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东闻言,立马撇着尤昔浓道,“故意揶揄我是吧?”
尤昔浓轻轻勾起唇角,淡笑着道,“别介,我可不敢,就是想请你吃顿饭,你可千万别想多了。”
季宸东在尤昔浓和季羽晗对面落座,侍应生进来点餐,尤昔浓佯装无意的道,“这里不是李震霆开的嘛,一会儿叫他给打折。”
季宸东笑道,“怎么了?我觉得你不像是差这点小钱的人啊。”
尤昔浓道,“呦,在你季大少爷面前,什么都算是小钱,我们可就不一样了。”
季宸东跟尤昔浓也算是从小玩到大,对她的这张嘴,早就习惯了,他抬眼看着她道,“要不这顿我来请得了。”
尤昔浓美眸微挑,“怎么着?看不起人吗?”。
季宸东笑道,“尤大小姐,那你说怎么办?”
尤昔浓看似无意的道,“我这不心思顺带敲李震霆一笔竹杠,让他给我一张这里的金卡嘛。”
说罢,顿了一下,她又道,“怎么最近没在峂城见到他?他忙什么呢?”
季宸东不着痕迹的别开视线,低头看着手中的菜单,淡淡道,“不知道。”
尤昔浓道,“你们两个关系这么好,你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季宸东闻言,再次抬眼看向尤昔浓,薄唇开启,他意味深长的道,“你向我打听震霆做什么?难不成……你对他有意思?”
尤昔浓面不改色,甚至是笑了一下,“我说季大少爷,你这什么时候改行保媒拉线了?”
季宸东淡笑,“我可没说要撮合你们两个呢,这么着急做什么?”
尤昔浓道,“放心吧,我对他没什么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
“对你呗,这你还看不出来?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季宸东无奈一笑,“行行行,算我服了。”
尤昔浓和季宸东唇枪舌战了几个回合之后,终是以季宸东的妥协而暂告一个段落。
季羽晗也适时开口道,“其实我和昔浓小时候总爱跟在你后面,希望你能带着我们两个玩,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小时候好。”
尤昔浓瞥眼道,“好什么好?有多少次我们两个都是被他甩下的?他还帮着别人欺负我们两个,一想起来我就来气。”
季宸东笑道,“这么记仇?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呢?”
尤昔浓看着季宸东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把我跟羽晗骗到一个荒郊野岭的仓库中去,结果还损的把大门反锁了,害的我们两个在里面扯着脖子喊了几个小时,你才叫人给我们打开,当时羽晗都快要哭晕过去了。”
季宸东道,“什么荒郊野岭的?你没去过的地方就是荒郊?现在峂城我上哪儿给你找荒郊去啊?”
尤昔浓不甘示弱的道,“那你承不承认,你就是为了甩开我们两个单独去玩,所以活活的给我们关了几个小时?”
季宸东眸子中满是笑意,微微点头,“年少无知嘛。”
尤昔浓狠狠地鄙视了季宸东,季羽晗在一边听着,看着两人聊得热闹,她叫侍应生拿进来两瓶上等的茅台。
季宸东看到季羽晗开酒,他出声道,“喝白的?”
季羽晗道,“是啊,好久没在一起这么开心了,喝一点酒。”
季宸东道,“以前没见你喝过白酒啊。”
尤昔浓挑衅,“怎么着?你害怕?”
季宸东看了眼尤昔浓,淡笑了一声,然后道,“喝酒我还真没怕过谁。”
尤昔浓顺势道,“巧了,我这几年除了头发见长之外,也就是酒量见长了,今天我倒是要好好地会一会你。”
季羽晗给季宸东和尤昔浓一人倒了一杯二两的白酒,自己也斟了半杯。
尤昔浓拿起酒杯,看了眼季宸东,又看了眼季羽晗,然后道,“要不要先喝一个?”
季宸东笑道,“玩这么大?你行不行?”
