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城风来楼,依然是靠窗的位置,龙鳞拿着壶酒靠在栏杆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身后刀疤青年坐在桌上,用手托着下巴,盯着桌上的酒渍发呆。
“小獠呢?”龙鳞垂眼看着虞安城人来人往,野兽般的气息消失不见,只有满身孤寂的背影。
“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刀疤青年眼神动都不动地回答。
“长弓,”龙鳞沉寂良久,忽然开口道,“召集所有地灵卫,找到小獠回越黎。”
第二天,虞安城已然是一片宁静,南烜穿着一身便服,才走到太守府门口,就看见一个灰袍老者在太守府门口站着。
他啥也不干,就直勾勾地看着太守府的大门,也不要求进去,直看的看大门的人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估计是太守府不让他进去,准备帮他一下,“这位老人家……”
老者眼神一瞟他,颇为淡定地来了句,“你怎的才来?让我好等。”
然后这位就轻飘飘地进去了,守门的人对着他一阵赔礼,“您见谅,不知是三皇子的人,真是……”
南烜:“……”
太守府立刻有人禀报,三皇子来到府中了,黄禀立刻出来接待。
“见过三皇子,这位是……”黄禀疑惑地看向老者,然后看向南烜。
老者也面无表情地看他,期望他能给个答案。
“不用多礼,他……”他忽然觉得自己找了个麻烦,还不能说,简直太丢脸了,“他是我的手下。”
说着摆摆手,让老者一丝坐在椅上,正色道,“虞安城西城墙修缮的如何了?”
“三皇子,下官有一事禀告。”
“说。”
黄禀差人去他书房拿过来一个木盒,南烜接过手打开一看,是几张白纸,上面有图也有字。
“这是什么?”他问。
“虞安城城墙的设计图。”黄禀回答。
“这是何意?你要重铸虞安城城墙?”
黄禀点头,“前两年虞安城城墙因风吹雨打和战争而坍塌,而今又被……咳,那个不明人士弄塌,故此下官想在原有的城墙上加固城墙。”
南烜看着手上的纸念道,“蒸土筑城法?”
“即把糯米汁、白粉土、沙子和熟石灰掺和在一起夯筑而成,虽为土城,但具有石头一样坚硬的质地和抗毁力。”黄禀解释道。
“此法从未听说过,是自创?可运用实验过?”南烜质疑,虞安城城墙位于居庸关后方,若居庸关失守,那么虞安城无疑是最后一道防线了。而且,绿妖屡次侵扰下,虞安的防御不可轻视。
“呃,这个……在坤域内还未有实验运用过。”
“你的意思是在坤域外有人试过?”南烜有些猜想在脑中形成。
“黄大人对此法的效用可有信心保证?”
黄禀呃了一声,不知说啥好。昨晚他才准备回去就寝,就被李骁鹤喊下了,然后交给他一份图纸,说是筑城墙的方案。
“只要步骤正确,质量达到,这样的城墙抵御力绝对出乎你的意料。”
她是如此说的,那眼里满是认真,竟让他不知怎么拒绝,毕竟虞安城城墙十分重要,事关一城百姓的性命,他不能如此轻信一个女子的话。
“这是我欠虞安城百姓的。”
见自己犹豫,她又说了一句,让他有些惊讶,在这女子的心中,人命占据着一个很高的位置。
于是,他答应了,可是他要怎么跟三皇子讲呢?他可知道,这位三皇子对待公事是多么的严肃。
“王将大人,”黄禀换了口气,以南烜的封号来称谓,“下官相信一个对爱惜百姓生命的人。”
南烜一怔,想起了当初眼前这人被贬来虞安城的原由。
“如此,那便实……”
“我女儿呢?”老人家不知死活地开口,生生破坏了激昂的气氛。
南烜和黄禀一时哑然,二人同时把这位给忘记了。
“你的意思是在坤域外有人试过?”南烜有些猜想在脑中形成。
“你女儿哪位?”黄禀疑惑,他当然知道这方法是谁想出的,没听过那位有爹啊。
老人家砸吧砸吧茶水,“现在正躺在你家的那个。”
南烜手上的茶杯不经意地抖了一下,竟然是……那个妖女的爹,莫名地有点紧张怎么搞的?
黄禀表情微妙,不经意地扫了南烜一眼,大概懂了,三皇子恐怕也不知道。
提到李骁鹤,南烜忽然想起那日打扫战场时,谭明发现的城墙头的那一滩血,心里生出些几分紧张来。
他清清嗓子,威严道,“黄大人,那名毁坏城墙的女犯呢?”
女犯?黄禀楞了楞,缓了缓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一位,他一时有些猜不透三皇子的意思。事实上,这李骁鹤是什么时候被抓的他都不知道,毁坏城墙的罪名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通敌叛国,往小了说就是一堵墙的事,况且人李骁鹤当机立断救了一城百姓,也算有功。可他是知情的,皇后密旨命三皇子用云泽少女交换永安公主的自由,不知这三皇子是选择妥协还是杀上京都。
黄禀叹息,身为臣子就是这么为难,身为一个父亲更是为难他家儿子看上了李骁鹤,他怎么能伤儿子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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