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几个宫女就把椅子和白面预备妥当了。
锦心让把椅子搬到林环的床前,然后就把白面一层又一层地洒在了椅子上。
几个宫女瞪大了眼睛,压根儿猜不透锦心这是要做什么。
林环也甚是不解,难道弟媳妇所谓的给她治病,就是这样治法?
她真是从未听过。
众人俱都不解地看着锦心把白面铺满在椅子上,傻愣愣地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个治法,所以,都看得很是津津有味。
锦心看看撒得差不多了,把白面袋子交给一旁的宫女,自己则伸出双手摁了摁,满意滴勾了勾唇角。
她对着两个宫女招了招手,吩咐道,“把你们家太子妃扶起来,坐到这椅子上。”
她用的是“你们家太子妃”,丝毫没有把林环当做自己的亲人。
林环却没心思去计较这些了,她怔怔地看着锦心,迟疑着问道,“坐上去,就能治好了?”
按说她出身恒王府,及笄之后又嫁给了太子,平生什么没有听过什么没有见过?
可她偏偏从未听说过还能用白面给人治病的,尤其是治她****的病?
许是这是罗锦心与众不同的地方?
她狐疑地猜测着,已是被两个宫女给架了起来。
正要穿了鞋子按照锦心吩咐的坐上铺满白面的椅子上,却被锦心给止住了,就见她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对着林环脖子底下的盘扣解去。
林环大吃一惊,不由瑟缩了一下,竟然结巴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月兑衣裳了。”锦心漫不经心地答道,已是解开了林环脖子底下的盘扣,双手开始往她胸前袭去。
林环吓得哎呀大叫一声,双手就要去护着胸前。
却听锦心不屑地嗤笑一声,哼道,“吓什么啊?我也是女人,能吃了你不成?”
她这话带着点儿匪气,听得林环面红耳赤的,不禁斜瞪了锦心一眼,心里却涌上了一种异样:也不知道她那兄弟是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女人的?
明明看上去很是柔弱的样子,却偏偏跟个土匪似的说话,那话撩拨得人心口直跳,她却浑然不觉。
锦心哪里知道林环对她的看法已经有所改观了,她也不管林环是否束手束脚,只管三下五除二地扒开她的手。
林环身子虚弱,哪里是她的对手?
就这样,林环当着众宫女的面儿,被锦心给月兑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就被锦心给按到了那张铺满了白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那白面铺得厚厚的一层,坐上去,身子靠在椅背上,天天疼痛的****碰到这又细又软的白面,顿时就松快下来。
林环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抬眼就带着点儿感激地看了锦心一眼。
锦心也不理她,只管抱着胳膊看着窗外。
林珏和萧裕两个许是坐得久了,两个人都背着手站在院子里,频频朝窗子这边看过来。
林环见锦心一个劲儿朝窗外看过去,她也跟着扭头往外瞧去,自是就看到了林珏和萧裕两个。
想着自己赤身**,她赶紧就拿手护住了胸口,又呵斥宫女,“还不赶紧把衣裳给我拿来披上?”
锦心听见她的话,愣是用眼神止住了宫女的脚步,回头看着林环,慢悠悠道,“你是不是不想治病了?要是不治的话我这就走了。”
说着,她作势抬脚。
林环也是被她这说恼就恼的性子给吓怕了,忙摆手,急急地解释,“我不是不想治,我是怕太子他们贸然闯进来,就……就……”
底下的话,她吞吞吐吐地没有说完。
锦心却不肯放过她,追问道,“就什么?”
林环被她逼问不过,只得面色涨红了,答道,“就被他们看光了,我岂不是羞死?”
她一副娇羞的样子,倒有点儿小女儿心态。
锦心看得乐了,笑了笑,朝窗外努了努嘴,笑道,“放心!你的太子殿下肯定不会进来,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何况你的宫女也不是死人,守在门外就不会拦着?你这又是羞个什么劲儿?”
一席话,确实是天大的大实话,可这样的话,听在林环耳朵里,格外刺耳。
她倒是盼着萧裕能进来看光光她的身子呢,可萧裕还真如锦心所说,怕是不会踏进她这屋子了。
她虽是病着,但眼睛又没瞎,难道看不出萧裕临走时,眼睛里闪过的厌恶?
她和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两个人能成为夫妻,不过是各方的需求罢了。
说到底,这不过是皇室和恒王府的一场联姻罢了。
低了低头,她把眼底的泪花硬生生给逼了回去。再抬头看着锦心时,她眼底换上了恼意,恶狠狠地瞪着锦心,嗓子有些沙哑,“我发现你这人特让人讨厌,一句人话都不说!”
“哈哈,我说实话就是不说人话了?”不知道为何,锦心一看到林环吃瘪的样子,心情就大好起来,忍不住就开始和她斗嘴了。
“你要是想听人话也可以啊,这屋里哪个人不会说人话?”锦心点了点站在角落里垂着手低眉顺眼的几个宫女,笑道,“只是未必是实话罢了。”
林环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她面子一时抹不开,忍不住恨恨道,“我弟弟怎么受得了你?”
