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周围是一片的安静……
阴沉的天空中还在散着点点的雪花,轻轻飘飘,洋洋洒洒,看起来那么的轻松自在。
江户饭店,杂物室天台,与别处的完整平静不同,天台上的雪早已被践踏的不成样子,纯白的雪上,夹杂着点点斑驳的血迹,显得那样的突兀而刺目。
“不如,我这就给你一个解月兑如何?君度?!”
狠狠卡在脖子上的手越箍越紧,每一口的呼吸对我来说都是异常的艰难,勉强的睁着眼睛,我的双手无力的挣扎着,耳边的话似乎也变得忽远忽近起来,不过,就算这样,血腥凯撒冰冷的声音却仍是毫不费力地穿过了我的耳膜,仿佛惊雷般,直抵心脏。
君……君度?是自己的幻觉吧……怎么,可能……费力的看着面前那个面露癫狂的少年,我艰难的想要摇头,不,不可能……为什么?血腥凯撒怎么会知道我就是君度?!
疑惑与惊惧,两种情绪不断在我心中盘绕,不过很快,我便没有精力再去思考了……
“呃……”仿佛坠入了一个真空地带一般,像一只无助的青蛙般张大着嘴,我努力地想要从血腥凯撒手中掠夺哪怕一丝一毫的空气,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胸口火辣辣的难受,仿佛有什么横亘在了胸间,想要咳出声,但却又因为脖颈被狠狠卡住而难以实现,我甚至可以想象此时自己涨的通红的脸。
要……死了吗?
随着氧气的逐渐缺失,我的挣扎也越来越小,四肢亦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的无力,我的心间模糊的有这样的念头闪过。
就,这样了吗……耳边,心脏的跳动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如雷鸣般轰轰作响……
可是……怎么可以……眼前变得忽明忽暗……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死去?!
安静,四周都静了下来,一切好像突然变得虚幻了起来,面前,血腥凯撒那张扭曲中带着说不清是快意还是恨意的脸也渐渐模糊,恍惚间,似有一张清丽的面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什……什么……
少女的嘴一张一合,目露焦急,似乎是在说什么……我虚张着已经开始涣散的眼,努力的辨认着少女的唇形……
活……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也不知是心底的声音作祟,还是最后的挣扎,身体好像一下有了力气一般,我虚握着手中的断刃,毫无预兆的奋力向着血腥凯撒的手臂划去。
“嗯……”没有一点的防备,血腥凯撒吃痛,受伤的手臂一卸力,我自然也挣月兑了他的桎梏,不过由于被举出了天台之外,无处借力的我立即便随着重力的作用向下坠去。
“唔……”狠狠撞击在地上,剧烈的撞击再加上之前的伤,使我发出了一道不轻也不重的闷哼声,可还没来得及挣扎着起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便传了出来。
“咳……咳咳……”剧烈的咳着,大量的血沫喷涌而出,之前憋在胸口间的淤血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不要命般的向外泼洒着,刚才回光返照般的气力也在这阵咳嗽间迅速消失殆尽。
“哼!倒是我大意了!”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血腥凯撒竟也跟着跳下了身来,不过,此时他的眼中却不复之前的暴虐,而是一片清明。
随意瞥了一眼手臂上的伤痕,不深,但很长,血腥凯撒低头俯视着我的眼中意味深长:“为什么,为什么不论是他还是她,他们的眼中就只会注视着你,果然,我还是好在意啊……”
蹲,血腥凯撒反手用刀柄扭过了我的脸,强迫我与其对视:“喂,我说,君度,我们做一个交易吧,怎么样?”
“……”我嗤笑,刚要张嘴,却被血腥凯撒先一步打断了。
“诶,先不要拒绝啊,”血腥凯撒像是在戏耍一般,就着刀柄随意看着我:“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就是君度?”
“你……”扭头挣月兑了他的动作,我费力的想要坐起身来,但一阵挣扎换来的却是徒劳,只得委顿在地面之上。
“呵,好奇也不会告诉你的,这个,日后你自然也就知道了。”血腥凯撒却没有太在意我的动作,收了刀,停顿了一下,血腥凯撒的目光幽深,可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心情愉悦的看着我:“啊啊~不说这个了……还是说回正题吧,呐,我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哼……咳……咳咳……”放弃了挣扎,张口,刚要说话,一阵剧烈的咳嗽却再次响起,良久,狠狠吐出一口鲜血,我目光冷冽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
“为什么?”血腥凯撒一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啊,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现在的你只是一只我随手就可以碾死的小老鼠?”
“……”
“啊啊……开玩笑的,当然不是这一个原因,”见我表情沉了下去,血腥凯撒却是不慌不忙的继续说着:“原因很多啊,比如说……”
血腥凯撒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的歪着头看我:“比如说,我口中的那只小老鼠就是通过诈死瞒过了组织耳目,苟且偷生在外的我们的大杀手君度?”
“或者说,呵,也许应该叫你望月夜也可以?”
“!!!!”巨大的惊讶让我猛地抬起头,这动作牵引着我身上多处伤口的剧痛,不过,我的目光却是死死地定在血腥凯撒身上。
他怎么会知道?!
“呵,望月夜,独居于东京米花町2号街23号,就读在帝丹小学1年2班,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有江户川柯南,吉田步美,小岛元太,圆谷光彦,与毛利一家以及邻居阿笠博士的关系也甚是不错,啊啊……差点忘了,似乎还有一个与你关系有些纠缠不清的小丫头是吗?叫什么来着?呵,突然忘记了呢……呐,那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着?能提醒我一下吗?”。
没有理会我的震惊,血腥凯撒如数珍宝的一一念着,最后,甚至微笑着向我问了起来。
“……”
“……哈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血腥凯撒快意的笑着,细长的眼睛愉悦的眯了起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种眼神,哼,还真是美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