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想都没想。
“并且,不能让我妈妈知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找人结婚,除了有他老妈生病的原因,估计还有掩人耳目的想法。他和我结了婚,再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
我成了他的掩护。
他担心有一天会败露,所以才不敢写在婚前协议里的吧。(白纸黑字,赖也赖不掉,如果不写,还有狡辩余地,这小子,还留了一手。)
不过我不介意。
只要我能从家里搬出来,从此躲开唐僧一样的老妈,又能在罗远航面前争口气,管他和什么人住一起啊,所以我很干脆:“没问题。”
林致远有点诧异:“还以为你会趁机提出什么要求呢。”
我愉快地骂他:“小人之心。”
说罢我就想下车回家。
*
“那个,罗远航,是你的前夫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楞了一下。
为什问这个?
不过他今天态度那么好,我也就好好说话:“他是我爸的学生。”
陈年往事一下子跑了出来……他原是音乐系的学生,在学校里见到我,几次纠缠无果,于是想尽一切方法,转到美术系,然后以学生身份出入我们家,先讨了我父母的芳心……
那时罗远航在X大也算是风云人物,组了个乐队担任主唱,参加校园歌曲大赛那是所向披靡,加之长得帅,女生们趋之若鹜。(我突然发现我会好多成语哟……)
这样的一个男生追我,很是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那时的罗远航,拉上他的乐队在我家楼下唱歌,在海滩上用蜡烛点出一个巨大的心形,下雨天不打伞在我家楼下等我……花钱去录音棚录他写给我的歌,自制了一个封面上面写着“只唱给一个人听”……所有恶俗的招数他都用上了,于是感动了同样恶俗的我。
我可以感觉到,那时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后来……后来……
林致远说:“看他现在的女伴,这个人的品味也不怎么样。”
我愿意理解为林致远想安慰我,可是……他的安慰也太烂了吧?!罗远航挑女人的品味差,那他挑了我是不是说明我很差?!
林致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试图用另一个问题转移注意力:“你们很早就结婚了吧?”
我点点头:“他比我早一年毕业。我一毕业就跟他结婚了,一天班都没有上过。”
“怪不得那么幼稚。”
我没理他,因为我的好奇心战胜了我的好胜心,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一直想问他——趁着他心情好,我问他:“你和那个小白,你们是同吗?”。
“哪个小白?”
“你的情人,小白啊!”
林致远不满:“他叫白、子、轩,不叫小白。”
“小白好记又好叫,听上去又很可爱,让人联想起乖乖的小白兔……叫小白不好吗?反正我就叫他小白。”
见他没听清我的问题,我又说了一遍:“那个,你和小白是同吗?”。
林致远突然就变了脸:“下车!”
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战斗友谊就这样被他无情地摧毁了……当然,你也可以说是我一手破坏的……
刚到家,有电话打进来,我一看,是“贱人一号”。
“贱人一号”是我给罗远航的别名。
在我的手机里,罗远航是“贱人一号”,苏往是“跟屁虫”,林致远是“大奔男”,我爸是“ATM”,我妈是“永远的十八岁”……
我故意让电话响很久,然后才接起来:“有屁快放。”
罗远航笑:“来来,下次别这么说话——难道你明知道我要放屁,还非要接起来听?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我一想也是,非常懊恼。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却总是说不过罗远航。
罗远航继续说:“那个人不适合你。”
“哪个人?”
“那个开大奔的林致远。”
“他适合不适合,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我旁观者清。”
“反正除了你,我适合所有男人。”
“你错了。除了我,你谁都不适合。只有我能容忍你的坏脾气,只有我听得懂你的笑话,也只有我才能令你开怀大笑……”
“你放屁。我难道只适合你这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男人?!”我把我所能想到的形容男人花心的成语都用个遍。
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些个令人抓狂的岁月……
“来来,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的,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斩钉截铁:“我不要第、一。我要唯、一。你懂了吗?再见,贱人。不对,最好永不再见。”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罗远航非常执着地又打过来,我索性关了手机。
打开电脑,开始上传图片。
我习惯把我每天做的菜,或者烘培的糕点图片上传到我的博客,再写些文字说明。
看了下访客记录,那贱人二号(以下简称“二号”)还是不停地到我的博客上参观。
我和二号的斗争,是我和众小三的斗争中最值得描述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