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没想到她会突然把这一句拿出来问,他又是一阵的尴尬,心道:看来这女子真的是火眼金睛,一点小事瞒不了。自己本不想说这段,既然她问了,那段新只有实话实说,道:“哦,不过是她脚下一滑险些跌倒,我搀扶了一下而已。”
欧正雪了然地点头,又思索一下,问道:“当日你搭救与她,身上的伤口可是跌打致伤?”
段新面露惊诧,不解道:“确实如此,可这是数月之前的事,娘子如何得知?”
欧正雪瞥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道:“猜的。”
段新也是被她这话一时说的没有了应对,他问的多余,她答的也是废话。
欧正雪道:“数月之前你搭救她是在哪里?哪条街?那条街上是否繁忙?”
段新稍一回忆,道:“是第五横街,记得那日在集市的枯井旁看到的她。”
“除了柴二和这个女子,今天还在途中遇到什么人了?什么事了?”欧正雪继续问道。
段新想了想,摇摇头,道:“真的没有了。”
欧正雪挑了挑眉,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随后平静地道:“行了。”
段新见欧正雪这般笃定,忙问道:“难道欧娘子心里有什么打算?我们该如何做?难不成你真的以为那女子偷了我的金针?”
欧正雪郑重道:“能不能找到金针,接下来很关键——”
段新和小晴儿都连忙靠近些,仔细听她的话。
她点点桌子上上来的菜,道:“关键就是——都吃掉,不能剩。”
段新被她这样兜兜转转了半天,给出这么敷衍的结论十分失望,无奈地低头吃饭。而晴儿则是嘻嘻一笑,连忙拿起筷子夹起糖醋排骨吃了起来。
吃完了,段新起身付了账,欧正雪也没有阻拦,毕竟自己和他也算熟识,并且马上就要帮他一个大忙了,提前吃了这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她起身,走出门去。
晴儿见她走的快,急忙跟上前来,道:“娘子,娘子,你去哪里?”
段新也快步走了过来。
欧正雪看了一眼两晴儿,道:“你吃了段郎中请的饭,你来说说,段郎中的金针到哪里去找为好?”
晴儿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觉得是那个柴二偷的,去找柴二,诈他一诈。”
段新想了想道:“我也觉得他最是可疑。”
欧正雪看了看两人,道:“柴二拉住段郎中,邀他同去看戏,那个戏园子离他拉扯你的地方有多远?”
段新道:“当时我们二人就在戏园子门口。”
欧正雪道:“如果你们进来戏园子,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自然是掏银子,买位置。”段新说道这里,顿了一顿,道:“这显然说不通,我只要一进戏园子就会马上去拿怀里的银子,那时候我就会发觉金针不见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这柴二,这并不合理。”
欧正雪道:“另外偷一包金针对于这个家中小有钱财的柴二来说,诱惑不大,不值得冒险。”
晴儿也点点头,道:“既然不是他,那……就有可能是那个女医患了。”
段新此时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搭救过的人,会对自己做出这等事来。
想到之前欧娘子所问的种种,他迟疑道:“这……这不太可能吧?”
欧正雪一笑,道:“可能与不可能,亲眼看到自然见分晓。”
“这,金针已丢失,贼人说不定已经销赃了,如何亲眼看到?”段新不明白欧正雪的话,问道。
欧正雪向他们挥挥手,道:“跟我来。”
半个时辰之后,几人登上了第五横街街旁的一个钟楼。
“娘子,这时候你怎么有心情看景。而且这下面就是闹市,熙熙攘攘,哪里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地方?”
段新倒是明白了几分,他回应小晴儿道:“欧娘子这是让我来这里远观,看看这街上是否有那名女子。不过……她会来这里吗?”。
欧正雪笃定地点头道:“以你描述,我倒是觉得此人应该是惯偷,这种惯偷一般都有自己的地盘。这第五横街的集市,是每隔五日一次,街上的摊铺都是临时搭建,并没有固定的位置,我说的没错吧?”
段新点头,道:“确实如此。”
欧正雪这时道:“这样的集市,是最得这种惯偷欢喜的,即使一次被捉,也不会误了她下次再来,因为下次就未必是这些商贩,这些买家了。”
这时晴儿叫道:“段郎中,你看,这个人穿的花枝招展的,你看是不是她?”
段新细细看了一看,摇头道:“比这人苗条些。”
晴儿不屑的嗤之以鼻,继续认真向人群密集之处看起来。
看着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拉住欧正雪一本正经地说道:“娘子,你骗了我。”
欧正雪正在认真的看着,寻找目标,听她这么一说,也有点不解,并没有回头,只是回应道:“哦?”
晴儿撅起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想了想,学着欧正雪的样子,一板一眼地复述道:“第一,贼人穿戴平平不出众。第二,贼人眼神飘忽,光芒不定,常常不敢与人对视。可是,娘子,这女子却……”
欧正雪一听,微微一笑,赞许道:“说的没错!不过,我之前说的男子做贼,而这个是女贼,男子做贼是要藏,女子做贼嘛,咳……要穿的美一点,好引人注目。”她想起自己前世一个女同事,名字叫张小佳,她说女贼是靠“浪~”
她想如果是那个张小佳来到唐朝,在场的两个唐朝人一定被那个口无遮拦的妞吓死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莞尔。
段新和小晴儿都不明白,这个点有什么可笑的。晴儿道:“为何女子做贼要穿的美,要招摇,这很奇怪。”
欧正雪一笑,瞟了一眼段新道:“因为食色性也,这样那些男子就只会被她外在吸引,不会用心防备了。”
段新被她这一句说的好不尴尬,可是欧正雪又没点名,他又不好反驳,只有暗自内伤,各种月复诽。
正在这个时候,小晴儿突然道:“你们看那里!”
就见这街上突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大哭的坐到地上,又哭又叫,怀中抱着一个三五岁的孩子,样子好不悲伤。
周围也是渐渐围起来一群人。
“这是怎么了?”段新有些疑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