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气氛沉默到了极点。
过了良久,莫长兴才说道:“你调查这件事无非也是想要报酬,要多少钱你才肯罢休,你开个价吧。”
“莫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答应了朋友的事,不能食言。”林峰正经道。
交流到这里,双方已没要再谈下去。
莫长兴心里愤怒,却不敢发作,说道:“张总吩咐不要管他的事,肯定有重要的原因。你擅自调查这件事,要是破坏了张总的什么事情,你担当得起吗?”。
微微一笑,林峰说道:“看来你知道张万兴去哪里了?”
从林峰那怀疑的眼神里,莫长兴明白林峰心里想什么,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正色道:“我跟张总亲如兄弟,不会做损害他的事!”
林峰确实怀疑莫长兴,冷笑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那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整你。”
闻言,莫长兴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一支香烟的时间,莫长兴才极为不情愿地缓缓说道:“我也想知道张总到底去哪里了,但我确实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去了瑞士之后就失联了。”
“那张万兴把一半的财产赠给别人,那是怎么一回事?”林峰问道。
这件事十分耐人寻味,但莫长兴摊开双手作无奈状。
点燃香烟,莫长兴才接着说道:“我见过一次张明超,也就是那个得到张总赠送财产的年轻人。据说他是在澳洲长大的。”说到这里,莫长兴猛地吸了一口烟,过了一会,又说道:“我暗中找人调查过张明超,但查不到什么,他的档案是伪做的,他就像凭空出现的。”
“张明超会不会是张万兴的私生子?”林峰把心中的疑问提出来。
“确实有可能。我见过一次张明超,二十多岁,样子长得不像张总,但言行举止跟张总很像,就像从一个模子出来的。这可能是张总的家事,所以说,我们不应该多管闲事。”莫长兴说完,拿眼瞄林峰。
林峰不是做事虎头蛇尾的人,在没查出结果之前,他不会收手。
直到查明张万兴在哪里,林峰的任务才算完成。
“张万兴的家事,我不会管。我要做的就是找出张万兴,不论他是生还是死。”林峰直视莫长兴,道:“如果你还隐瞒了事情,那我们的恩怨就不会勾销。”
“林先生,我可以向天发誓,我就知道这么多。我也希望你早日找到张总。”莫长兴连忙说道。
莫长兴走了之后,林峰打电话给张姝,问她知不知道张万兴去了瑞士。张姝说不知道。
张万兴在瑞士置有房产,张姝打电话到瑞士的别墅里,但没人接听电话。随后与林峰商量,两人决定明天到瑞士去走一趟。
机票是张姝订的,林峰与张姝搭乘早上的航班前往瑞士的苏黎世。
坐了半天飞机,终于到了苏黎世。
一路上,张姝既兴奋又紧张,她希望在瑞士能找到张万兴,但别墅没人接听电话,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赶到别墅,发现大门紧锁,里面黑乎乎的,空无一人。
林峰用暴力打开了别墅的门,进入屋里,从家具表面那一层灰尘可以看出这里有一段时间没人打理了。
“我记得这里有一个司机和三个佣人的,他们去哪里了呢?”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张姝惊讶道。
“事情很蹊跷,既然有司机,那就有车子,车子和车牌你还记得吗?”。林峰问道。
“记得,那有什么用?”张姝疑惑道。
“查一下车子的GPS信息,或许有用。”林峰解释道。
在不能报警的情况下,只能低调些,张姝答应第二天去查车子的GPS信息。
次日中午,张姝已查到车子曾经到过苏黎世郊区,那也是车子GPS最后的信息。林峰与张姝按地图找到那里,发现那一带只有一座规模不小的疗养院。
疗养院由高墙围着,只能看到尖尖的屋顶。
张姝双眸充满了希望,兴奋道:“我爸可能在里面,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我爸有癌症。”
至于张万兴是不是在疗养院里,林峰还不敢肯定,他将手放在疗养院门前一棵大树上,刹那间,林峰气海里的那块拇指大小的绿色种子散发出毫芒,他的意识与大树的记忆融为一体。
经过搜寻大树的记忆,林峰肯定在五个月之前,张万兴开着那辆高档轿车进入了这座疗养院里,但不清楚张万兴现在是否还在疗养院里。
林峰也期待能在疗养院里见到张万兴,说道:“你先回酒店等我,我想办法进入疗养院寻找你爸爸。”
“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张姝努了努嘴,心有不甘地开车走了。
