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婆婆,我女乃女乃她到底是怎么……去的?”孟瑶颤声问道。
任谁也想不明白,这么一个老人会忽然暴毙,唯一的解释,孟瑶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敢对韩夫人下手的人?
路婆婆凄凉一笑,望着熟悉老朋友的脸,又看看孟瑶稚女敕的苍白脸颊,心中不知滋味,吸了吸鼻子,止住抽噎的声音,拉着孟瑶的小手,说道:“你、你们随我来,这事情,你们或许知道一些!”
两个人随着路婆婆朝着大殿后面走去,在后面便是后山,如果君诚睿在这里,一下就认出这是韩家的祖祠,他曾经来过这里偷东西。
祖祠的年龄谁也说不上来,它太老了,几乎和这座上一样大,不知道在漫长的年月了修缮了几番,现在看来,依旧是无尽的沧桑,一座高高的辕门,宛如一颗巨大的眼睛,深邃的里面是黑暗无边。他们进去之后,路婆婆站在昏暗的祠堂中,用手指着众多牌位后面的一座青铜雕像。
“里面的东西不见了,那是韩家的玉经,被人盗走了。想来,是因为经书。”路婆婆说道。
林笑暗暗用通天眼看了下,果然看到雕像的月复中有一个暗格,里面空空如也。
路婆婆又道:“瑶儿,玉经已经被人偷走了,你是韩家唯一知道玉经的人了,我也知道你和韩家的关系,不强求你为韩家做什么,只要这一次保住韩家,在韩家挑选一个孩子回去,让她习得玉经,把韩家的传承不要丢了。这样,也就对得起你女乃女乃。”
“你可做得到?”
孟瑶哪里能不答应,带着哭腔应道,“我知道了。”
路婆婆又看了看林笑,说道:“这件事还要你多帮忙。”
林笑微微点头。
路婆婆领着孟瑶和林笑在祖祠又看了几样东西,说了一会儿话,回到大殿。韩家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们现在快要疯了,韩夫人去了,他们如何保得住韩家的基业。一个个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老太婆身上,看这个老太婆的样子,估计也活不了多久,而且老人的贪婪应该比年轻人小些,就是要的多,也用不了。就是饮鸩止渴,他们也认了。
当路婆婆把事情说了之后,众人马上炸开窝,让林笑和孟瑶保护韩家?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地询问,对方有什么条件。闹剧般的一幕再次上演,一个个生怕林笑和孟瑶趁火打劫,纷纷拿出自己的意见,又是说关系,又是讲道理。“大家都是一家人,帮我还不是帮自己。”“等到事情了解之后,一切都好说。”
看着这样的嘴脸,路婆婆一阵苦笑,孟瑶忍不住说道:“我什么都不要。”
这一晚,林笑和孟瑶没有离开大殿,她要为女乃女乃守夜,空旷的大殿只有她和林笑两个人以及一口棺材,所有人都散了,知道孟瑶没有要求,反而保护韩家,韩家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留在这里,似乎他们也终于感到了尴尬和不好意思这个丢失许久的情绪。
“哥,你不必自责,谁能想到那个纸条会真有其事?”孟瑶咬着牙说道。
林笑道:“看来暗中观察我们的人不止姬戎,不止那个神秘人,或许还有其他人。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你永远都不知道谁在背后注视着你,这个世界人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究竟谁才能是相信的人,而身边的孟瑶让他倍感珍惜。
孟瑶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跪坐在棺材旁边,抬着头,大殿外面的月华像是轻纱般扑射进来,照耀出一片亮堂堂的石板,上面还闪烁着树叶的影子,随着风在摇动。整个世界安静极了,比之大殿中更加安宁,良久,孟瑶都开不了口。只是一双眼睛通红地望着地面,她低着头,样子让人看得心酸。
“瑶儿,你说当初那些人为什么不去找你?”林笑突然问道。
孟瑶一怔,疑惑道:“找我?找我做什么?”
林笑说道:“他们既然想要得到玉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韩夫人知道,韩夫人比你可厉害的许多,他们既然能够应付的了韩夫人,你,自然不在话下。可他们去找了韩夫人,不来找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林笑这么一说,孟瑶也感到一丝丝怪异,但很快,她就说道:“大概是因为师父、师兄还有你,我们四个人合力,女乃女乃只有一个人!韩家他们……”说起韩家这些废物,孟瑶甚至觉得就是因为韩家的不作为,才让坏人有机可乘,现在她还要出面保下韩家,想想心中就窝火。
林笑皱眉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们一直在外面,他们下手的话,师父也来不及吧。”
想着,忽然感到心中一沉,莫非这些人也在打自己的主意,姬戎是因为通天眼的事情,一直不对他下手,除了通天眼之外,难道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别人这么觊觎的东西?上看下看,没有了通天眼,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武者。难道不是这样?
