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她做完这一切,她忽然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了乐趣,再也没有了光彩。
她对人生开始心灰意冷,而小新成,也早早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小新成怕冯清如完成心愿后会做出什么傻事,便事先利用这几年的时间,将林月琴的容貌改变成冯清如的样子。
他准备实施计划,将冯清如带出宫外,两人远走高飞。
……
一个安静祥和的早晨,小新成进宫探望冯清如。
此时,冯清如正坐在长乐宫院子里的石桌前,端详着这些年她小心珍藏的宝贝。
一盘散落的红豆与紫檀,那是曾经小新成送给自己的手钏,一条绣着仙人花和“我心似君心”字样的轻薄绢帕,那是她与拓跋濬爱情的见证,还有一把已经多年没有打开过的青锋剑,那是李奕留给她最后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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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盘子中的红豆,轻轻地抚模了一下,而后又轻轻地拿起了绢帕,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把青锋剑。
“锵!~~”
冯清如忽模仿李奕生前的样子,猛然拔出了剑。
剑光闪闪,剑尖指地,看起来仍旧和李奕在世的时候一样,吹毛即断,锋利无比。
她试着起身,又回忆着李奕在世时候的模样,有模有样地舞了起来。
可终究,她是不会剑术的,她再怎么小心地舞,也还是会有个一不小心。
“清儿!”
正当冯清如舞来舞去,差点就要割伤自己的时候,小新成一个箭步窜上来,迅速拍掉了冯清如手中的剑。
剑随即又落到小新成手中。
小新成手中拿着李奕的剑,又拿起桌上的刀鞘,一边将剑归复原位,一边郑重地叮嘱道:“剑这个东西~容易伤人!你不懂剑,不要随意舞剑!”
“你什么时候来的?”冯清如全神贯注地摆弄着身边的这些玩意,却完全没有发现小新成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看见你正在摆弄这些东西,便没有过来吵你!”小新成温柔地说道。
“把剑给我吧!”冯清如轻声地说道。
“好!”
小新成淡淡一笑,又将剑交回冯清如的手中。
冯清如接过剑。
“王遇!把东西收起来!”她令道。
“是!郡主!”
随即,王遇将剑和桌上的东西收起来,红鸠知趣地泡了一壶茶过来。
两人坐在桌前,又闲情逸致地喝起了茶。
“我看你最近状态不好,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小新成抿了一口新沏的茶水,关心地问。
“没有!”冯清如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而后闷头喝茶。
她不敢正视小新成。
“那你怎么老是闷闷不乐的?”小新成紧接着又问。
他看冯清如不高兴,心里就忍不住担心。
“或许~是我老了,所以就容易这样了!”
冯清如放下茶,看着院子中飘落的一朵落樱,忽然惆怅地回了一句。
她这是触景伤怀了!
小新成看到冯清如忧伤的神情,微微地笑了笑,又赞美道:“没有!你看起来,还很年轻,还是很美!”
在他眼里,冯清如就是一朵永不凋零的玫瑰!
“也只有在你眼里如此吧!”冯清如禁不住被逗乐了。
“太皇太后!”
就在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拓跋宏来了。
如今的拓跋宏,英明神武,身形俊朗,再也不是那个几岁的小皇帝,而成为了一位~不辞辛劳,勤于为政的英明君主。
“陛下!”
小新成、王遇等人见到拓跋宏,急忙恭敬地行礼。
“济阴王免礼!”
“宏儿来了!”冯清如也笑笑地站起了身。
这时,拓跋宏向冯清如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谦和地问了起来。
“不知太皇太后诏见宏儿,是有什么事情要嘱咐宏儿吗?”。
拓跋宏对冯清如既敬畏又敬佩!
“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两本书要给你罢了!”冯清如亲和地说道。
“书?”拓跋宏和小新成等人有些疑惑。
“嗯!……红鸠!把书拿来!”
冯清如笑笑地点了点头,而后命红鸠将书取过来。
红鸠将书取来,恭敬地呈递给了拓跋宏。
拓跋宏接过,首先好奇地翻看了两眼。
就在这时,冯清如笑盈盈地说起了这两本书。
“这是哀家亲自编写的《劝戒歌》和《皇诰》,是基于哀家多年的经验,提了一些~关于如何治理天下的建议,还有一些思想!希望能对宏儿以后执政有所帮助!”
“太皇太后亲作,宏儿定当会好好珍藏的!”拓跋宏即刻小心翼翼地收好书,又恭敬地向冯清如作了个揖。
“好了!哀家没事了!宏儿~就先退下吧!”
“那宏儿就先告退了!”
说罢,拓跋宏又安安静静地离去。
冯清如目送拓跋宏离开,又回到了桌前。
她坐在桌前,看着拓跋宏离去的方向,还忍不住欣慰地笑了笑。
这时,小新成见冯清如如此开心,心里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陛下能如此年轻有为,可真多亏了你!”他内心由衷地钦佩冯清如。
“这都是宏儿自己聪慧,懂得分寸!”
冯清如欣然一笑,对自己培养出来的拓跋宏非常满意。
“你有没有打算告诉陛下他的真实身份?”就在这时,小新成忽然问了一句。
拓跋宏的真实身份乃是李宸,是冯清如的亲生儿子,但拓跋宏自身却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
冯清如听到这话,微微怔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轻缓柔和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打算!”
然而,她内心是多么的想要告诉拓跋宏,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为什么?”小新成知道冯清如内心的不甘心,于是便不解地问了一句。
既而,冯清如放下手中的茶杯,深呼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了起来。
“有些事~知道了未必就是好事!~还是让这个秘密,随着知道这些秘密的旧人,一同埋葬了吧!”
“埋葬?”
此时,小新成一听到冯清如的话,整个人犀利地抬起了双眼。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冯清如,一直内心揣度她话中的意思。
埋葬?埋葬什么?埋葬旧人吗?旧人指的是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