就在林峰寻思怎么混进疗养院的时候,疗养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轿车正慢慢地开出来。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白种中年男人站在大门里面。他看到了门外的林峰,林峰也看到了他。
中年男人盯着林峰,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直到这时,林峰才能看到疗养院里一部分的景况,只见有持枪的保安人员正在巡逻,由此可见疗养院里非常注重安保。林峰走向中年男人。
“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中年男人用英语彬彬有礼问道。
“我想进疗养院里疗养,怎么办手续?”林峰也用英语道明来意。
中年男人将林峰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随即,中年男人微笑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的名字叫甘迪。先生,非常对不起,我们疗养院里的会员名额已满,请你找别的疗养院。”
这么善意的婉拒,林峰也友好道:“知道了。谢谢。”
正当林峰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不禁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病服的黄种中年男子向大门口奔来,在中年黄种男子身后则有数个手握轻型冲锋枪的警卫疾步追来。
在国际混了这么多年,对于世界主要国家的现任元首,林峰是非常熟悉的。那个黄种中年男子相貌特别像新加坡总理。
就在林峰一晃神之间,警卫已将黄种中年男子捉住,押走了。
再看疗养院的负责人甘迪,他满脸的愤怒,目送警卫带走黄种中年男子,随后怒瞪着林峰,语气冰冷道:“还不走?”
林峰思索着走出大门。
“先生,等一会。这附近没有的士,我叫人送你出去。”甘迪热情道。
一辆房车开了出来,从车上走下两个剽悍的年轻白种男子,分左右站在林峰的身旁,看那架势,纵使林峰不答应他们,他们也要使蛮将林峰架上房车。
本来就满月复狐疑的林峰更疑惑了,他微笑道:“谢谢。有你们保护我,我会很安全的。”
两个年轻白种男子扬了扬下巴,要林峰快些上车。
上了车,发现房车里连司机一共四个人。
房车往偏僻的方向开去。
十分钟之后,开进一片茂盛的树林里,停下来之后,两个年轻白种男子推林峰下车。这种情形,林峰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年轻白种男子掏出手枪要杀林峰的时候,林峰一个扫堂腿放倒他们,以娴熟的小擒拿手夺下一支德国制手枪,随后控制住两个年轻白种男子与那个红发司机。
林峰用英语审问年轻白种男子,可惜两个白种男子只会俄语,那个红发司机也只会荷兰语。
灵机一动,林峰将两个年轻白种男子绑了个结实,用破布塞住他们的嘴巴,然后比划着要红发司机开车回疗养院里。
花了数分钟,林峰才让红发司机明白他的意图。
房车很快开回疗养院里,进了大门之后,车速放缓了。这时,林峰透过车窗朝外看,想找个地点下车。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倒抽一口凉气。
彼时车子正好经过一块草坪,林峰看到有一群穿着白色病服的人在草坪上活动,四周布满警卫。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些穿着病服的人居然是世界上不少国家的元首,美国的,英国的,法国的,德国的……。那些元首们都没精打采的,或呆站着,或呆坐着,眼神颇为呆滞。
这座疗养院居然是各国元首疗养的地方!
林峰想到自己私闯重地,要是被戴上一个欲刺杀各国元首的罪名,那这辈子都莫想过平静的日子了。他想到里面戒备或许比想象要更森严,这么贸然进来,身上装备不多,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于是,林峰用手势示意红发司机把车子开出疗养院。
红发司机只得将房车开出疗养院,在距离疗养院数公里的地方,林峰下了车。
回到酒店里,张姝见林峰这么快回来了,兴奋问道:“找到我爸爸了?”
直到此时,林峰脑子还在想着那座疗养院的来头,喝了一口开水,他才说道:“一言难尽。”
接着,林峰将自己在疗养院里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张姝。
张姝张开了性感的嘴巴,惊讶道:“怪不得我爸叫我不要报警,原来他跟这些大人物在一起。”
“他有可能在里面。只要他在里面,那一定能找到他。”林峰觉得那座疗养院怪怪的,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你放心好了,我会通过关系找到你爸爸的。在瑞士,我有不少朋友。”
“完事之后,我请你吃饭。”张姝欣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