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为了证明他不是那么小气,后来无崖还是请夜未央吃了饭。
转的久了也有点饿了,刚好早上轩辕若离留下消息说是宫中有要事处理,中午不回府用膳。
夜未央也就点头同意,反正留都留下了,也不在乎再多留那一会儿。
期间无崖问过夜未央该如何称呼,想着夜是幻月国姓说出去不太妥当,只是告诉无崖,“我叫未央。”
“哦?小姐竟然与幻月国未央公主同名呢!”无崖一脸吃惊,接着又说到,“未央公主嫁给了天烬的四皇子,小姐既能与她同名,想必将来也是好福气。”
“是吗?”。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夜未央对此话题已不感兴趣。
虽然没有说出姓氏,但是她不相信面前的男子不知道她是谁,而且有意接近岂能毫无目的?
不管是为何,既然无崖要装,那夜未央也不拆穿,任由他装了去。
低下头不在多言,专心吃着碗里的饭菜。
回去的时候又只剩下她与鸳儿,刚好她不方便让他相送,他亦突然有事急着离开,于是和谐的就此分开。
临别时无崖邀约,“听小姐口音并非本地人,刚好在下对此地也是不熟,以后可否邀约小姐陪在下一游?”
“无崖公子还是另找他人吧!找个熟悉此地的也好为无崖公子引路。”夜未央拒绝的毫不犹豫,带着鸳儿起身离开。
因为尚有要事必须离开,无崖没做过多纠缠,欲问夜未央的出处结果无果,只好期待下次再见。
出了有家客栈,夜未央欲回四皇子府,却鸳儿眼尖看见了另一道身影。
“公主,晓晓姑娘!”鸳儿扯了扯夜未央衣袖,手指前方。
顺着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浅蓝色的衣裙,身形比之前轻盈了许多,旁边还跟了个丫头,丫头手中又挎了篮子。
浅蓝色身影的背后竟是个衣料铺子,若是没有猜过,上官晓晓该是从里面出来。
丫鬟手中的篮子里红彤彤的一片,这还是准备做嫁衣的衣料吧?
只是上官晓晓此番嫁的是轩辕若文,本该是宫里来人赶制嫁衣才对,如今上官晓晓亲自跑一趟是为了哪般?
已经许久没见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夜未央准备上前好好与她说说话。
怎么那么冲动说嫁人就准备嫁人了呢?不好好考虑小心到时候后悔,人生大事岂能儿戏,夜未央觉得有必要让她好好考虑。
可是换个角度一想,皇家的婚事岂能说不算就不算的?就算反悔也该难了吧?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让她仔细考虑清楚了,到时候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轩辕若离从中周旋周旋。
前方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永远一身黑衣,略显清瘦的身子已经狠狠的刻进了心里。
模了模心口,上官晓晓觉得有些痛,很累,尽管已经下定了决心如今他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忍不住想要见他一面。
看着跟在身边寸步不离的丫头,上官晓晓伤心,这是上官丞相给她的丫头,日常起居照顾的非常周到。
可唯一不好的就是,虽然她是上官晓晓的丫头,可更是上官丞相的心月复,上官晓晓的一切事宜她都会汇报给上官丞相,毫无保留。
以前的上官晓晓活泼开朗,生活的一切都摊开在阳光之下,不会隐藏,也不需要隐藏。
可是后来她却碰到了白墨,那个入她眼进她心的男子,她的心中开始有了秘密,属于少女纯真羞涩的秘密。
她不想讲她的爱恋外毫无保留摊在阳光下,不想让她的丫头继续禀报给上官丞相,于是她偷偷溜出府却从来不带上她。
上官晓晓很羡慕夜未央与鸳儿的姐妹情深,为什么她的丫头,她待她已是极好,她却不能给她付出一点真心呢?
