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邪站在风御天的身边,看着空间禁锢之中苦苦挣扎的人,本就没了求胜的可能,现在竟然败得毫无技巧。
“此战之后,恐怕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恩。”
空间禁锢淡淡消失,浓郁的血腥、焦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云邪和风御天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地站着。
三只魔兽从乌烟瘴气之中走出来,脸上早已敛尽狂暴之色,一个比一个可爱。
楚域抽了抽嘴角,和余初修讨论着什么东西,云邪则抱过两个小东西揉了揉小炎的小脑袋,她当时把小炎带出明空塔实在是太牛逼了。
牧承带了一群人进入废墟之中,找出那些能用的大炮收好,不能用的,融化。
一场硝烟,就这样平静地解决了,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苍池天总有能力—无—错—小说将这里的消息传回本部,一时间,风声鹤唳。
而云邪等人,也要直接杀向苍池天的本部了。
风御天这一手着实太狠,百年前被所有人摆了一道,这次他卷土重来,没有从顶层动手,而是从底层开始,一点一点地折断对方的手段。
苍池天的人画地为牢,当初杀风御天杀得不够彻底,这一招走错,竟然会满盘皆输,也是始料未及。
不日便要去苍池天,云邪抓紧了和唐想颜告别,她发现自己真是愈发地矫情了,现在离开都还要道别,换作是之前,她的同事可能只是出去上个厕所,她都可能不见了。
“小九,好好照顾自己。”唐想颜现在已经是紫尊,但是和云邪等人还是差了好些个层次,她想要帮助云邪,但是也是有心无力,最后只能叮嘱云邪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我走了。”云邪笑着挥挥手,心里却又是感叹,哪怕是要道别,也说不出个什么鬼来。
余初修和自己的父母道别,也是秉承了云邪简洁的风格,三两句就结束了。
苍池天的总部,风御天等人是熟地不能再熟了。
楚域磨刀霍霍,连牙齿都泛着冷色。
风御天等人的速度很快,虽然没有用到空间操纵这样可怕的技能,但是一群灵阶的高手,日行千里一点都不奇怪。
加之步瞳这样的炼药宗师在一旁提供丹药补给,简直就是开了挂一样。
就这样疯狂赶路赶了半个月,风御天等人的脚程突然就慢了下来。
“主母,我们已经进入苍池天的地盘了。”楚域在一旁提醒道,云邪不是苍池天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云邪点点头,放眼望去,发现这里竟然和外面的那些国家管理一样,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风御天扫过这里,然后径直朝着一处快速地走去。
此刻其余的灵阶高手纷纷隐匿在暗处,朝着四面八方分散而去,在明处也只有云邪风御天以及楚域还有那三只魔兽,三人三兽走地漫不经心,气势却是不同凡响。
走过人群,人群自动地劈开一条道,他们走地倒也是十分顺畅。
三人的脸上连面具都没有带,对方太熟悉风御天的气息,带面具也只是多此一举罢了。
楚域找了一处客栈,订了两间房,三人坐在包间中吃东西,气氛平和,突然小炎身形一闪,过了一会儿,手中拎了一个人重重地丢在地上。
云邪正将一块鱼肉夹到小炎的碗中,缓缓侧目看着来人,这人的身上衣服被烧了七七八八,脸上也是十分狼狈,看来已经跟小炎对过招了。
风御天放下手中的筷子,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后,冷漠地喊道:
“顾元集,好久不见。”
倒在地上的顾元集身子猛地一颤,脸皮也是紧了紧,他吞了吞口水,手指都止不住地颤抖,他只抬头快速扫了风御天和云邪一眼,然后将头抵在地上,慌乱地说道:
“尊、尊主。”
楚域闻言,不禁冷笑着嘲讽道:
“顾元集,你这是,叫谁尊主呢?”
