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柳看着坐在那的不速之客……历王,一身以银丝绣边的藏青蟒袍衬托的他格外的英挺。宋柳心里月复诽,他的这个三哥啊,倒是他们兄弟几个当中,长的最好看的。是以父皇才那么喜欢三哥吧。
“什么风把吧三哥吹来了?”宋柳一迈进大厅,便开口打趣。
历王宋墨楠将端到嘴边的茶杯放下。听到宋柳的打趣,微微一笑:“当然是春风了。六弟满面春风的样子,我就厚着脸皮来沾点儿光呢。”
说话间,宋柳已经走到厅内,一旁的小厮赶紧端上茶水后,退了下去,诺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人。
“啧啧啧,我这是见到三地才知道我来的是青王府,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不得势的小官家里,居然连个婢女都没有,小厮也少的可怜,赶明儿个,三个给你挑几个婢女过来,个个美貌如花。保证三弟满意。”
宋柳端起茶杯,小撮了一口后放下杯子,道:“那就有劳三哥了,婢女就算了。三哥府上要是人多的话,拨给我几个小厮,我就感激不尽了。”
历王挑了挑眉毛:“怎么六弟不喜女子靠近的毛病还没好?”停顿了下,又道:“这我就要说六弟了,我知六弟常年待在军中,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可这也不是个事啊。六弟年方二十有三了吧,是时候选个王妃来操持了。要不要三哥跟父皇说说?”
宋柳嘴角抽了抽,道:“多谢三哥,只是一日边境未定,弟弟我这心里,便一日不安。”
见宋柳这么说了,历王心里琢磨着,没说什么。再说他这一趟又不是真的吃饱了撑的来闲唠嗑的。一时间,双方都沉默了。到底是历王忍不住,还想劝,开口道:“六弟此番边疆立了大功,朝中大臣对六弟甚是称赞,更有那女溟濛闺女,对六弟那是仰慕已久,三哥我便做个主,后日在我府上设宴,想请六弟一同前往。”
宋柳心里冷冷的哼一声,面上却也没有立刻拒绝,似乎考虑了下道:“多谢三哥好意,只是,我这刚回来,就四处赴宴,恐怕,被有心人知道了,不太好。”
宋柳这番似真似假的话,当宋墨楠一时无法辨别。这话,是到底把自己当成自己人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呢?他看了眼端坐在那一身英气的弟弟。从几何时,那个在宫里不被人待见的小孩儿,也长成手握兵权的亲王了。
“那是那是。是三哥考虑不周。既然这样,六弟这几日就好生歇着吧。三哥就不打扰了。”说完,起身便要离去。
宋柳也实在不想跟这个三哥有过多的接触。他的这个三哥,离开的很,不知不觉,就能让你吃点苦头。所以当下便也跟着起身相送。
送走了历王,宋柳让人对门房交代,近几日,他什么人都不见。
宋墨楠刚回府,心月复的几个幕僚便前来探听。得知宋柳现在是两不相帮的中立,倒一时难办了。
太子本身就是大统在身,他的儿子,更是皇长孙。可谓是地利人合全都占了。可他偏偏不甘心,他的雄才伟略比太子胜了不知多少倍。怎么不能去够一下那个宝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幕僚见历王脸色不太好,便道:“既然青王奉旨回京,那么,只要我们制造一点事情,让他离京,到时候在……”说道这里,做了个杀的手势,又指了指天,“谁也不敢断定,能撑道几日。只要青王不再京中,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这个幕僚叫钟楚,是个极善于算计之人,历王的事情,十有**都出自此人之手,算是历王麾下的头号谋士了。
历王瞪了他一眼:“那可是我的父皇。”
钟楚一点也不怕的样子道:“一个不帮着你的父皇。”历王听了,眼神威严的眯着看钟楚。最后,确是转头,挥手;“你们下去准备吧。”
钟楚面上一喜,带着一种幕僚下去了。
剩历王一人,望着挂在那的衣服字画出神,那是他开府的时候,皇帝亲笔书写的一个大大的“历”字。当时他没有多想,知道钟楚看了后说,这是皇帝陛下让他一辈子就做个王爷呢。
他不甘心。不甘心屈居于一个弱者之下。要是当朝的太子是个能干的人,他叮当全新辅佐,绝无二心。可……
罢了罢了。既然上天让他降生与帝王之家,而他又不甘心做个王爷,那么便搏一搏吧。不去争取,谁又知道最终的结局呢。
太子听闻历王去了青王府,当下着急的不行,喊来宫人便也熬现网。被太子妃喝止了。太子看着太子妃,脸上的焦虑更甚:“三弟这是在拉拢六弟,我若再不动作,万一……”万一什么,他是不愿说出来的。
太子妃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太子,遇事就慌乱,实在是……
“爷,与公,您是太子,他是臣。与私,您是哥哥,他是弟弟,你觉得,你去拜访,合适吗?”。
太子也觉得太子妃说的有理。但……
这是一道清脆的童声接了太子妃的话:“我看六叔,不像是哪种不辨是非的人。”
太子转身看去,就见自己的儿子被宫女牵着走了进来,当下怒道:“你不在先生那好好学知识,过来作甚?”