无奈,上官晓晓也只能认下,低下头与她说,“你先回去,我突然想到有些事未办,很快回去。”
“可是……”那丫头犹豫。
“可是什么可是,小姐我说了很快回去就会很快回去。”上官晓晓心累,语气严肃了一点。
到底上官晓晓是个小姐,她虽然是上官丞相的心月复终究只是个丫鬟,于是提着篮子起身回府。
夜未央看见上官晓晓在与她丫鬟说话,至于说了什么隔的太远并不能听明白,只是丫鬟却突然转身走了。
看见上官晓晓抬腿也要走,鸳儿出声喊,可是街道的喧哗完全盖过了鸳儿的喊声。
只见上官晓晓加快了步子匆匆向另一边走去。
以为出了什么事,夜未央与鸳儿连忙跟上,等穿过人群,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巷子,四处却不见上官晓晓的人影。
顺着巷子往里面走去,转了弯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夜未央悄悄靠近,熟悉的声音终于传来。
“白墨,我要嫁人了。”随着说话声传出的,是浓重的鼻音。
似乎是场景重现,白墨并不说话,只有上官晓晓一个人顾自说些。
“难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鼻音渐重,哭声中透露的是隐忍。
夜未央突然想到初初相识的时候,上官晓晓是个想笑就放声笑,想哭就大声哭的女子,何时竟也变成这样了呢?
努力收敛着情绪,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一眼望去,看到的只能是她的消沉。
宛如精灵的女子也开始长大了,因为一个男子长大,只是长大的代价却是可悲而又惨重。
如果可以,夜未央希望眼前看见的仍是那个鲜艳多彩的女子。
巷子里又是一片寂静,有的只是偶尔上官晓晓的抽泣声。
声音再次传来上官晓晓已经恢复了平静,“是我自己没出息,看见你就忍不住过来找你,算了,你又不喜欢我与你说那么多又有何用?”
不管上官晓晓说了什么,白墨都默不作声,后来觉得自己实在无趣,上官晓晓抬腿离开。
夜未央与鸳儿小心的藏好,直到上官晓晓走远才走出来。
望着上官晓晓抹泪的样子,夜未央走到白墨面前,“晓晓现在长大了许多。”
变得沉默,变得低沉,就像再也拾不回以前的快乐。
向上官晓晓离开的方向递去一眼,那道浅蓝色的身影只剩下一个小点,即将消失在视线,又将消失在心头。
白墨收回视线,心头竟有些怅然若失。
没等到白墨的回应,夜未央也没指望白墨回应,只是继续问,“晓晓出嫁,你当真不伤心吗?”。
悠悠一叹,不知道是不是需要白墨回答。
可是这次白墨却回答的积极,“我和她本就没有可能。”
她的父亲与他根本就不站在一条线上,皇位的归属必定会是一场恶战,到时候他与她的父亲只能是敌人。
他虽然不想她嫁人,可是他若阻止了又会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他终究没有立场,去阻止这场婚姻,更没有机会,能够和她在一起。
从接到她出嫁的消息开始,白墨就到处不对劲,失落、气愤、难过。
他只告诉他自己,她只是一时任性,一时糊涂,才会做了如此冲动的决定,或许等她冷静下来,她又还是她了。
可是日复一日,许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也没有听说上官晓晓对这桩婚事的不满。
各种所需二皇子府和上官府都在不亦乐乎的筹备,许多人喜笑颜开期待着这场婚姻的开始。
这桩婚姻至少表面看起来太过美好,像是得到过老天的祝福。
偶尔街上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有的说是上官晓晓曾经当街告白于白小将军,更闹出女子提亲的笑谈。
如此任性妄为不知礼数,实在配不上当朝二皇子。
这些传言白墨也只是一笑置之,传言不尽属实,上官晓晓纯真、开朗、大方、热情,少了许多闺中小姐的矫揉造作。
她的美好他尽数知晓,外人不知他也不想给他人知道。
还有传言说是上官晓晓年幼无知,才会错恋上白小将军,单相思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如今总算是长大懂事,看清了她的心,与二皇子有情人终生眷属。
还说上官小姐与二皇子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二皇子多年不曾娶妻就是为了等上官小姐。
如今婚期将至,二皇子抱得美人归总算得偿所愿。
更有人说,上官小姐从闺中的小姐成为待嫁的新娘,为了二皇子改变了许多,含羞带怯,连顽皮的性格都收敛了许多。
整个人突然就懂事了,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传言有许多,一段一段动听至极,若是不知道一些内情,白墨还真相信确有其事。
可是动听的传言却不能打动他,只觉得刺耳,令人烦躁的很。
他喜欢她,在传言越来越多,婚期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
可是他喜欢她,他却不能拥有她,眼看着婚期一天一天逼近,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女子为别人穿上大红嫁衣。
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睡在别的男人的身边,喜怒哀乐全都为别的男人绽放。
她喜欢的女子将为别人穿上嫁衣,他却连她穿上嫁衣的模样都看不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