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娘也鼻子酸酸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可有时候,只有眼泪能说明心情。“好了。过几天就出发了,还有好多事情呢。”
如花相信也是,本来就不是矫情的人,有何须多此一举呢。当下将悦己这边需要的配料,配方,还有一些名菜的做法全部写在纸上,上当是如花口述,郭二娘执笔了。字太丑,没法见人,捂脸……。
如花交代了一些悦己这边的事情后,又让郭二娘陪着一起去了趟姚记。姚木匠见到两人后,得治原委,着实佩服如花的勇气。当下拍胸脯表示,一定要将姚记发扬光大。多挣钱,多分红利给如花。
如花闻言哭笑,她委托二娘以后个姚木匠对接。闻讯赶来的二牛告诉如花,他也接到了征兵令。也要上战场了。如花安慰他,“以后我俩好歹算是有个照应了。让嫂子在搬回去住吧。顺带着照顾我娘。这~边的工作就辞了。”
二牛媳妇闻言,点头,她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哭了很久。如花拉着二牛媳妇道:“嫂子,以后家里需要你多费心了。二牛哥我帮你照顾,保管还你一个全好无损的二牛哥。”
二牛媳妇被逗笑了。你自己还需要二牛照顾呢。不过这话她没说,她笑着点头,“那就多谢你了。”
于是如花临走的时候,就顺道的带着二牛一家人会了后街的赵宅。
回到家,如花又马不停蹄的找郑岩,俩人一道去了“翠云楼”。远山已经从郑岩的口中得知如花要上战场。当下哭的跟是她要上战场一样,眼泪糊了如花一身。如花佯装不满,“你怎的比我娘还爱哭啊。”被打趣的远山一点都笑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平复了下心情,远山告诉如花,等她走的那天,她也要走了。
如花一副了然于胸的看着她,“这个地方太小了,你需要更大的舞台。”
远山摇头,“我不在乎舞台的大小,我只在乎,舞台下面,有没有他。”
“那你打算去哪?”
“京城。”
如花想了想,大周朝的京城是什么样子的,她不知道。“嗯,京城好,繁华,有钱人多。帮我顺道看看,四处转转,我还不知道京城什么样子。”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命去看一眼繁华的皇权中心。
“好,我看了,画下来,寄给你。”
如花点头,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如花在郑岩的帮助下,将她会的几首歌歌词写了下来,她哼,让郑岩更具她哼的调子普了曲。将这些东西放在一个香囊里:“这里面的,你先不要拿出来用,等你觉得到了关键的时候,在拿出来。”
远山点头,感激的看着如花。
如花离开后,郑岩宋如花道了门口。被等在门口的赵母看见,飞老者郑岩一道回了家。
郑岩顺从的跟了进去。赵母今天亲自下厨,在二牛媳妇的帮助下,做了一桌子的菜。几人围着桌子坐好。全场除了刘瑛姑脸上掩盖不住的高兴外,其他人,都面色忧郁。
如花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道了一杯酒,举起来:“我不会说话,大哥大嫂,以后娘还有顺子,需要你们多照料了。”
赵大柱赶紧站起来,顺带着拉着还坐着的刘瑛姑:“妹子,我……”
如花打断赵大柱的话,“大哥不必多说了,我心意已决。以后只要你队娘好一点,就比什么都好了。”说的赵大柱羞愧的低下头。
“那是当然的了,娘也是我们的娘,以后我们就搬过来,照顾娘,保证把娘伺候的好好的。”刘瑛姑笑着说道。只要一想到大柱不但不用去当兵,自己一家人还能搬到县城里居住,那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做梦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就在和么咣当一下砸她头上了。到现在都还觉得晕晕的,不切实际呢。虽然村子里的房子也是新建的,可哪有住在县城里有面子啊。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算是城里人了,跟那些个村里的人不是一个档次,刘瑛姑想憋住笑都不行。
如花瞥了眼笑的很开心的刘瑛姑,放下酒杯,淡淡的道:“正想跟大嫂说呢。你们不用住在这里照顾娘,只要逢年过节的时候,过来看望下娘和顺子就行了。二牛哥也要去当兵,剩下二牛嫂自和祥哥,于是我请了二牛嫂子留下来照顾娘,刚好还有杨柳这个丫头在,够了。你啊,跟我哥回村子,好好养胎,赶紧给我娘生个大胖小子就行了。别来回折腾了。”
闻言,刘瑛姑的笑容僵在脸上了。她看着如花,见赵如花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当下一拍桌子,将酒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赵如花,你什么意思?”
