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东在家的时候就像是一头活驴,谁也奈何不了他,虽然陈颂苓将他限制在峂城之内,但是似乎情况并没有好转。
陈颂苓最近犯愁的很,跟张晨英一起出去做美容的时候,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张晨英跟陈颂苓这么多年的交情,陈颂苓也不瞒她,倒了一肚子的苦水。
张晨英道,“谁家都这样,这年头养儿子就跟养个祖宗似的,旭航也不省心。”
陈颂苓闭着眼睛,身边有蒸脸机在无音工作着,她出声回道,“十个旭航也不顶我家那头活驴一半能气人,你猜猜他昨天跟我说什么,说谁想进季家的门,下辈子他投胎跟人家换。”
张晨英忍俊不禁,出声回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做子女的永远都不知道我们的一番苦心。”
陈颂苓道,“成天就知道往外跑,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的。”
张晨英道,“行了,现在宸东都不出峂城了,你就应该庆幸,他要是真的跑去枫林,你能拿他怎么样?”
陈颂苓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簇,开口道,“我是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那个女人……哼,她要是再缠着宸东,我饶不了她!”
张晨英道,“宸东毕竟只有二十五岁,不定性也是正常的,跟谁都是一时的新鲜,如今这个劲儿过去了,不见也就不见了,你不用往心里去了。”
陈颂苓叹了口气,然后道,“他是不去见那个女人了,可他在峂城也没消停啊,前阵子三天没着家,回来就满脸挂彩,喝多了酒,连跟谁打架都不知道,我真是要愁死了。”
张晨英道,“我没听说宸东在峂城跟谁打架了啊。”
峂城虽然很大,但是季宸东是谁,季家独子,峂城的皇太子,他的一举一动,整个峂城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打人都会掀起一阵风浪,更别说是被人打了。
陈颂苓闻言,开口回道,“我也问了,估计是真的喝多了,没看清楚人就跑了,他也嫌丢人,就没追究。”
张晨英道,“现在这帮社会地痞,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人都敢动。”
陈颂苓道,“我是心疼他,但也生气,让他吃点亏也好,要不成天就知道出去惹事。”
张晨英也叹了口气,她出声道,“都说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就咱们家的儿子,估计前两项都做不到。”
张晨英无意中的一句感慨,倒是让陈颂苓恍然大悟,她睁开眼睛,唇瓣开启,出声道,“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张晨英道,“你想到什么了?”
陈颂苓道,“我一心想着叫宸东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分开,怎么就没想过找个好女人在他身边帮衬着他,让他定定性呢。”
张晨英道,“你的意思是……”
“他也二十五岁了,你说他不大,但也不小了,就算不马上结婚,也是时候找个不错的人选,在他身边培养一下感情了。”
张晨英道,“你心里面有合适的人选吗?”。
陈颂苓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昔浓。”
“你说尤家的女儿。”
陈颂苓点头,“那丫头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身家,模样,修养都不错,关键她从小跟宸东玩到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你也知道我家那头活驴,之前我带他参加那么多场的宴会,也给他介绍了不少的女孩子,可结果见了一面之后,也不知道这混小子在背后跟人家说什么了,搞得她们死活都不愿意再接近他。”
张晨英道,“照你这么说,是该找个跟宸东早就有感情基础的。”
陈颂苓道,“行,回头我跟尤家联系一下,这件事情得尽快。”
这头陈颂苓在背后想招给季宸东找个女人,另一头,季宸东也没闲着,他正跟李震霆和段奕他们坐在一起,商量怎么让安景能光明正大的被季家接受。
李震霆还是那句话,“先过了你妈这关再说吧。”
段奕道,“谁都知道是这么个理,关键是怎么过,宸东他妈可把话都放出来了,要想让她接受安景,除非安景下辈子重新投胎一回。”
江松涛道,“重新投胎我看是来不及了,不过后天的包装倒未必不可。”
段奕看着江松涛道,“想出什么主意来了,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没看宸东这急的都火烧眉毛了嘛。”
江松涛道,“宸东他妈现在已经先入为主,对安景没什么好印象了,但她毕竟没有见过安景本人,如果我们找个合适的契机,再精心铺垫一下,让安景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宸东他妈面前,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扳回一局?”
