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永松想坑寒永柏,甚至是把主意打到寒大爷爷身上,寒永竹都是没意见的,但是连他家都坑,这就是绝对不可以的,于是夫妻两个才会急急赶来了。
结果好死不死的,刚到村长家门外,便听到寒永松说要让寒玉礼找他们要三十只鸡蛋,三十只鸡蛋那可是能卖十多文钱了,这凭啥要他们家来出呀。
这下子夫妻俩对二柱的话是更没怀疑了,果然这寒永松当真把主意也打到自家头上来了,这头说要他们家出鸡蛋,等会说到钱的时候就该让自家出几贯钱了,这怎么可以。
向来只有他们占人便宜的,什么时候还能让人占自家便宜了,于是夫妻两个都怒了,人还没进门就先骂了起来。
根本不知道他们误会了些什么的寒永松,被他们这样当着众人的脸喷了一脸,又怎么忍受得了,在家族地位上他可是长子,寒永竹是最末的一个,在学识上,自己好歹也是个童生,寒永竹不过是念了几年乡塾的泥腿子,他凭什么能这样当众给自己没脸,就是大伯刚才不也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再气也没骂自己吗,他寒永竹是哪来的胆子了。
于是觉得寒永竹只因为三十个鸡蛋就这般让自己没脸的寒永松也怒了,就这么跟寒永竹夫妇吵了起来,夹在中间的秀才女乃女乃说这个不行,说那个又不舍得,要不是村长和寒大爷爷最终出言喝止了,三个人只怕最后就得打起来了。
看着吵得脸红耳赤的寒家兄弟。村长只觉得脑门突突的痛,这都是些什么事呀。
寒大爷爷更是气得青筋都起来了,真是丢人现眼,家门不幸呀。
上棠村村长看没戏看了,那还是先办正事吧,于是轻咳一声,道,“你们的家事还是等这事完后再来说道吧,现在还是先把该赔给平安家的东西先给了。”
一听到要赔偿,寒三婶脖子一梗。“这事和咱家没关系。咱家绝对不会赔的。”
寒永竹立马道,“没错,这事是谁惹出来的就该谁赔,凭啥福人家享了。到头来祸事却让咱们来担。”
“老三。”寒永松语带警告的瞪着他。鸡蛋、鸡什么的都是小事。现在最主要是要让寒永柏家出那十贯钱。
可惜寒永竹正在气头上,压根没看懂他的眼神,只以为他这是又想用长子的名头压自己。当下火气更大了。
其实寒永竹夫妻为什么会这般大的反应是有原因的,当年他们一家分了十贯钱,而寒永竹在罗家说是用来打点里正多要了五亩水田,其实根本没花那么多而只是花了四贯钱,这事寒永松却是知道的,因为这事根本就是他拉的线,以往他就没少打这剩下的钱的主意,只是寒永竹夫妇也不是善茬,所以才一直没成事,也因为寒永松有这种种不良纪录,才会让寒永竹夫妻轻易相信了二柱透露的信息,才会死死的认定寒永松想借这次的机会打自家那些钱的主意。
那些钱可是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的,怎么能就这样被算计了去,寒永竹夫妇自是死死咬定了,这事是谁惹的就该谁来赔。
寒永松也不知道这弟弟坏了哪条筋,居然这般死咬着自己不放,真是肺都差点气炸了。
秀才女乃女乃一看情况不对,急忙开口帮忙,“老三媳妇你又在做啥妖,这些事啥时候轮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来管了。”
在秀才女乃女乃想来,儿子肯定是好的,会闹事,绝对就是媳妇的不对,所以一开口就找上了寒三婶。
但是寒三婶可不是秀娘,可不会轻易就让她压服住的,更别说现在这事还关系到自己家那仅有的银钱,关系到儿子的终身大事了。
秀才女乃女乃是婆母,寒三婶没办法明着顶撞,眼珠子一转,哇的一声就坐地上去了。
“咱命苦呀,本以为嫁给秀才公的儿子就算享不了清福好歹还能是个讲道理的人家,没想到呀,这当老人的偏着大儿了,事事都顾着大儿子大孙子就算了,还为了他们不断的搓磨其他儿子呀,咱苦命的华儿呀,明明都是秀才的亲孙子,人家在镇上住着大院子,吃好穿好的,咱的华儿就为了多识几个字,还得风里来雨里去的一天走几十里的路呀……”
不得不说,寒三婶的战力十分之彪悍,就是秀才女乃女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学她坐地上哭?这招她倒也会,问题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她要敢用这招,以后只怕都不用进寒秀才家的门了。
村长看着这一幕闹剧,脸都黑了,这还是他家的院子呢,这婆娘这般哭丧,闹的是哪样呀。
寒大爷爷气得身子都哆嗦了,指着寒三婶吼着要她闭嘴。
可是寒三婶为了保住自家的钱财已经是豁出去了,反正这脸也丢了,要最后还是没能保住那些钱,那她岂不是更亏,她可没忘记刚才进门时要不是自己骂得快,这些人都已经要同意去自家拿鸡蛋了,所以说什么也当没听到,继续嚎。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侄媳,说不听,寒大爷爷也不能真的去揍她,最后只能瞪着寒永竹,“还不叫她闭嘴,你还嫌丢的人不够是不。”
寒永竹可是个这被狗啃一口都能哭得昏天暗地的人,男儿流血不流泪这话对他来说就是一句屁话,这不已经流泪满脸了,边抹着泪边道,“大伯,华儿他娘也是心里苦呀。”
寒大爷爷已经气得没脾气了,“她苦个啥?”
寒永竹吸吸鼻子,“啥都苦呀,本以为嫁了个读书人,结果就因为当大伯的人要去镇上念书,硬生生的让她的相公断了学业,本以为生了个聪明的儿子可以光宗耀祖,结果又因为两个侄子要在镇上念书,害得她儿子差点连乡塾都上不了,这也就算了,谁叫咱不是长子,谁叫咱自己没本事呢,可是咱夫妻不求谁,自己辛苦种地养鸡养猪给儿子挣出一份学业来,这也招人眼红,处处琢磨着怎么把便宜都占光,怎么让咱家白辛苦一场,到头来还是个只能种地的泥腿子呀,大伯你说,这凭啥呀,就凭他是长子吗,明明都已经是分家过了的,凭啥咱家还得供着他们,养着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