尤昔浓二话没说,拿着酒杯,仰头就喝了大半杯,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看着季宸东道,“宸东哥今天给我面子,过来吃饭,小妹必须表示一下。”
季宸东闻言,笑着道,“这都叫我哥了,我要是不喝一个,那就不够意思了。”
说罢,季宸东仰头,将二两的白酒一饮而尽。
尤昔浓对季宸东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哥,敞亮。”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一边聊着小时候的事情,一边喝酒。
尤昔浓的性格很直爽,对季宸东的脾气,他也不把她当个女人来看,或者说,是把她当做跟季羽晗一样的妹妹来看。
最近他心情一直不爽,也一直很压抑,难得寻了个这样的机会,季宸东也就顺势多喝了两杯。
尤昔浓跟季宸东频频举杯,一斤一瓶的白酒,两人很快就干掉了两个。
期间,尤昔浓面色酡红,起身说要去洗手间,季羽晗道,“我陪你去吧。”
尤昔浓摆手,“不用。”
她站起身,右脚拌在了椅子腿上,差点摔倒,季宸东见状,出声道,“羽晗,你陪她去吧。”
季羽晗走过来扶着尤昔浓,尤昔浓还笑道,“宸东哥,等我回来的,我们没喝完呢。”
季宸东点头,“去吧。”
季羽晗扶着醉意朦胧的尤昔浓出了包间,然后一路去往洗手间,待到走进洗手间,关上门之后,尤昔浓立马恢复了正常。
季羽晗看着尤昔浓道,“你没事吧?”
尤昔浓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她抬起头来,出声回道,“没事。”
季羽晗道,“你刚才演的太像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喝多了呢。”
尤昔浓道,“你哥真能喝,我的那瓶酒是兑了水的,不然他早把我放倒了。”
季羽晗道,“所以说我哥不好对付嘛,又鸡贼又有实力,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尤昔浓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心神,然后道,“待会儿回去之后,我装醉,然后按计划行事。”
季羽晗点头。
季宸东一个人在包间中坐着,没人陪他喝酒,他还自己喝了几口,胃里面火烧火燎的翻腾,但是一颗心,却莫名的有些冰冷。
他已经二十几天没看到安景了,每天就这么隔着手机跟她讲话,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也碰不到她的一根头发丝,想她想到发慌,还要应付陈颂苓和被她塞过来的各路女人,季宸东自己都诧异,为什么他还没有爆发。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他不想把安景卷进来,如今她在枫林还能平静的生活,可一旦他这么不服管了,陈颂苓一定第一个拿她开刀。
正想着,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季羽晗扶着尤昔浓走进来,季宸东看了尤昔浓一眼,然后道,“还行不行了?”
尤昔浓摆了下手,出声回道,“放心吧,好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季宸东淡笑,“你已经算是挺能喝的了,别跟我拼酒,你真心拼不过。”
尤昔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拿着酒杯,眼神朦胧的看着季宸东道,“宸东哥……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吗?”。
季宸东淡笑,“想我了呗,”
尤昔浓点点头,然后道,“确实是想你……想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心里面委不委屈……”
听到尤昔浓这么说,季宸东的眼中很快的闪过了一抹什么,对面的季羽晗也是微垂下视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尤昔浓径自道,“宸东哥,你别怪羽晗什么话都跟我说,因为我跟你们两个从小就要好,虽然长大之后,跟你没有常联系,但是我真的……真的拿你当我亲哥哥是一样的。”
季宸东靠在椅背上,轻声道,“昔浓,是不是喝多了?”
尤昔浓摆摆手,“我没喝多,真的……我就是……就是心疼你。”
说着,尤昔浓的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
季羽晗垂着头,季宸东则看着尤昔浓,尤昔浓脸颊酡红,拿着酒杯的手有一些晃动,饶是谁看来,都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尤昔浓哽咽,然后低声道,“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嘛,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在意他是什么出身,脾气好坏,以前怎样,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个人,无论你是好是坏……你说喜欢一个人有这么难吗?”。
季宸东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终是被尤昔浓猝不及防的戳中了。
他忍不住微微簇起眉头来,因为心疼的难受。
尤昔浓又道,“羽晗说你最近一直被伯母拉到各种场合,塞各种女人给你,我当时就想了,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见再多的女人有个屁用?我都跟羽晗说过,干脆你偷偷跑回枫林去好了,何必在这里受窝囊气!”
季宸东放在腿上的双手,指尖轻颤,沉默半晌,他这才道,“我这辈子第一次认真喜欢一个人……是啊,怎么就不行了?”
尤昔浓举起酒杯,对着季宸东道,“宸东哥,这杯我敬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季宸东的杯中本来已经有半杯的白酒了,闻言,他硬是把杯子倒满,然后仰头而尽,季羽晗见状,有片刻的迟疑,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尤昔浓喝的是勾兑的酒,而季宸东喝的却是纯纯的白酒,这么个喝法,她怕他喝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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