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日后,在木莲的医治下,解舞双腿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上边儿一道道的颜色。
秦王最爱她一身女敕白,见了这个还不得知道许朝云的事。
解舞有心瞒着秦王这事儿,便一直谎称小日子。
连日来一直担心秦王想起她来,这小日子来没来可不是能作假的。
还在想如何让一双膝盖瞒天过海,只觉得一阵热,小日子当真来了。
秦王连着十日未见解舞,那一身火气尚能在其他女人身上发泄,可这相思之苦却是无药可救无人能解。
询问司寝嬷嬷,只说顾夫人小日子没干净。
司寝嬷嬷头上蹭蹭蹭的冒冷汗,顾夫人报了小日子后,每隔两日秦王就会问一次,一次比一次脸色难看。
她晚上在外边伺候最清楚不过,那些女人没伺候好主子殿`.``下。
秦王皱了眉头,这当他是傻子,这女人天葵哪有这么长的。
他在殿中走来走去,约莫一个时辰,今日司寝抬上来个新人,是和解舞同批的府里的丫鬟。
虽不及解舞那般,却也是四月杏花一般娇艳可人。
可惜秦王看了一眼后,发现这女子穿的和解舞初次侍寝差不多,心里更是想念那个冤家。
想不通。
一怒而起,让司寝带路,要去解舞的住所。
司寝嬷嬷哪里敢拦着,替秦王打着灯笼在前面小跑着走,才能比秦王那急促的步伐快上一分。
这王爷纡尊降贵到侍妾们的住所,在这秦王府还是头一回。
几个小黄门早就得了司寝嬷嬷的令,让侍妾们都站在院门口迎接。
只是这秦王是来看顾夫人一个人的,这下其他侍妾们可能把顾夫人撕了的心都有。
荣华刚伺候着解舞换了月经带,听说王爷要过来,直接把月经带用木盒装了万一寝殿那边儿的嬷嬷要查看,也好有个证物。
解舞的房间本就狭小,就睡觉的离间和平日待客的外间,侍妾们都是这个规制。
因想着不会去寝殿伺候,解舞浑身就一根素银的簪子挽着一头青丝,尽数垂在背后用一根杏黄色的发带笼着。
脸上是胭脂水粉青黛一样都没用,就跟刚洗澡出来的时候一般。
其他侍妾们平日无事可做,心思全花在了打扮上面。
解舞这么清汤寡水的站在一群艳若桃李的美人中间,却是更打眼了。
侍妾们并不知道秦王是专门来看顾解舞的,一个个的跃跃欲试。
打头来的太监逮住了正想往最后面钻的解舞,让荣华将她扶到了最前面。
露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哪一个侍妾不是想尽办法往前站,就差没打起来了,这一位正主倒是一心往后钻。
荣华这下子连死的心都有了。
平日就不应该随着主子的意让她胡闹,这一下怎么见殿下嘛!
说的好听是清秀,说的不听那就是跟家里死了人一样,瞧这一身素的,哪里像是侍妾!
秦王一进院门就从几十个女人里面见着了穿一身象牙白锦衣的解舞。
连日来的相思和刚才的火气,见着小美人一下就没了。
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把刚蹲了半身准备行礼的解舞扶了起来。
打头的太监引路,朝着顾解舞的屋子去。
天潢贵胄,就算是行军打仗时,他的营帐也比这顾解舞的屋子大。
一进屋就露出了极不满意的神情。
福嬷嬷也跟着司寝嬷嬷后面伺候着。
一进屋子,秦王便大张旗鼓的坐上榻,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荣华刚带上门,就听见了自家夫人的一声惊呼。
解舞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便感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乱模,直到碰见了那条带子才算作罢。
遗憾的叹了口气:“还真是!”
秦王觉着自己疑心病也真是太重了,这小丫头才多大,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和自己耍心眼。
想着误会了心爱的小美人,他口气软了不少:“怎么回事,可让医女瞧了,这都小十来天了。”
解舞松了一口气,他是信了。
“木莲一直伺候着,找不出原因,只是说可能是刚破身,妾年岁又不大……那个太多了。”
这便是最合情合理的说法了,秦王放下疑惑,不正经的问:“是哪个太多了?”
屋子里原本只有一对灯笼照明,因为秦王的到来,一下了加了三对灯笼,这会子屋子里亮得更白天似的。
解舞本就皮肤白皙,倚在秦王的怀里一听这荤话,不禁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比擦了胭脂还要好看上三分。
她只觉得脸红的发烫,想要挣开他的怀里。
秦王却是手臂一紧,将她抱紧,往她脖子上啃去。
皮肉都被他又咬又舌忝的,若不是秦王明明白白是个人,她真要怀疑这是哪个妖怪要生吃了她的肉身。
雪白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种蚊虫叮咬后的红肿。
秦王越看越满意,咬出更多来。
司寝嬷嬷只听见里面小声的嗯嗯声和走开等细碎的声音,一想顾夫人又是在小日子,当是不会有那档子事的,可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对……
可她又不敢敲门说:时间到了!
