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秀娘母子就要因为送不送鸡的问题起争执了,最主要的是寒初雪听到屋内也有了些动静,显然是当人家儿子的寒爹爹也听到了。
眸光一闪,她上前拉过二柱,“三哥,孝敬爷女乃是我们作子孙应该做的。”
一句话说得二柱有些不忿又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秀娘的脸色也缓了下来,屋内也安静了。
寒初雪眼内闪过一丝笑意,“三哥,爷女乃是跟三叔他们一块过的吗?”。
二柱摇头,“不是呀,三叔早分家了。”
“那么说爷女乃是自己过的?”
“是呀。”
二柱又嘟囔一句,“可三叔跟他们住得近。”
所以寒秀才家有什么,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而后去打秋风。
寒初雪很快解读出二柱的言下之意,笑了笑,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
转身看向秀娘,一脸诚恳的笑意,“娘,既然爷女乃自己住,我们就别送生的鸡给他们了,省得他们还要自己动手煮,你看要不我们把鸡煮好了,送些鸡汤和鸡肉过去给二老今晚吃,可好?”
多贴心的建议呀,寒秀才老二口连手都不用动,直接就吃现成的了。
这样的孝心秀娘当然是不好说不了,就连屋里的寒爹爹也满意了,对呀,以前咋就没想到呢,煮好了再送给爹娘,二老不就更省事了吗。
“秀娘,就照二丫说的办吧。”
听到孩子他爹的喊声,秀娘更是一点意见也没了,“就这样办吧,二柱你陪着二丫,大丫咱们去煮鸡。”
寒初雪不干了,“娘,这鸡我和姐弄就好了,您进屋去陪爹吧。”
“你会弄?”
不仅是秀娘,就是大丫和二柱也以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连火都不会生的人,谁信她会煮鸡呀。
被质疑的寒初雪一脸的黑线,她不会生火不代表她不会煮菜好吗,上辈子她可是一个人生活的,自己可没少开火。
事实胜于雄辩!
寒初雪也不再多说了,拉过大丫直接便进了厨房,末了还丢下一句,“娘你不许进来。”
本想跟进去的秀娘顿时停住了脚步,小闺女那话好象有些不高兴了呢,自己要跟进去,只怕会真惹恼她。
因为家里的条件太差,秀娘一直害怕小闺女会呆不下来,自然是不敢再惹她不开心的,虽说有些担心那些鸡会被遭蹋了,但鸡肉跟小闺女比起来,秀娘还是决定忍痛舍了鸡肉留小闺女。
于是她又默默的蹲,收拾鸡毛,这野鸡毛可是能做两根鸡毛掸子的呢,可不能浪费了。
二柱则没这么好的忍耐力了,蹭到了厨房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瞧,“小妹,你真的会煮吗?”。
寒初雪学着某驴头一甩,哼,她会用事实来说话的。
那条案原来是有来切菜的,只是有些高,寒初雪左右看了看,拉过一张小矮凳站了上去,把其中一只鸡放在案台上,拿起了菜刀……
正把火弄旺烧水的大丫见状,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一个箭步就冲上前来,一把夺过那刀,“小妹,这鸡我来切,你去看那水烧开了没。”
站在门边的二柱也连连点头,看到小妹那小胳膊拿着把大刀,真是忒吓人了。
其实大丫也大不了寒初雪多少,只是她常年做惯了家务活,二柱已经习惯了,自是不觉有什么问题,而寒初雪自回来给人的印象就是个不知世务的娇养娃,见她突然拿起菜刀,那是谁都得担心的。
寒初雪有些不忿,只是在兄姐一致的反对下,只得怏怏的蹲到火灶那边去了。
“姐,那些鸡骨头都拆出来,用来煮野菜汤,鸡头鸡爪都放一块,等会用来清燉,给娘和爹补补身子,**不要丢了。”
记得她以前看到一个报道,就是鸡的毒素基本就在鸡**那的,所以这玩意还是不要吃了。
大丫却有些迟疑了,“丢了?”
二柱也有些不舍,“小妹,那鸡**好多肉的呢。”
寒初雪有些无语,“三哥,想吃肉以后多的是,这**多脏呀,必须得丢了。”
脏?
想想那位置是用来干嘛的,大丫和二柱都有些下不了口了,那就……丢了吧。
拆鸡骨这精细的活以前大丫没干过,所以有些费时间,所幸时辰还算早,倒也能慢慢弄,而寒初雪趁着这空档,在柜子里找了个带盖的黑陶罐出来,没燉盅就只能用这东西顶上了。
用水洗干净,顺手也洗了几块生姜,同样交给大丫切片,至于其他佐料,寒初雪找了个遍,除了一点油和盐,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办法,也只能先凑和着煮了。
有了肉还得有饭呀,于是她又在厨房里找了起来。
正蹲在门口拣野菜的二柱见状有些奇怪,“小妹,你要找啥?”
“三哥,我们家的米缸在哪?”
她好象没看到这物件的存在呢。
二柱眼神黯了黯,“咱家早没米了,那边墙角的布袋里还有些红薯。”
想起中午那惟一一碗的糙米饭,寒初雪默了。
提起米,大丫又旧事重提,“小妹,明天真的能换到米吗,要不这鸡我们还是留下一只吧。”
寒初雪朝她保证道,“姐你就放心的煮吧,我保证明天我们家一定能有白米饭吃。”
白米饭?!
二柱瞬间眼神发亮,大丫怔了下后,却有些无奈的笑了,“咱家不用吃白米饭的,糙米就行。”
就是糙米饭她也好多天没吃过了,所以大丫是真的不存那奢想。
寒初雪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还是那句话,她会用事实来用说话的。
走到二柱所指的布袋前,寒初雪伸手拎了拎,这重量也没多少了吧。
打开一看,果然就是红薯也只剩十来根了。
正努力拆鸡骨的大丫又喊了过来,“小妹,洗四根就够了。”
四根?一人一根都不够呀。
想起中午那野菜红薯汤,寒初雪有些心酸的吸了吸鼻子,以后不会了,她一定会让这个家好起来的。
好不容易,大丫把鸡骨头都拆好了,却有些无从下手了,毕竟以前她可没干过这么精细的活,吃个鸡居然还要先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