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秀才那边吃了这么大的亏,寒初雪早做好了秀才女乃女乃和寒三婶会来闹的准备,所以她才会一回来就把事情跟家人说了,免得那些人来颠倒黑白时,有人会当猪队友,结果等到吃完午饭、晚饭、学完拳睡觉,一直到第二天起床,一切居然还是静悄悄的。
望着院门外的小路,寒初雪有些抓脑袋了,那边就这么忍了?
这么低的战斗力完全不像秀才女乃女乃她们平日的作风呀。
带着新收的小弟把猎物赶进草棚里呆着的某驴,看到她这模样,受不了的往上翻了个大白眼,这小祖宗难不成还让人闹习惯了?或者有受虐倾向?
寒初雪还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让某驴有了这么不靠谱的猜想,还在想着要不要去村子里查探一翻,因为上回启动撞魂钟虚耗神识过度,没恢复之前,她现在一般也不会动用神识,所以若想知道村子里的事,还得自己跑一趟了。
正考虑着,小路那头出现了几道身影,寒初雪顿时眼睛一亮,战斗模式瞬间启动,果然还是来了,隔了大半天才来,只怕是又打上了什么坏主意了。
结果人一走近,寒初雪……
“叶管家,你怎么会来的?”
木错,来的不是秀才女乃女乃和寒三婶而是昨天在罗家打过交道的叶管家和另外两人。
叶管家也没想到还没进院子就会看到寒初雪,忙笑着作揖行礼道。“寒姑娘,您怎么起得这般早。”
寒初雪……
有你早吗,你这都从镇上跑到乡下来了。
上前打开院门,把人引进了院子。
在厨房准备早饭的大丫和秀娘听到寒初雪跟人说话,那声音还陌生得很,生怕会出什么事,急忙都走了出来。
“二丫,这几位是谁呀?”
叶管家圆滑的朝秀娘行礼问安,“这位想必是寒娘子,小的是镇上罗府的外院管家。姓叶。”
一听居然是镇上罗家的管家。秀娘顿时慌得手足无措,“叶、叶管家你咋、咋来了。”
叶管家……
这话问得……他有这么讨人厌吗?
秀娘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红着脸搓着围裙,不断的朝屋里打手势。“你请屋里坐。屋里坐。大丫快倒水。”
“好的娘。”大丫应了声,急忙走进厨房去拿刚烧好的热水。
叶管家一边道着不必麻烦,一边跟着寒初雪母女走进了屋里。这时寒爹爹也听到有客人来了,正由大柱扶着匆匆忙忙的从房里走出来。
叶管家忙又见礼,“两位想来是寒相公,寒大少爷,小的姓叶,是罗府的外院管家。”
显然他来之前已经对寒家模过底了,虽第一次见面却把各人的身份都辩了个清楚。
第一次被人叫大少爷的大柱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回应,寒爹爹到底年长一些,又长期在山上打猎在镇上往来,倒是镇定一些。
“原来是叶管家,快请坐,几位快请坐。”
叶管家笑着道了声谢,这才示意跟着他来的人一并坐下。
这时大丫已经用热水冲好几碗糖水,正和被她抓丁的二柱一人一碗的双手捧进屋,大柱见状,忙走进厨房把另一碗也捧了出来,分别放在了三人面前。
寒爹爹强自镇定的笑道,“乡下地方没什么好茶,这糖水给各位解解渴。”
叶管家虽看不上这糖水,但他来就是要示好寒初雪的,自是不敢摆脸色给人家的爹娘兄姐看,作为外院管家他为人圆滑,脸上更是半点不显,道了声寒相公太客气之后,捧起碗很给面子的大大喝了一口,另两个人一看,自也不敢有什么轻视的举动,也跟着捧起那糖水喝了起来。
见他们没嫌弃,似乎也挺好相处的,寒爹爹等人暗松了口气,神情也没那般拘谨了。
叶管家放下碗,指着右手边的人笑着介绍道,“寒相公,寒娘子,这位你们这新上任的里正。”
啥?新里正?
寒爹爹怔了怔后,赶紧见礼,“原来是里正大人,小民失礼了。”
心里还有些忐忑不解,也没听说那里正犯事呀,咋说换就换人了呢?
寒初雪倒是心知肚明,罗家这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在这一带的能量有多大呢,就算是里正,也就是他们一句话的问题。
这新里正比前一个年轻,看上去也就比寒爹爹大上几岁,收拾得挺利落的,肤色跟寻常的庄稼汉无二,眼神还算正派,而且这人应该是来时就得了叶管家提点的,对于寒爹爹的行礼半点架子也没端,还急急站起把寒爹爹托了起来。
“寒老弟你的腿有伤,不必多礼了,快快坐下。”
得,还很自来熟的自行称兄道弟起来了,不明情由的寒爹爹自是不敢应,“里正,你这话可折煞咱了,咱就是个泥腿子。”
新里正哈哈笑了起来,“咱不也是个泥腿子,除了年纪比你长上几岁,咱谁也高不过谁多少,咱姓范,你要不嫌弃就叫咱一声范哥好了。”
寒爹爹哪敢应下,连连讪笑道,“这哪行呢,你可是里正呢。”
心知这关系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拉近的,范里正也不强求,很爽朗的笑道,“咱们自己高兴就好,没啥不行的,对了老弟,你们瞧中的是哪块地,咱这就去给你们量一量。”
原来叶管家今天把新里正带来,是专门给寒初雪看中的那些荒地丈量尺寸来的。
在大昌朝虽然鼓励农户开垦荒田,但也不是说你开垦好了就一定是你的,必须由里正丈量清楚大小,报于县里,最后在郡衙办下红契,这才算是真正成了有主的耕地,否则那是随时能让人占去或被官府收走的。
这也正是寒家这边有这么多荒地却没人来开垦的原因,作为最底层的农户最怕的就是跟官府打交道,更别说是有本事在官府那拿到红契了,既然干了也是白干,村民自然情愿佃罗家的田也不愿意开垦荒田了。
这里面的道道,刚回家没几天的寒初雪还不太清楚,但作为一辈子活在地里的寒爹爹却是知道的,一听说人家是来量荒田的,立马便猜到是为了给自家办田地红契的事,顿时像打了鸡血喝了鸡精似的整个人都兴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