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平二叔等人差点被唾沫星子淹了的时候,哒哒的蹄声传来,还隐隐的夹着有点耳熟的惨叫声。
不一会,某驴的身影便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纷纷嚷嚷的在叫着什么。
还没等众人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某驴便已在寒初雪身前站定了,长尾巴一甩,一道人形物体便被甩了起来,准确的砸中平安家院门的木柱上,砰的一声摔落在地,随即响起几声微弱的申吟声。
平二叔等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地上那坨几乎看不出人形的玩意,声音却有些熟悉。
直到那玩意再次发出痛呼声,挣扎中露出了那已残的手臂,平二叔脑子嗡的一声,这是平老三?
这时,追着某驴跑过来的众人也到了,领头的正是村长,人还没站定,便已喊了起来,“快,快拦着那头驴子,它拖了个人。”
原来这正是他们会追着某驴跑的原因,想救人呢。
有了他这句话,平二叔等人更是确定地上的人是谁了。
“老三!”平二叔又急又怒的,急忙唤过两个本家后生让他们去扶人。
却听噼啪一声脆响,某驴高大的身子,横挡在平老三身前,眼带冷嘲的嗤了一声。
本要上前的两个后生,被它抽得不得不往后退回,他们可不想像平老三一般被这头驴子拖着跑。
上棠村村长这时也缓过气来了,看到平老三已经被“救下了”,总算没闹出人命,便也就松了口气,抬头看清站在平安家院前的一老一少都面生得很,不由狐疑又起。
“平二叔,这两位是?”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平二叔,看到平老三被整得半死不活的,火气也上头了,“寒家的人,威风着呢,跑到咱上棠村来要人命了。”
寒家的人?!
村长心里一怔,上回的事不是已经结了吗,怎么又来了?
只是眼前这两个寒家人,上回都没见过,难不成是不服上回的处置故意来闹事的?
想到此,村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你们寒家是什么意思?当真欺咱上棠村好欺负吗?”。
寒初雪闻言,挑眉冷笑,很好,有些人有些事还真不能光靠讲道理的。
右手平举,正想凝聚灵力,一把大葵扇却盖上了她的手。
不悦转头,正好对上老余头讨好的一张笑脸,“小师叔,这都是些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这种小事,交给师侄来,交给师侄呀。”
生怕这小祖宗会再次暴走,老余头一边安抚,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好不容易才得了这娃一个淡淡的眼神,这是允了。
老余头赶紧清了清嗓子,扳着脸瞪着平二叔,“早两天在下棠村拍着胸脯说会带平老三回来严惩的人就是你吧?”
这……
旧事重提,平二叔顿时有些心虚语塞。
老余头冷哼了一声,又看向上棠村长,“据闻当时你也在场,也是给了保证的,结果今天老夫跟小师叔两人前来验看,却见这厮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吆五喝六的,难不成你们上棠村的严惩,就是让人当大爷的?”
呃……
村长紧随平二叔之后无言以对。
毕竟当时平老三被带回,大家心知肚明,不可能再有什么惩罚,所谓的严惩不过是为了不让两个村子撕破脸,而随口给出的一个台阶而已,但这种事,终究摆不上台面的,现在人家抓着这话柄来质问,他们自然便要理亏了。
老余头冷嘲的瞪着两人,“既然你们没办法依诺给我寒家一个交代,我们自己来讨个公道这有何不妥了,要说欺负人,那也是你上棠村以为我下棠村当真好欺,所以才会把一个罪人接回来当祖宗似的供着。”
平二叔气结,“你、你说谁是罪人。”
老余头自是不会给他面子,一声冷哼,“平老三,先是强抢寡嫂家财,害得侄子瘸了腿,后勾结外人意欲敲诈骗财,甚至还胆敢强绑良家女子,这种种恶行,足以让他把大牢坐到死了,寒家念在两条村子的情谊上,放了他一马,只是让你们把人带回来严加管教,结果呢?”
扫了心虚的众一眼,他这才继续道。
“这到底是你们以为我下棠村的人好欺负,还是你上棠村的人皆是如此败德之人,所以方会对此等恶徒视若无诸,甚至任由其作威作福?”
这下子,不只平二叔,就是上棠村村长也急了,要知道村子里有平老三这个么一懒汉已经够让人头痛的,若是再让人传出他们上棠村全是像平老三这样的人,那上棠村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到时别的村子可就没闺女肯嫁到上棠村了,而他们上棠村的女子也别想能嫁到别的村了,这问题可是相当严重的。
“这位寒老爷子,这全是误会,咱们说了要严惩自是会严惩,可这平老三刚抬回来时,一身是伤,还断了一只手,若是那时候就严惩他,那不等于是要了他的性命吗?所以,这才会想到缓一缓的。”
不愧是村长,这脑子转得还是挺快的,这翻话倒也合情合理,老余头眉头一挑,一时间倒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却听得一直没哼声的寒初雪蓦的冷笑一声,“养伤?”
双指一弹,一道符被她弹上半空,只见她快速的打了道法诀,那正要往下飘落的符纸便这么悬停在空中,正让人吃惊的是,几道声音居然就这么从那纸上飘了出来。
正是之前平老三欺负平安母子,闹着要吃瘦肉粥,喝肉汤那嚣张之极的威胁之语。
待对话放完,寒初雪小手一招,把那符召回手上,以两指轻轻捏着,似笑非笑的瞥着脸色大变的平二叔和上棠村村长,“现在你们来告诉我,一个待罪之身,他凭什么能活得如此嚣张?还想代平安娶我堂姐?我寒家在你们上棠村,在你们平家眼中,当真就是这般可以随意拿捏的?”
寒初雪的语气并不重,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但不知为何,平二叔和上棠村长只听得心里直发悸,不光是因为她刚刚露的那一手,更因为这看似笑得无害的小娃儿让他们的心里莫名的有种危机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