水他后来也去了,想必他的伤势怕是好得差不多了吧。
“如此,倒是多谢顾昭仪关心了。”司冥萧皮笑肉不笑的客套一句,心中冷笑,墨眸不经意间划过她苍白的俏脸,她来的目的,怕是和慕羽歌有关吧。
“司太子也是聪明人,本宫就不绕弯子了。”见他丝毫没有招呼她的打算,仍旧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的位置上抿着茶水,顾雪颜也不恼,淡笑一声,“司太子伤势好了,却不急着回国,可是还有些事未了?”
“你想说什么?”司冥萧放下手中的茶水,抬眸望着她。
“本宫想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顾雪颜红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是叫得司冥萧一愣,助他一臂之力?呵呵,这女人,她知道自己留在这里的目的?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本太子为什么要相信你?”司冥萧眉眼一挑。
“就因为……我是皇上的枕边人!”顾雪颜轻笑一声,绝美的脸上满是疯狂之色,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为了替自己报仇,替自己的孩子报仇,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司冥萧心神一动,仔细思索着她说的话,顾雪颜的这个筹码押对了,若是有夜澜烨身边的人做内应,办起事来,可谓是简单的多。
“不过,本宫亦有一个条件!”顾雪颜见他动容的模样,心知此事有希望,接着说道。
“你说。”
“我可以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但你也得答应我,帮我除掉慕羽歌!”
除掉慕羽歌?
司冥萧眉毛一挑,丝毫不见意外,果然,这顾雪颜疯了,为了找慕羽歌报仇,竟是连自己的枕边人自己的国家都可以出卖,不过……他目前正是需要这种人不是吗?
“慕羽歌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犯不着为了你去对付她,更何况,慕羽歌并非如此轻松就能对付的了的!”司冥萧略一沉吟,却是拒绝,要拿他当靶子去对付慕羽歌?她真把他当傻子了吗?
这慕羽歌若是如此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她还会来找他?慕羽歌当年能打下澜夜国,武功自然不是盖的,又岂是容易对付之人?
“司太子放心,本宫又岂会让你亲自动手?”顾雪颜美目一转,一丝阴狠之色流出,“要想对付她,我心中已有了主意,只是希望司太子到时候配合一番便是。”
“噢?顾昭仪有何妙计?”
顾雪颜凑上前,在司冥萧耳边低语了几句,司冥萧眼眸蓦地睁大,望向顾雪颜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忌惮,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这女人一旦发起疯来,哪怕是他,都不得不忌惮三分。
且不说顾雪颜想着法儿地对付慕羽歌,未央宫这边,却是已经愁云遍布。
慕羽歌躺在院中的躺椅上,一双凤眸紧锁着院中的那颗树,一脸地烦躁,该死的妖孽,说好的要给她契约,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敷衍她,今日她特地跑去国师府找他要契约,他却是以身子不舒服为由,直接将她拒之门外,连面都不肯露一下,她说要进门探望他,他却是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打死不让她进房门,让她在门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去他的身子不舒服!
一个大男人还一天到晚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你骗鬼呢吧你!
去他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你他娘的强吻本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你丫的搂着本姑娘的腰厚颜无耻地左一个娘子右一句歌儿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慕羽歌这辈子还真没这么憋屈过,她就感觉一肚子火郁积在胸腔内无处发泄,恨不得将那只无耻月复黑的魂淡拉出来暴揍一顿。
该死,这般明目张胆地将太后娘娘拒之门外,真的好吗?
慕羽歌不是那等拘泥于小节之人,什么身子不舒服,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都是狗屁,怎么能阻挡她进房去找他要契约的脚步?
可就当她打算强行轰开房门破门而入的时候,某无耻妖孽凉凉地说了句他没穿衣服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顿时,慕羽歌迈出了一半的脚就硬生生地顿在了半空中,随后讪讪地收了回来,虽然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但她可没那个勇气再进去验证一番。
于是,满肚子郁闷之气的慕羽歌,只得一边骂着那妖孽无耻犯贱还luo睡,一边无奈地回了自己的未央宫。
好在,国师府建的较偏僻,里面也没有几个下人,倒是没有人看到慕羽歌一肚子火怒骂国师大人的模样,若是有人看到,怕是得跌破眼睛,不肯相信平日里他们眼中淡然如风的太后娘娘还有如此……如此粗鲁的一面吧!那大大咧咧的模样性格,简直又仿佛回到了以前先皇在世时在先皇面前活泼开朗的模样。
一回到未央宫,慕羽歌就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躺,一双眸子欲喷出火花一般,死死地瞪着前方的一颗松树,不过,若是没了那棵树的阻挡,那个方向,倒是正是国师府的方向……
“玉儿,你别瞪了,再瞪国师大人也感受不到!”小轩子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小脸上怒容尽显的可爱模样,不由得心下微叹,这样的她,真的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夜澜天还在世之时的模样。
“该死的妖孽!”慕羽歌不解气地低咒一声,抓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就往松树上砸去,“碰”的一声,石子砸在了树干上,顺着树干滑落在地,而那颗松树,却是纹丝不动,一阵风吹过,树叶摇晃,似在无情地嘲笑石子的不自量力。
慕羽歌收回眸子,伸手揉了揉瞪得有些发酸的眼睛,嘴里犹不甘心地碎碎念道,“死妖孽,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定要扒了你的狐狸皮!”
她就不信,那死妖孽,还能躲她一辈子?下次碰到他,她定要好好找他算账!
出尔反尔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