段奕眼睛一转,琢磨了一会儿,随即点头道,“死马当活马医,这倒也是个办法。”
李震霆看着季宸东道,“你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日子,比如你们家谁过生日,什么宴会,反正任何能庆祝的场合都可以,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好让安景准备一下,万一你妈见了她之后,觉得她不错呢。”
其实李震霆心中清楚,陈颂苓这样的人,是很难接受安景的,只不过看着季宸东最近整天闷闷不乐的样子,这帮人都跟着心急,如今只想着能找个办法,暂时让季宸东缓解一下。
果然,如今已是病急乱投医的季宸东,立马想了一下,然后道,“我之前听我妈说,下个月末我爸会回来,季家每年都会邀请各大公司和集团的高层过来参加宴会,正好可以让我爸看看安景。”
段奕笑的略显尴尬,不由得道,“介绍给伯父认识……会不会太唐突了点?”
季宸东的爸爸季程远,因为事业繁忙,所以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峂城几次,对于季宸东更是疏于管教,季宸东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季程远,是在三个月还是更久之前。
“我不确定我爸会不会在意安景的背景,但我敢肯定的是,他一定不会像我妈那么反感,如果在我爸面前介绍安景,反倒胜算会大一些。”
李震霆道,“好,你觉得没问题就行,那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就帮着安景专攻伯父和伯母的喜好,争取一击即中。”
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如今峂城这头,陈颂苓已经开始和季宸东斗智斗勇,各出奇招了。
如果说这头的局势已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地里波涛汹涌的话,那么纵观整个局势,如今枫林的那头,才是真正的风雨欲来之势。
首先是韩新阳,他被季宸东用棒球棍狠狠地打在了脑袋上面,颅内出血,手术之后也是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不过说到底还是年轻,医生也说恢复个把月就好了。
真正倒霉的是章易乾,他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又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观察,四十八小时之后推出来,仍旧处于昏迷期。
章仲祎曾低调来过医院,向医生询问过章易乾的病情。
医生说,“因为面部损伤较大,病患在手术时采用的是全身麻醉,所以术后要过很久才能醒来。”
章仲祎说要送章易乾去国外治疗,但医生却不建议马上送他走,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禁不起折腾。
章仲祎只能临时叫人从国外叫来一批最好的外科整形医生,随时在医院候命,务必要让章易乾的脸恢复如初。
章易乾活活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两夜,第一次迷糊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说了一个字,“疼……”
当时守在病床前的人是韩晋,韩晋赶紧叫来了医生和护士,医生说章易乾术后会疼,是正常现象,所以给章易乾打了一针止痛针,药中含有一定的镇静剂成分,所以第二天章仲祎低调过来的时候,章易乾又在昏迷中。
韩晋看着章易乾那张包裹的像是木乃伊的脸,心中也是心疼不已,他看着章仲祎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章仲祎盯着病床上的章易乾,脸上满是一位父亲在担心儿子,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的表情。
几秒之后,他唇瓣开启,沉声道,“事情毕竟是易乾和新阳先惹出来的,如今我们的人也抓了季宸东,打也打了,既然他回去峂城之后,没有继续找事,就证明他也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我们的身份也不好公然出面,算了……就当是让他们两个买个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胡闹。”
韩晋听到章仲祎如此说,自然是不会说别的,毕竟跟章易乾比起来,韩新阳的伤还算是轻的。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当章易乾的意识越发的清醒时,他可不会这么想。
章易乾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人动过一手指头的时候都没有,更别说是躺到医院里面来了。
当他彻底清醒之后,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这样倒算了,为什么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刀片割过一般的疼?
他伸手一模,脸上竟然缠的都是纱布,章易乾当时就慌了,大声的叫着护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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