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接到转账成功的提示消息,程青葱从自己的钱包里,将那张卡和钥匙一起拿出来,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站起身,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秦以南的家。
程青葱在关门之前,还是回头望了一眼秦以南的室内,室内没开灯,窗外光线有些暗,整个房间暗沉沉的,里面的摆设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可是程青葱在视线触及时,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那些黑影分别都是什么,欧式的花瓶,落地的简风台灯,羽毛球拍,跑步机……
程青葱望着望着,眼底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像是在怕着什么一样,快速的拉上门,转身走向了电梯。
电梯只有她一个人,她盯着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眼底的雾气越来越多,模糊了她的视线,最后化做泪水,簌簌的滚落下来-
秦以南特意挨到深更半夜才回的家,他拿着钥匙开了门,黑漆漆的室内让他眉心紧蹙了一下。
住院八个月,出院后的他,早就失去了原本的那份工作,男人总不可能给别人打一辈子的工,恰好在之前公司上班的时候,他认识一投资商,一直拉拢着他出来单干,索性趁着这次机会,秦以南注册了一个小公司。
新公司难免会忙的不可开交,时常会应酬到深夜才能回到家,不管多晚,客厅里总是会亮着一盏壁灯,每当他看到那图昏黄的灯光,不管他有多疲惫,在那一刻,他总是会身心轻松下来。
秦以南在门口杵了许久,楼道亮着的声控灯都熄灭了下去,他还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过了良久,他才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借着亮起的声控灯光,抬脚进屋,按了玄关处的开关,室内顿时一片明亮。
他弯身,拉开鞋柜,拿拖鞋的时候,恰好往一旁瞄了一眼,空荡荡的,那双粉色带猫头的女式拖鞋,已经不见了。
秦以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心口瞬间堵得厉害,他将拖鞋重重的扔在了地上,胡乱的踢掉脚上的鞋子,踩了拖鞋,就进了客厅。
秦以南将钥匙习惯性的往茶几上一扔,弯身准备找水壶倒水的时候,才发现茶几上空荡荡的,原本摆放着的那套很精致的带粉色樱花玻璃茶具不见了。
那套茶具,是程青葱嫁给他后没多久,从淘宝上买来的,每天早上总会往水壶里倒满白开水,一天不管何时都能喝上凉白开。
最初是她一个人喝,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跟着养成了习惯,以往直接喝饮水机冷水的他,有事没事也总爱来这里喝杯凉白开。
秦以南烦躁的甩了一下脑袋,将伸向桌子上的手收了回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凉水,明明都是水,他却觉得一点也喝不下去,索性直接倒掉,打开冰箱,拿了一瓶RIO,开了瓶,一边喝,一边冲着卧室走去,不过短短的二十米,他留意到客厅里少了很多琐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