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南极力的维持着面上的表情,不让金一鸣感觉到自己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金一鸣的双手都要举酸了,于是他缓缓地放下双手,然后坐直身子,
本来以为首长大人看在自己如此用心的份上,会有一丝感动,不说捧着自己的手痛哭流涕,也要说点好话慰劳一下可怜的自己,再不济也会赏他一个笑脸吧,
可是此时,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是什么情况,心底一阵失望的金一鸣垂下眼帘,苦笑着起身,不发一言的抬脚走出餐厅,进了书房,“啪嗒”一声关上了书房的门。
司徒少南还是那样稳稳地端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已经空掉了的位置。
慢慢的,她急促的呼吸了几下,本来冷硬的表情一瞬间崩塌,眼眶酸涩,模糊了视线,极力控制住了微微发抖的左手,拿起桌上的餐勺伸向面前的炖牛肉上。
喉咙哽咽的发苦,只觉的入口的食物好似微微带点甜,甜进心里。
第一口咽下后,她就像饿极了似的不断地把每一样菜都往嘴里送,然后咽下,直到吃不进去,餐桌上的菜已经被她吃了大半。
当金一鸣从书房出来,看到的是司徒少南上楼的背影。随即叫住她,“首长,我订了外卖,马上就到。”
“你自己吃吧。”司徒少南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金一鸣勉强维持的笑容瞬间瓦解。
但是下一瞬,更大的喜悦冲击的他有些晕乎乎的傻笑了起来,因为他来到餐厅看到了去了大半的晚餐。
于是他坐到了先前的位置上,拿起冷掉了的白饭,美滋滋的对着对面的空气傻笑,然后便拿起筷子。
只是下一秒,他就悲剧了,丢掉手里的碗筷,忙忙地跑到水池旁,吐掉了嘴里塞得满满的饭菜,又倒了一杯水,漱口,即便如此,嘴里面怪异的味道还是刺激着味蕾,口中很是不舒服。
他定睛看向二楼,须臾,拿出手机,翻开电话薄,点开,拨号,片刻后接通。
“封凯,赶紧给我报一个烹饪速成班。”
还没等电话那头的封凯有所言语,便单方面的切断了通话,眸中涌动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电话那边正在夜店嗨皮的封凯,被金一鸣的一通电话雷的外焦里女敕,拿着已经挂了的电话久久回不过身来。
是他接电话的方式不对,还是他的听力出现了问题,不可一世的鸣大少爷要去学煮菜,他这是朝着全职煮夫的方向发展的节奏吗?
封凯不禁在脑子里勾画着,金一鸣高大的身影,围着可爱的卡通围裙,一手抱着胖女圭女圭,一手拿着饭勺子的美丽画面,顿时抖掉了千万颗的鸡皮疙瘩,那个场景,太瑰丽了,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窥探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是,当在不久的将来,真的看到这样一副画面的时候,除了今天幻想的惊悚以外,更多的是对金一鸣的钦佩。
金一鸣还没有收拾完餐厅,送外卖的便按响了门铃。
金一鸣签字接过外卖,拿着手中的餐盒转身进了餐厅,然后便跑上二楼,“咚咚”的敲响了司徒少南卧室的门。
“首长,外卖到了,你要不要再吃点?”金一鸣站在门口,摆出一副最灿烂的笑,等着里面的人开门,好瞬间惊艳她一下。
只是,面上的笑容都快要僵住了,里面也没有一点回应。不禁让他心底一慌,不会是被自己做的饭菜给毒到了吧,
“咚咚咚咚”他短而急速的不停敲门,“首长,在吗?首长,回答我。”
“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司徒少南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金一鸣的面前。
金一鸣眉头一跳,“你”
“五分钟,换衣服,开车载我去部队。”寒气四溢的司徒少南擦过金一鸣的肩膀,走下楼梯。
怔楞中的金一鸣狐疑了片刻,便马上按照司徒少南说的,赶忙回了房间,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装束,黑色的休闲裤子,卡其色的中长版风衣,仪态万千的来到了已经等在门口的司徒少南身边。
伸手在鞋柜上的一堆车钥匙中,挑出了一把全地形越野车的钥匙,然后和司徒少南一起去到了他专属的地下车库取车。
刚进到车库,司徒少南不禁一愣,入眼的十几辆车,都是世界顶级的车款,各种各样的,堪比一个小型的名车展览。心中不由的感叹,真是奢侈没下线啊。
夜凉如水,越野车在炫彩霓虹中疾驰,驾车的金一鸣用余光偶尔扫过身旁副驾驶的司徒少南,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
似乎有所察觉的司徒少南,目不斜视的看着车前的路况,低声道:“注意开车。”
“好”
“前面靠边停一下。”看向窗外的司徒少南突然出言道。
金一鸣稳稳的停下车来,还没等他说话,司徒少南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只见她阔步走进一家药店。
金一鸣疑惑的皱眉,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他忙解开安全带,刚走下车关车门,司徒少南就提着一个小塑料袋走出了药店,他急忙迎上前去,疑惑道:“首长”
司徒少南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然后饶过他回了车里。
金一鸣高大的身影站在晚风中,有些小凌乱,疑惑的打开袋子,是几支治疗烫伤和刀伤的药膏。
“砰”的一声,心中炸开了无数绚烂的花火,金一鸣只觉的幸福来的太突然,有些飘飘然的不知所措。
如果让封凯白羽等人见到此时的鸣少,一定会被他的表现惊出一身鸡皮疙瘩,鸣少,你没救了,绝壁无可救药了。
“金一鸣!”
在车内有些等急了的司徒少南摇下车窗,冲着夜色中发呆的金一鸣喊道。
金一鸣突然回过神来,忙跑回车上,冲着司徒少南魅惑的一笑,“谢谢首长的关心。”然后抛开了之前的种种不确定,心情舒畅的专心驾车前行。
司徒少南则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到了军营,我会安排你在家属楼休息,到时候,别乱说话就行。”
“说什么?说我是他们长官的老公?”
司徒少南转头看了一眼金一鸣噙着一抹玩味的侧脸,随即转头看向窗外的黑夜,“随便你。”
金一鸣眼睛一亮,稍稍侧过头,看了一眼歪头看向窗外的司徒少南,她这是准备在人前承认自己的名分了?
窗外的夜色,随着车速,急速的倒退着,只留下模糊的残影。
此时,司徒少南并没有在金一鸣以什么身份住进军营而纠结,满心想的都是不久前曲浩则那通电话的内容,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