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杨德彪的模样这价他应该没坑自己兄妹,如此说来一只活鸡就能换十升糙米,可之前大姐却说能换一升,就算寒爹爹拿去的鸡是打死了的,但福满楼是酒楼,收的猎物是死是活区别并不大,再说就算有些区别也不至于相差十倍吧,那是不是说他们坑了寒爹爹了?
寒初雪暗暗记下这事,而大柱已经跟那伙记说要换米了。
寒初雪忙拉了拉他,“大哥,我们不换糙米,要白米。”
大柱一听,立时脸露难色,想了想朝那伙记道,“能不能少换些糙米,再换一些白米给我们?”
福禄粮铺是怀集镇最大的粮铺,而且罗家声名在外,所以不少庄稼人都是来这换粮购粮的,像大柱这样子要求的并不少,一般人家都不舍得吃白米,但若家中有病者老人什么的,就会需要一些白米熬粥,所以伙记听到这要求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仍是笑着道,“可以的,小哥你可以换四十升的糙米再换三升的白米。”
也就是说糙米跟白米是三比一多点的价钱,难怪一般农户都不舍得吃白米饭了。
当然寒初雪是没这顾忌的,那糙米她是吃过了,先不说营养不营养的问题,光是那刮嗓子的劲头就让她不想再尝第二回了。
“那若是我们这布全换成白米,能换多少升呢?”
全换成白米?
伙记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她,见她年纪虽小却一脸的老成模样,便伸手模了模那布,想了想道,“可以换十七升。”
这确实是细布,纹路密实,换多一点点白米给他们也是可以的。
心里换算了一下,知道价实在并没骗他们,寒初雪便点了点头,“那就换十七升白米吧。”
“小妹。”大柱急了,拉过她道,“五十升糙米咱家可以吃十来天了,如果全换白米,可吃不了几天的。”
寒家一天要十升米,大柱说能吃十来天,那肯定就是跟野菜红薯的混和米饭了,寒初雪暗叹口气,“大哥我说过,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们家肯定能好起来的,今天我们能换十七升白米回去,明天我们就能换更多的白米,你说是不是?”
说完,她又故作疑惑的看着大柱,“或者大哥是想有了这米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不用努力了,待吃完了再说?”
“当然不是。”大柱大声应完后,见旁人都看过来了,立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垂下了脑袋。
想了想,又低声道,“不过小妹,这野物不是天天都能打那么多的,如果是直接换粮,还换不了这么多呢。”
寒初雪眼内闪过一丝冷光,“大哥,只要我们努力,野物肯定能越打越多的,至于换粮,以后我们不跟福满楼换粮了。”
“啥?”听到前面大柱还觉得有些道理的点着脑袋,到后面却有些蒙了,不跟福满楼换,那要跟谁换?
之前大柱也说过了,这怀集镇是南北商旅脚夫的必经之地,像杨德彪那般想法的行商肯定不缺,就算给不了杨德彪这般的高价,也不可能像福满楼那样只给十分之一吧。所以寒初雪是完全不担心野物的出售问题的,不过有些该让大柱明白的,还是要让他明白。
“大哥,你看杨大哥是个实诚人吧?”
“是呀。”大柱想也没多想的便点头了,能用一匹细布换自己五只鸡,怎么可能不是实诚人呢。
“他那么实诚的生意人,给出的价钱应该也是最实诚的,对不?”
大柱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这话真没错。
“以前爹一只野鸡只能跟福满楼换一升糙米,今天我们跟杨大哥换,却是能换十升,你说这福满楼我们还要跟他继续换粮吗?”。
对呀,大柱这才想起这一茬来,就算他的数口不是很好,这两者间相差有多大还是能一下子就看明白的,这福满楼不实诚呀。
“咱以后不跟他们换了。”
寒初雪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趁他还在气愤着被坑的时候,寒初雪抽过他抱在怀里的细布,递给了一旁的伙记,“这位小哥,我们换十七升白米。”
在一旁等了许久的伙记生怕再有变故,立时接过,“好的,马上帮你量。”
在大昌朝十升为一斗,注意这里的斗和升都是一种容器,不是一种量词,寒初雪看那伙记量米,一升大约有五斤,十七升也就是八十五斤左右。
嗯,一匹布居然能换这么多米,寒初雪不得不感叹一句,大昌朝的布老值钱了。
模着小下巴她思量起来,这种老值钱的布可是能自产的呢。
不过这问题可以容后再想,现在的问题是,她要怎么把这么多米运回家呀?
若是光她一个人在倒也好办,只要往储物手镯里一塞便可,但现在有个大柱跟着,不想暴露自己是修仙者的身份,就不可能用这一招,于是她头痛了,不用法宝或法术就靠她这小身子板可没办法把这近百斤的米挑回家。
不过大柱显然没担心这问题,看着一堆的大白米这娃已经乐得有牙没眼的了。
还是那伙记机灵,见大柱背着的那个竹篓明显装不下这么多米,便去拿了两只大箩筐过来,满满的一担子刚好把这近百斤米装好。
“我看你们也不好拿,这对箩筐就借你们用吧。”
大柱乐得直搓手,“谢谢这位小哥,你放心下回咱来镇上的时候一定还你。”
那个伙记笑着应了,将兄妹俩送出了门,看到在门外的某驴笑道,“原来你们带了驴子来呀,想得可真周到。”
寒初雪眼睛一亮,对哦,怎么把这货给忘记了。
门外,某驴一双驴眼滚圆的瞪着那伙记,好想抽他怎么办?
寒初雪的回答就是没得办,它一只三阶灵兽不背粮,总不能让大柱一个凡人挑这么重的粮食走十几里路吧。
于是在伙记的帮助下,大柱把两个大箩筐一左一右的顺利挂在了某驴身上,在寒初雪微眯的眼神警告下,满心不愿意的某驴也只能含泪的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