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林珏和锦心都没有想到老恒王妃会这么快得到信儿。
一进门,老恒王妃就哭得一塌糊涂,见了锦心,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痛哭流涕道,“丫头,是母妃对不住你啊,母妃特地给你来赔不是了。”
锦心身子还有些虚,正靠在床上歇着呢,林珏正端了一碗小米粥慢慢地吹着,也没想到他母妃竟然闯了进来,而且和从前相比,竟然大不相同。
两个人吃惊之后,慢慢地缓了下来。
林珏看着自己母妃哭得满面泪水,心里也跟着颤抖了。只是心疼的同时,还夹杂了一丝欣慰。
母妃能够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他既不用对锦心愧疚,又不用对母妃冷淡了。说实话,这样的结果,是他一直想要却不敢想的。
没想到,锦心一有喜,母妃就大有转变,说不定,从此之后,母妃就能善待锦心了。
他心里暗想着,不动声色地放下小碗,拉过母妃的手,请她坐下,方才道,“母妃,您怎么来了?锦儿身子还虚着呢,您还是别在她跟前哭了。”
明明锦心有喜是件大好的事情,可是被母妃这么一哭,林珏硬是有些伤感了。
老恒王妃听儿子这么说,竟然没恼,呵呵笑着,“母妃欢喜糊涂了,竟然忘了你媳妇身子虚着呢。”
说完,她顺手就端起了桌上那小碗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就喂给锦心吃。
锦心惊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婆婆,很是不解:这人性子转变得也忒快了吧?前两天还来这儿大吵大叫的,结果今天就大变了个人。
是因为她有孕的缘故吗?
呵呵,要真是这样,那也是看在她月复中孩儿的面儿上吧?
不过即使那样,她也无所谓了。喜欢还是不喜欢她,与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不是吗?
她释然地看着老恒王妃那手里的勺子,笑了笑,道,“母妃快些歇着吧,这吃粥的事儿,我还是做得来的。”
说完,她就要去接过那瓷勺子。
老恒王妃却不放手,嘴里兀自哼哼着,“方才珏儿还说你身子虚来着,你快些坐好,别动了胎气!”
硬是把一勺子的粥给喂到了锦心的嘴里,还很是得意道,“你放心,以后就让母妃来照料你。珏儿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照顾人?可别委屈了我的大孙子。”
锦心听得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她才不过刚诊出来有喜,她这婆婆怎么就能确定是个大孙子了?万一要是个孙女呢?
她眼波流转,不动声色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仿佛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才刚刚诊出喜脉,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老恒王妃显然很不喜欢这话,一口截断,道,“是男的,肯定是个男的。母妃当初怀珏儿的时候,也晕倒过的。”
这话,真是让锦心无从回答。
有孕在身也不见得就会晕倒,晕倒了的也不见得都是男孩儿。
她这婆婆仅凭晕倒就断定她怀的是男胎,还真是闻所未闻呢。
她身子有些虚,不想和婆婆再发生什么咀唔,也就低了头不吭声了。
老恒王妃则喜滋滋地又舀了一勺子的粥喂过来,嘴里念念有词,“来,多吃些,让我这大孙子长快些。”
这话,听在锦心耳朵里,觉得异常刺耳。但她又不想当着林珏的面儿,和他母亲发生什么冲突,只好强忍着,不想说话。
林珏见他母妃越说越钻牛角尖,早就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口纠正,“母妃,锦儿是大夫,自是清楚这些事儿,您就别跟着掺合了。是男是女,都是咱们恒王府的孩儿,有什么不一样的?她才刚诊出喜脉,下这样的断论,未免过早了。”
老恒王妃被自己儿子一席话给打哑了,张口结舌了半日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心里窝着火,她就想冲着林珏发,可一瞧见锦心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又赶紧忍住了。
自己儿子是什么脾性,她可是模得清清楚楚的。眼下他说不是就不是吧,反正自己把媳妇伺候好就得了。
她只管呵呵笑着,也不管锦心乐意不乐意,就强逼着她要把剩下的小半碗粥给喝光。
林珏见自己苦口婆心说的话,没什么用处,也就有些焦躁了,“母妃,不都跟你说了,别搀和。锦心吃多少,她自己还会没数?”
说完,他一把夺过母妃手中还有半碗粥儿的粥碗,不让母妃再喂锦心吃了。
老恒王妃被他这不可思议的举动给弄懵了,气得差点儿没把屋顶都给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