顾元集将身子伏地愈发低,抖着身子唤道:
“楚域大人。”
“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大人,赶紧把苍池天这些年情况说一遍!”苍池天中等级森严,低层严禁泄露高层的信息,所以这些年,楚域哪怕本事通天,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顾元集算是中层的人员,知道的,比他知道要多许多。
顾元集满脸的绝望,声线中早就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后悔,哪怕是逍遥了百年,他终究还是回来了,他们所有的好日子都到头了。
“自尊主离世……”顾元集猛地一顿,然后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的风御天,然后继续说道,“自尊主离开后,北冥恒将大长老囚禁,架空了长老的权力,独掌苍池天……”
顾元集不断地将他所知道的道出,云邪则一边喝茶,一边不动声色地分析着。
夜幕缓缓降临,四周变得极为寂静,只有房内传来隐隐约约的讲话声。
顾元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忍不住抬头看着云邪,这个女人,好生厉害,他刻意含糊而过的事情都被她一一挖了出来。
终于审完了这人,一壶茶也刚好添了三次水。
云邪朝楚域使了一个眼色,楚域心领神会地将顾元集扔了出去。
她看着一直听着却不曾说话的风御天,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声线干净地问道:
“御天,北冥恒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隐忍,韬光养晦。”风御天反手握住云邪的手掌,漠然地说道,只是说着北冥恒,他的眼神之中还是会闪现杀意。
云邪摇摇头,说道:
“不,我说的是以前,北冥恒以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风御天不是那种平白无故会相信一个人的人,楚域从小在他身边,自己也是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生死才得到他的信任,既然他曾经被北冥恒摆了这样一道,显然之前是极其相信这个人了。
一个性子隐忍,素来韬光养晦的人,怎么会得到风御天这般信任,甚至于当初被封印在镜之险之中,差点丧命!
风御天看着云邪一脸的坚决,心中无奈,云邪这人眼神极毒,看事情总是一针见血。
“北冥恒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从小生性洒月兑,心思单纯,不善权谋,百年前在我离开苍池天的时候突然发动叛乱,当时苍池天竟然被轻而易举地攻下,并且归顺与北冥恒,而我回去后,血战十日,作败。”
云邪手指轻轻一跳,最后的一句话,风御天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他怎会是轻易失败的人,血战十日……
“御天,你会看不出来北冥恒其实内心是阴诡之人?你没有想过其实北冥恒是被人给……”
“行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风御天强行打断云邪的话,眉间的戾气大盛,显然是一点都不想听云邪为北冥恒辩解。
云邪微微一愣,风御天镇定持重,难得有这么不耐烦的时候,眼中滑过戏谑,看来北冥恒在风御天的心中地位其实很重呢。
一夜无话,早晨醒来时,云邪发现风御天早已醒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模着自己的头发,眼中情绪浮浮沉沉,实在是难测。
“早,御天。”
“恩。”
之后的一个月便是风平浪静,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一个月在所有人的战战兢兢之中如流水般滑过。
但是风御天等人就是按兵不动,底下的动作如暗流般汹涌,明面上却一派悠然。
云邪说了,这叫做心理威慑,苍池天那群人见到风御天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他们时时提防着风御天有一天攻上来,于是心神便如一根弦,紧紧绷着。
就这样绷了一个月,精神头早就大不如一个月前,各项防备在极紧变得松弛,一方面他们警惕风御天,但是这一个月的平静让他们又觉得风御天是不会攻上来了。
云邪坐在院子中喝着茶,极目望去,不下十个眼线,她觉得好笑,如果他们真的要动手,这些眼神根本发现不了。
怀中的两只魔兽晒太阳懒洋洋的,十分可爱,半个月前小炎便消失不见了,然而小炎消失的是如此的自然而然,以至于大家都不曾放在心上。
风御天指尖挑过云邪的发丝,发梢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看得他心尖发痒。
“届时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风御天突然开口说道,墨黑的眼睛挑染起丝丝扣扣的宠溺,让云邪微微一愣。
盛大的婚礼,说实在的,她前世今生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不过婚礼她倒是参加过不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新郎新娘都做过好几回。
只是一般,她都是毁了婚礼的那一个。
如今风御天突然提起,她竟然有些无措。
本该以她的性子,应当轻轻哼一声,然后淡淡地说道:哦,婚礼啊,好的。
但是如今,她的性子变了许多,连带了语气都有些娇软,她沉默了许久,软软地说道:
“好。”
简直要命。
风御天捏了捏她的脸颊,显然是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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