只能挥手让那群没根的东西离远点儿,只留几个丫鬟嬷嬷伺候。
司寝嬷嬷让福嬷嬷顶上继续听着响动,带着荣华去别处说话儿。
“顾夫人身上小日子多久了,医女怎么说?”
荣华心道幸好早跟木莲统一了口径:“医女说是那日在许夫人哪里跪得久了受了寒气,这才一直恶露不尽。”
司寝嬷嬷旁边儿一个丫鬟这时候也来,对司寝嬷嬷说木莲医女也是这么说的。
司寝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心中虽是暗疑事有不对,但还是放任这事儿过去了,只是心里对许夫人不免有了几分怨怼。
如果许夫人真是这王府将来主子,她也不敢心生不快,只是她日日伺候司寝,到底能在外面听上几分,这王爷对顾夫人可是真上心,除了第一夜狠了点,后来可都是将就着顾夫人,哪里像对待其他人,只顾着自己高兴,不管那女的是高兴还是要死要活的。
王爷在夜里舒坦了,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也能过得稍稍轻松些。
换句话说,这不让王爷舒心的人就是不让他们这群奴才好过的人。
司寝嬷嬷虽知道自己这心思是为奴为婢的大忌,可这掉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
福嬷嬷一直听着,心里得意极了,这妮子……顾夫人可是个有大造化的,她的后半辈子就全压在她身上了。
里面的响动停了许久,司寝嬷嬷这才隔着门问:“王爷,可是要回寝殿?”
如今都快三更了。
秦王嗯了一声,众人才进屋伺候。
解舞软软的瘫在秦王的怀里,也不怕众人看见,她们还不是在外面一直听吗?
要是要脸,她早该投井自尽以谢妇德了。
秦王想起身离开,见她扒拉着自己不愿松开,心里跟裹了蜜似的。
“那跟本王一块儿回寝殿?”
解舞点头,反正这屋子的床有点儿硬,最初还没觉得,但睡惯了那雕花的大床和丝绵锦被,自己的床和棉被感觉就太……糙了点儿。
司寝嬷嬷原想说一句:宫里没身上不干净的伺候的道理。
转念一想,这是王爷府上,离京城又是千山万水的,没理由平白让王爷不痛快。
两人便一前一后的朝着寝殿走了去。
作为解舞唯一的侍女,荣华找了一个锦盒装了她的贴身物品,跟在后面。
福嬷嬷眼见这不是事儿,便点了个自己手下的名唤春梅的丫头给荣华端盒子。
荣华认识春梅,知道她也是有脸面的人,推辞说:“这哪里使得?”
福嬷嬷这才说:“哪里使不得了,顾夫人跟前就你一个使唤的人,你管端盒子去了,谁伺候,担心王爷怪罪,快上前去。”
荣华本就是假意的,不过听福嬷嬷这么一说,心里也是高兴的:“那敢情好,就先谢过嬷嬷了。”
小步的往前面去了。
福嬷嬷又警告春梅:“这顾夫人的东西,你可得拿好了看好了!”
春梅是府中老人,又是福嬷嬷手下人,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应是。
这东西,她是不会让任何人碰的。
隔日,顾解舞天葵未尽就伺候了王爷还在寝殿留宿的事情就在后院炸开了锅。
许朝云气的摔了一个茶杯,打了一个屋里的婢女。
金蝶玉拍手叫好之外还让丫鬟巴巴儿起打听许朝云有没有气的旧病复发叫太医。
至于其他侍妾们,则是敢怒不敢言了。
昨日的阵仗他们那时见过的,王爷眼里就她一个人,其他人就跟空气似的。
只是一心盼着许夫人收拾了她才好,又有些人不这么想,顾解舞能以丫鬟之身得宠如此,自己将来也未可知。
反正,王府后院,有些起火的架势。
可惜秦王还嫌火烧的不够旺,大清早起来就让人给顾解舞腾新地方。
后院挨花园的那一片儿应新堂给她住了。
秦王得意的捏着小美人的下巴:“那儿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你一定喜欢!”
顾解舞披散着头发,还没梳妆,在床上给他蹲身行礼:“谢王爷赏!”
这一番动作,很有宫里的味道,可见她是练了很久的。
蹲身虽是看起来很美,可最累小腿了。
宫里娘娘们整治人最喜欢用这一招,能把人蹲得腿抽筋。
不过她这会子却是一条腿跪着的,倒是省力不少。
秦王想她也就这点儿鬼心眼了:“就你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