锦心听见这话也不恼,笑嘻嘻地专拣林环不爱听的话说,“你弟弟还就喜欢我这样的,我也没法子呀?”
她那灿烂的笑容,看在林环眼里,甚是刺眼。
看着这个得意忘形的女人,她的肺都要气炸了。
在她这样失意的人面前秀恩爱,这不是赤luoluo的威胁吗?
可她偏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要是拿出太子妃的款儿,人家又不买账,一言不合,把她撂下,抬腿就走,她这病,到时候找谁给治好?
林环只得咽下满肚子的怨气,低了头不再吭声了。
跟罗锦心斗了好多回合了,她不仅一点儿便宜没占,反而被这牙尖嘴利的女人给损得一句话都回不出来,只能干生气,却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锦心见林环气得不理她了,也就住了嘴。离开窗前,施施然地朝林环的椅子走去。
她围着林环的身子转了两圈,嘴里啧啧称羡,“我说太子妃殿下,按说你这身子也算是修长苗条了,瞧瞧这小腰肢细的,瞧瞧这肌肤白女敕的,都能掐出水儿来了。这还是生过孩子的人呢,比起黄花大闺女都不差什么。”
林环被她给看得满面通红,又听她这匪气漫天的话,不由得恼羞成怒,骂道,“哪有你这样的女人?你若是托生成男人,十足十的流氓。也不知道我弟弟到底看中了你什么?”
“哈哈,告诉你个明白,其实,我在你弟弟面前,都是温柔端庄的,所以啊,你弟弟不知道我是这样的女人喽。”
锦心笑嘻嘻地说着,亦假亦真的话,让林环琢磨不透。
反正跟她斗嘴,她永远只有吃亏的份儿,林环干脆闭上了嘴巴,不再吭声了。
锦心也敛了笑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就命宫女把林环给架起来。
她则蹲子,细细地看着林环坐过的地方。
林环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就见她坐过的地方,一个清晰的凹坑轮廓呈现于眼前,惟妙惟肖。
她羞得低下了头,虽然不知道锦心为何要细看她的**模子,却不敢轻易再吭声了。
锦心看了一会儿,方慢慢地站起身子,正色命宫女把那椅子搬到外面,把上头的白面给清理干净。
不多时,那椅子又抬了进来,锦心又拿起白面来细细地撒在上头,复又让林环坐上去。
林环头一次坐得时候很舒服,这次竟然巴不得再坐一会儿。
听见让她坐,她麻溜地就坐下了,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约莫过了一刻,锦心又让她起来。
她也不敢问是不是就这样给她治病,反正只要坐上去舒服就行。
要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真的能给她治好了,那她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听见锦心让她起来,她乖乖地就扶着宫女的手站了起来。
锦心又让人把椅子抬出去,清理干净。
林环不解,看着锦心问道,“为何不让我多坐一会儿?这样来来回回的,岂不费事?”
锦心也不看她,只是呛她一句,“你们东宫缺面?”
言下之意,既然不缺面粉,那还啰嗦什么?
林环就知道锦心嘴里没有好话,她气得面色潮红,也只能干气。
这次锦心倒是跟着宫女出去了,林环还以为她要亲自去清理那面粉呢。
过不多时,锦心头前进来,两个宫女又把椅子抬进来,那椅子上已经铺好了白面。
锦心也不看林环,只是自在地抱着胳膊站在窗前,对着林环使了一个眼色。
林环迫不及待地扶着宫女的手就过去了,一**坐在了椅子上。
下一瞬,就听林环跟一头困兽一样,“嗷”地惨叫了一声,身子跟着就从椅子上蹦起来,大腿根上已是流出了鲜红的血。
宫女们都吓傻了,怎么也想不到头两次还享受到不行,这一次却把那处给割破了。
林环已经疼得脸色都发白了,恶狠狠地瞪着锦心,说不出话来。
锦心却慢条斯理地走过来,蹲子,也不管那椅子上的血迹,竟然伸出手指来,仔仔细细地沿着那中央的位置,扒拉起来。
有胆小的宫女已经呼吸不畅了,生怕林环一个怪罪下来,锦心小命就不保了。
锦心扒开染血的白面,就见一柄明晃晃的刀尖露了出来。
怪不得这一次林环那处出血了呢,原来,锦心在椅子中间装了一把竖起的匕首,那锋利的刀尖,正好对着林环那处,生生地把她那里头的瘤子给割掉了。
看着刀尖上沾着的肉呼呼的瘤子,锦心放心地笑了。
林环已经站不住了,被宫女给扶到了床上躺着,疼得哎哟连天的。
锦心走过去,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银针,利索地给她扎了几针,很快,就给她止住了血,这才取回针慢慢地擦拭着上头的血迹,一边给林环解释着。
“你那里长了一个瘤子,在里头看不见模不着的,于是我就让你坐在面粉上,看了看那个位置……”
林环也是明白人,听了她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她长叹一声,道,“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也好,省得天天担惊受怕的了。”
几个宫女听了这话,终是放下心来。
看样子,太子妃是不会处置这个胆大包天的弟媳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