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衣裳。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那句敢情王爷真的喜欢龙阳君,赵世林才知道,这是给他下了个套?
“容清!”他恨恨的念着她的名字。
这泼皮小子到底哪来这么大胆子!
想起昨晚这小子大呼小叫的在他营帐外说有要事跟他相商,熟料进了他的营帐竟然径自大摇大摆的抱着铺盖在他营帐里找了个角落位置直接躺下。
齐王见过泼皮无赖,可是敢在他面前耍无赖的只有这个容清。
“王爷恕罪,小的一向没个正经,嘴还快。”她嘻嘻笑着,一点儿也不怕他的怒目相视,“小的也常跟秦王殿下开玩笑的,可是殿下宽宏大量,从不生气。”
言下之意,你若生气,气量连你的侄儿都不如!
赵世林面&}.{}色越来越暗。
颜含玉忽视他的黑脸,笑盈盈的露出贝齿,“王爷,小的刚醒,实在饿了,能不能给点儿东西吃?”
“惹恼了本王,你还想吃东西?”
颜含玉暗暗哼了两声,不过是因为每一个帐篷都住着好几个士兵,只除了这顶最好的帐篷住着尊贵的齐王爷,她实在睡不下去,才不得不到这里来的。
他以为她愿意来吗?
想从他身边出去,却被他挡着路,她本来找的位置就是最角落的位置,这会儿却把自己困在这个角落里了!
“那王爷,您是否挪个身?让我走一下?我出去。”挡着她的路,让她怎么出去找吃的?
他背着手站着,一袭云龙纹深红色纱袍,金玉带束腰身,那一尊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堵墙,纹丝不动。
赵世林一挑眉,看着他吃瘪,颇为畅快。
颜含玉有种把身上所有的银针全都扎在他身上的感觉,默默的咬牙。
“虽然王爷貌美如花,但是小的真的只喜欢小娘子。”
赵世林再次被呛了一口,有种想掐她的冲动。
“王爷,急报!”门口的声音突然打断僵局。
赵世林转身不再看她一眼,大手一挥,出了营帐。
听到齐王站在外面吩咐属下准备吃的送过来,颜含玉这才觉得舒心,暗暗呼了一口气。
趁着此时无人,她在营帐里四处翻了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玉,最终一无所获。
是上次帮她传话的小兵送过来的吃食。
小兵来的时候见营帐里的身影坐在王爷的榻上托腮沉思,小兵浮想联翩,难不成这个容小爷跟王爷同榻而眠?
简单的一碗清粥和一个小菜,还有蒸饼,对于饥肠辘辘的颜含玉来说就是美味。
她这几天没睡好,更没吃好,给她多少简陋的东西都能一次吃完。
“容小爷是不是没吃饱?我这里还有蒸饼。”小兵其实私藏了两个蒸饼,本来是留给自己的,但是这会儿见容小爷意犹未尽,有点儿不忍心了,伺候他们王爷一定很辛苦吧?
颜含玉不客气的接过,“多谢了。”
小兵还没听过哪个爷跟他道谢过,有些痴愣。
填饱肚子之后她就在军营里晃荡,路过议事的帐篷,听到里面说到秦王,她停下来。
“秦王五千骑兵运用奇术突破契丹大军,又有后援伏击,此次险胜契丹,我们的粮草若是不及时送到,只会拖垮战事,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可都是我们运送粮草不利。”
粮草被烧,确实很棘手。
营帐内气氛沉重,议事后众将散去。
颜含玉抬头就听到一道声音,“王爷找容小爷。”
进了营帐就见齐王慵懒的靠着,垂眼沉思。
她寻了个位置,径自坐下,亦沉默不语。
边城战事起,她很担心他!
齐王虽吩咐过程舟,借不到粮就抢,抢不到就提头来见,可到底颜含玉心里还是担心的。
身在战场,他有受伤吗?
她,很挂念他。
赵世林睁开眼,望着那双低垂的眸子掩去一层亮光,有些不适应。
感觉到一抹热烈的视线,颜含玉看过去,目光相对。
她站起身,揖手道,“小的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事。”
见他不说话,她继续道,“殿下不仅仅是吩咐小的助王爷月兑困,另有一件私事,就是请王爷归还一样东西。”
“归还东西?”
“对。”她重重的点了头。
“本王怎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在本王手里?”
“哎,这个……”她低叹一声,又抬起眼眸滔滔不绝道,“看王爷相貌俊美,气宇轩扬,富贵骄人,高洁傲岸……”一连串的赞美之词,却话音一转,“除了脾气暴躁点儿,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卑鄙无耻之徒,但是王爷竟然抢了未来秦王妃的贴身之物,未免……咳咳……”她清咳两声,言语之间颇有惋惜的口气。
明明是一句夸奖的话,明明说不像卑鄙无耻之徒,却说他抢了未来侄媳妇的的贴身之物,可不就成了卑鄙无耻之徒了?
“砰!”他拍案而起。
“你信不信本王杀你了!”一双眼露出寒光,阴恻恻的从齿缝里溢出一句话。
“小的就是一介小人,替殿下办事的小小使者而已,书上不是说的好,不斩来使?王爷要杀我也要分个是非黑白!”
“是非黑白?你的每一句话本王都能置你于死地!”
“小的不过说的都是实话,王爷听不得真话,我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她微微扬起头,肤色偏麦色,五官倒是端正,一双不驯的眸子抬着,毫无怯意,下巴扬起,露出弧度优美的细颈。
只是一个还稚女敕的小子,看着都不满十四,口齿怎会如此伶俐!
赵世林目光微眩,这让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清容……
可是这张脸……
又如此泼皮的性情……
分明全都毫无相似之处……
“容、清……”他眼眸一沉,“你跟清容什么关系?”
“清容?”颜含玉眼睛眨了眨,暗呼不好,这个月兑口而出的容清被他怀疑了,又很快扬起笑意,一双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王爷是说清容县主吗?小的有幸跟县主同名,不过小的怎会跟县主有关系?小的不过是殿边的小小人物,许是因为跟县主同名,王爷才加以重用和信任的。”
她也不多加解释,再多他更要疑心了。
“既然是清容的贴身之物,如何不是他亲自来问本王要?”
“此事甚秘,关乎县主声誉,我们殿下不亲自来正是想给王爷留点余地。王爷若是不还,到时撕破了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即是私事,这种私事他敢告诉你一个外人?”
“王爷有所不知,容清身份卑微,可是私下跟殿下相交甚笃,殿下自然是信任小的,才把这种事交付于我。”
“秦王一向持稳,岂会跟你这种泼皮之人相交甚笃?”
竟说她泼皮!
“我们殿下温文尔雅,宽厚通达,最为亲善,怎么就不能跟我感情好了?”她言语中满满的不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