“难道我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宝贝?”林笑芙尔一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周身。
“怎么了?”孟瑶看到林笑样子怪异,问道。
林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走神了。”话锋一转,又道:“女乃女乃让你在韩家找一个人把玉经传下去,你看韩家有合适的人吗?”。
说起这个又是一个头疼的问题,现在的韩家奢靡乘风,大人就不用说了,小孩都是不可一世的样子,想要找到一个心性适合练武的人,太难了。可偏偏这些人在钱面前一毛不拔,给人的时候却无比热诚,他们都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成长起来,又是韩家的一代主人。谁都想这个孩子是出自自己家的。
话到此时,两个人都明白多说无用,长久的陷入一种沉默之中。
月华随着时间越来越亮,夜间的风也越来越盛,大殿中偶尔还有风卷动的声音,两个人静静地跪坐在棺材钱,各自从各自的角度去想一些事情。
时间越来越久,两个人都没有合眼的意思,忽然林笑笑了一声,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孟瑶一问,两个人又从徐家湾开始说起,去了宁川,认识师父的事情,一桩桩事情从眼前走过,似乎所有的过往都鲜活了起来。那时候,他们不会陷入这种亲情的束缚中,也不会被那么多厉害的人搞得这么心力交瘁。他们需要担心的是下一顿饭吃什么,今天能够赚多少钱。
渐渐的,似乎心里也不如刚才那般压抑了,是啊,事情虽然都变了,可那个时候何尝不是难过、悲伤、无奈,充满了委屈。
第二天早上,韩夫人的棺材就匆匆下葬了,没有按照规矩去办,更没有去其他地方报丧,这是韩夫人的遗言,也是路婆婆的一力主张,现在的韩家风雨飘摇,能不能走出第一步还是两说,也顾不得去计较那些礼节。
下葬的墓地就在山上,这里埋葬了韩家历任的家主,等到这一切了解。林笑发现韩家的人竟然心中都有些高兴,这让他感到一阵好笑无奈。韩夫人说起来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家主,她威压太重,韩家的人在她手底下都战战兢兢,饶是她不要钱,也不要韩家什么,可韩家的人仍旧怕她。这种放任自流的方式,让韩家失去了一个武门的资格,人都变得懒散和贪婪了。
等到一切完毕,时间到了中午,林笑和孟瑶没有继续呆在山上,一起下了山,宣南最豪华的酒店里面,吴淼淼正在和宋瑞雯看电影,两个女孩坐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宋瑞雯发现,这个身材火辣的女子居然还有这么一面,试图八卦得问了问,吴淼淼有没有喜欢的人。
当时,吴淼淼就爆发了,立刻关了电视,开始操练宋瑞雯。元实门的基础武学她也见过一些,宋瑞雯开始很艰难在房间中开始打拳,对此,她非常后悔。
吃过了饭,林笑和孟瑶来到酒店,进了房间瞥了一眼勤奋的宋瑞雯,没有说话。只是宋瑞雯眼巴巴地望着他,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还是到房间去商量事情,就让宋瑞雯在客厅好好练武吧!
“瑶儿,你看好人了没有?我觉得那个叫韩妙思的小女孩不错,现在才六岁,而且话也不多。”林笑笑眯眯地说道,这居然不是有什么猥琐的想法,而是她知道那个女孩的想法,那个女孩的想法很是骇人,居然想要把韩家的几个长辈都拉起来打一顿。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有这种想法,不得不让人称奇。
孟瑶为难地说道:“她只是旁系的女孩,要不是女乃女乃去世,她们都不会来到韩家,这样不好吧。”
林笑哈哈一乐,说道:“什么旁系,她姓韩就行了,难道你也和韩家的那些人一样迂腐。再说了,正是因为她不是一直在韩家的人,所以才没有韩家的那些臭毛病,你看韩家今天给我们推荐的那几个,那些小孩再不教育下,将来的监狱肯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孟瑶白了一眼林笑,嗔道:“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十一二的小女孩,穿着吊带,画着浓妆,拿着手机开口一句就是老公,这小女孩还有救吗?
林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道:“那你自己去想吧。我去看看你这个徒弟。”
外面的宋瑞雯在吴淼淼的严厉督促下,早已经是手软脚软,想要站直身子都艰难,可站在一旁的吴淼淼毫不留情,她刚停下,一根细细的柳枝就过来了,这是吴淼淼刚才从窗户出去,在外面的树上摘下来的,用时不到两分钟。
“你怎么这么笨呢?一套拳法,教给你一早上了,你一半都记不住!”吴淼淼很是不悦地叫道,“重来!腿抬起来……”
宋瑞雯终于支撑不住,猛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叫道:“我不学了,钱我也不要了,送我回家。你们都知道欺负我一个人。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