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珍姐我吃过了,”习陵把那孩子逗的咯咯笑,然后喊了句“小青”。
小青当下点头,走过去抬起潘熊的手把脉,“内府和丹田受了些伤,买些药材养养就好。”
说完,他似乎不经意地瞥了李骁鹤一眼,这女子内力不深,一看就修习不久却有如此诡异的武功,之前他挨的那一掌不同于其他武功,利落干脆地直击人丹田内府,要的便是断其根源,倒是不血腥,但对习武人来说,丹田被废未免太过残忍。
并且她的力气也大的很,几乎让他怀疑是天倾国那帮专门培养的女战士了。更让他惊讶的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那块玉佩,因此他才冒险让她留下来。
“那珍姐你明天就下山去买些药材和母鸡什么的,正好再带些米回来。”习陵一边叮嘱一边掏出钱袋子整个交给了珍姐。
见珍姐接过钱袋子,潘熊黝黑粗犷的脸上有些羞愧,“我明儿个上山采些药熬一熬就好了,哪用的着这些钱啊!”
习陵二话不说把钱袋子塞到珍姐怀里,就开始数人,“嗯,今天也都齐了,回去睡觉吧!”
刀疤汉子等人也是才回到寨子,李骁鹤那掌不重但也不轻,他颇为忌惮,看李骁鹤的眼神还有些戒备,但习陵发令了,也就让人安排住处去了。
“全都睡下了就别乱跑了。”小青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无奈这里看起来大,但架不住一百来个土匪和家人,房间本就所剩无几,最后的安排是李骁鹤唐茗习陵三人一间,男人挤大通铺。
至于小白马,习陵表示,神兽当然不能委屈,应该独占一间……马厩。
“那位唐姑娘呢?”
眼前这高高瘦瘦的人叫阿信,倒是个热情的人,他带着李骁鹤和习陵走到三楼的一个土胚房前,没看到唐茗便问道。
“她饿了,去打点野味。”李骁鹤随便糊弄过去了。
阿信点点头没在意,推开破破烂烂的房门笑道,“大王,李姑娘,这是你们晚上住的,条件不好,几位别嫌弃哈!”
李骁鹤倒不介意,她连坟地下水道都睡过,更何况只是间稍微破些的房子,只不过习陵怕是不习惯,之前不是还特意住到城中客栈吗。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习陵看着房内的一片破旧,一丝嫌恶挑剔都没露出来,好像之前住的就是这样。
李骁鹤笑笑,开始打扫卫生,铺床叠被子,天气开始入秋,晚上还是要保暖些。
“你住的惯吗?”。李骁鹤问。
“嗯,”习陵似乎真的不在乎,随意地就在那转来转去。
“我不嫌弃这里,但是小青不让我住这里,说会害了阿熊他们。”
李骁鹤没能懂她说的意思,“什么意思?”
“家里人在找我,他们会杀了阿熊他们的。”习陵脸色平静,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的事多么危险。
“我逃出来的时候带着十个人,后来就只剩下小青了。我把我娘丢下来逃了,但是我要去找我哥,我不要嫁给老头子。”习陵依然若无其事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
李骁鹤听的心冷,看来习陵的生活根本不如想象的那般好,亲娘被囚禁,自己一路被追捕,还这么活泼开心的样子。
“后来我就遇到了神兽,它好厉害……”
“你为什么叫那二货神兽?”这问题她早就想问了,那二货凭什么能被称为神兽啊?
“二货?”习陵想了想,“你说小白啊?它真的很神的,我和小青在逃跑的时候,它忽然就出现了,然后……”
“救了你们俩?”
“叼走了我的肉包子。”
“……”李骁鹤抖床单抖了一脸灰,真特么乡土气息。
“然后我抓住肉包子不放,最后抓我们的人来了,它竟然驮着我们跑掉了,它跑的跟飞一样!”习陵满眼星星,一个激动下差点把那可怜的蜘蛛戳个半死。
李骁鹤恶心了一下,真想不通习陵一个大小姐怎么喜欢玩蜘蛛?
“你不怕这玩意儿吗?”。
习陵好像不懂的样子,看着半死的蜘蛛有些可惜,“怕什么?哥哥不在的时候,我都是和它们玩的。”
李骁鹤听了有些别扭,“你家住山里吗?”。
习陵摇了摇头,见李骁鹤还在忙,“这么慢,我大发慈悲地帮你好了。”
大户人家的龃龉她也懂些,李骁鹤没多问,把床单一头让她扯着,小孩子要多锻炼锻炼才好。
门外一片漆黑的夜色,偶尔有乌鸦飞过,阿信帮她二人带上门后,刚走下楼便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嘛。
“张猴子,这么晚你躲这干什么呢?”阿信看着眼前的人,正是那矮小个子。
张猴子惊了一下,见是阿信便定了定神,先是四周瞅了瞅,然后朝楼上努努嘴嘿嘿笑道,“信哥,大王和那李姑娘睡了?”
阿信点头,“嗯。”
“信哥,老大这次被伤的可不轻啊,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听这话,阿信当即皱眉,“你什么意思?”
“这大王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小姑娘,哪懂得了那么多。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群人怕是故意哄着大王,他们武艺高的很,到时青护卫不在,那大王就危险了!”张猴子又是担忧又是焦急地说道。
阿信没做声,他知道大王对他们好,本来他们连吃喝都麻烦,多亏了大王接济,时不时地给他们送些粮食到山上来。若是那群人有异心伤了大王的话……
张猴子见他目光松动,不禁加把劲诱惑道,“咱不说为老大报仇也不说大王,咱们寨子已经几天没劫到人了,就光那姓黄的小子身上那一大包,也得值……”
他还未说完,阿信忽然冷哼一声打断了他,“我看你是为了那一大包银子吧!”
张猴子一滞,被他这么一训也没心思装孬了,“信哥瞧你这话说的,咱这一大寨子的人吃啥喝啥?光靠大王接济能糊弄几日,况且哥几个心里都明白,大王要这寨子也就玩玩,迟早丢下不管,到时咱还不活了吗!”
“大王要走那也是以后的事,你小子别在这瞎咧咧!当日若不是大王出手相救,我们早就被那穿黑红袍子的男人杀死了。李姑娘他们是大王朋友,你敢动歪脑筋小心青护卫削了你脑袋!”
“那能怪我吗?那群人不好惹我又不知道,我自己还差点被毒死呢!”
“要不是你调戏那叫什么艳娘的,小樊会被杀了吗!”
阿信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也不管张猴子表情有多难看。
“他女乃女乃的,真他妈不知好歹!”张猴子啐一声,恶狠狠地盯着阿信远去的背影。
“我好心拉你一道,既然你不上道就别怪我了!跟着耗子爷混总比窝在这儿挨饿强,什么不许奸yin掳掠,屁!老子可是土匪,不杀人喝西北风哪!狗屁的大王……”
张猴子边叽里咕噜地骂着,边猫着腰偷偷钻到寨子后面的草丛里。
树林阴暗处,唐茗抱着短刀走了出来,看着张猴子离开的地方目光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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