如花坐下,懒得理她。“就是你想的意思。”
赵大柱拉了拉要发飙的刘瑛姑,“如花说的对,我们回村子里,还有那么多田地需要照顾呢。”
刘瑛姑瞪了赵大柱一眼,甩开被拉着的手:“赵大柱我还告诉你了。今儿个我就偏住在这里不走了。要走你走,要种地你回家种地,反正我不走。”说着一推面前的盘子,不顾撒了一桌子的菜,转身回到之前赵母的房间。“嘭”的一声,摔上门。赵大柱歉意的看着大家,而后追了过去。
一时没说话的赵母看了看如花,想说什么被如花拦着了,“娘,别的事情都可以听你的,这件事情没的上了。”
刘瑛姑的本性如花早就清楚了,典型的蹬鼻子上脸的货。自家老娘的性子她也清楚,真要让她住进来,不出一个月,娘和顺子就会被她赶出去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赵母叹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可如花这一曲,能不能囫囵个的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啊,顺子还小,她总要有个依靠啊。
一直看着没说话的二牛和二牛媳妇继续不说话,这个场合,自己一家子外人,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在赵母掉泪的时候安慰两句。
郑岩也是外人,他虽然不知道如花为何如此坚持不让赵母跟自己的儿子媳妇同住,当想来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大娘,我就住在隔壁,以后没事的话,您可以过去找我聊聊天,我家里还有个妹妹。也挺无聊的呢,以后,我能让她经常过来玩玩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郑岩微笑着点头。
赵母看着郑岩,这小伙子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啊。她还想着撮合如花跟他呢,结果。
一想到自己女儿这一去生死未卜,就心慌,更多的是愧疚。说句不吉利的,按照农村里的习俗,未出门的女儿家要是夭折了,是不能进祖坟的,也就是说,如果以后如花有个好歹,脸祖坟都进不了。死了还是个孤魂野鬼。想到这里,本来安稳下来的情绪又激动了,眼泪又开始掉。
如花头疼的看着老娘。“又怎么了,娘我都要走了,你就让我多看着你的笑吧。”
赵母点头想,想停止哭泣,可就是止不住,断断续续的说了自己刚才想的那些,“以后,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连祭拜你都找不到地方啊,女儿啊,咱能不去吗?”。
如花也被哭的红了眼眶,她哽咽着:“放心吧娘,真的,我命硬,阎王都不敢收我的。”
这一说,更不得了。如花自觉说错了话,给郑岩使眼色,快帮我劝劝我娘吧,在哭下去,大家都不用吃饭了。
郑岩看着如花,这姑娘怎么说呢,一直给他的感觉都是神神秘秘的。她的性格和年龄极度的不相符,总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她像个外人似的去看待问题,去处理事情,这科协问题,这些事情,明明就是跟他息息相关。他觉得她很可怜,不是金钱上的可怜,是精神上的,他能感觉到她,她想扑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她想躲在大哥的身后享福,她想带着还小的弟弟玩耍,她渴望和同龄的朋友玩了。可这些,她都没有,这个家需要她来支撑,她不能撒娇,不能躲起来,不能肆意玩耍。这样的人,似乎,不多见呢。
“小生郑岩,大周朝顺德十四年的秀才。家中只剩下小妹了。平日里靠给人写写字,画个画,讨点生活。大娘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愿意……“说道这里,郑岩有点磕巴。他红着脸看了眼如花,虽然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以后真的有个万一,也不用做个孤魂野鬼,可说出口,还是很难为情的。
赵母眨巴还挂着泪珠的眼,“你这是要?”
郑岩呼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了下道:“大娘要是不嫌弃,我愿意求娶如花姑娘。”
一语惊四座。连躲在房间里偷听外面情况的刘瑛姑都吓的瞪大眼睛看着赵大柱:“你家这么丑的妹妹都有人要?还不是看上了这个院子。”当下就要打开门冲出去。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想分她的财产,想的美,看她怎么价格这些不要脸的给赶出去。
赵大柱想拦,没拦住。刘瑛姑就这么挺着个大肚子冲了出来。当下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起来。
骂的郑岩一张白脸一阵红一阵青。赵大娘眼见这么好的女婿就要被刘瑛姑那张嘴给搅和了,当下骨气勇气,一排桌子:“我还没死呢。”
说的正起劲的刘瑛姑吓了一跳。这老太婆是傻了吗?她这是在为她好好吧?这什么来路不明的穷小子,就是来倒插门也不行。
“娘,他这分明是想分咱家的家产,你怎么老糊涂了,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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