这就是当朝的皇长孙宋齐了。
别看宋齐年纪小,却很得皇帝的喜爱。经常陪伴在皇帝身边自是不消多说了。宋齐小小年轻,却也懂得朝堂上的派系纷争。
宋齐乖乖的给自己的爹娘见了礼后道:“先生身体不适,我就先回来了。”太子妃一听,让自己身边的大宫女拿了一些不要给先生送去,而后招手,让宋齐过来。
宋齐再怎么聪慧,也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童,对于母亲的召唤,乐颠颠的就过去了。
太子妃用帕子轻轻的擦拭他脸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那你觉得你六叔是什么样的人?”
宋齐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我也没见过六叔,但是听人说,六叔手握我大梁一半的兵马。却过着甚是清苦的日子,府里的人都没几个。你再看朝上那些文官武将的,但凡是个官,哪个家里的仆人丫鬟不是超出标准的?您再看那些武将,有点军功的走在大街上就怕人家不知道似的,前呼后拥的,气派的不行。”宋齐用稚女敕的声音说着这些。倒是让太子和太子妃一愣。可见,孩童看的问题,真的跟他们有大大的不同。
“而且,六叔进宫的时候,对那些宫女太监们虽然谈不上和颜悦色,但也从来不打骂他们,你在看看其他叔叔姑姑们?”
疏导这里,太子妃瞪了宋齐一眼:“就事论事,不要牵扯他人。”一张嘴,得罪了所有的皇子皇女们了。
宋齐眨巴眨巴眼,“哦,齐儿知道了。”
太子妃便不再问他,让大宫女带着他出去玩耍了。等人走远了,太子妃道:“我看六弟,也不像是那为虎作伥的人。公道自在人心。您是正统的太子。”
太子被自己的妻儿说了一番,像是定神了一般。便也不再纠结去不去拜访宋柳之事了。
宋柳每日就在皇宫和自己的府邸来回。不去拜访谁,谁来拜访他也一律不见。一时间,朝堂上的人都把握不好,这手握大梁一半兵权的人,站在哪边?
还没等人们模清楚青王站在那边,东北边陲又传来噩耗。有小股倭寇袭击沿海渔民,烧杀抢掠,已造成当地额恐慌。当地的驻军已经派兵过去镇压,奈何驻军都是旱鸭子,倭寇一入海,便奈何不得了。
朝堂上有一次风起云涌。多事之秋的大量超,再一次引起周边小国的窥窃。都想乘着这是老虎垂垂老矣的时候,冲上去咬一口,分点肉吃。
皇帝病种,太子暂代朝政。朝堂上,***和历王党争执不休。太子那边主张打,打胜了,太子在军中的地位要得到提升。要是败了……不能败。
历王那边则主张言和,理由是之前跟鞑靼的一战,已经耗尽了国库,在去跟东瀛打,大梁的军士大部分不会水,也没有能容纳几百人的大船,怎么打?
太子说不过历王的人,正无奈,瞧见宋柳一直沉默在那不说话,便道:“依青王的意思,这战,打还是不打?”
宋柳看了眼太子,将他眉目间的憔悴都看在眼里。他想了想道:“臣弟认为,这仗要打,但不是现在。”
“何出此言呢?”
“臣弟认为,倭寇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发起战争,无非是认为我大梁跟鞑靼刚打了一战,国库空虚,短时间内,不会出征,所以才挑这个时候来挑衅,再者,这一已经是八月,已经入秋,接下来就是冬季,倭寇靠海吃饭,冬季海面结冰,倭寇行动不便又担心没有过冬的粮食,这菜袭扰我沿海居民。这倭寇就是仗着这两点,才敢打死袭扰我沿海居民。”太子听了,点头,“就因为这样,才正要打啊。”
宋柳点头:“正因为这样,倭寇们准备的很充足,让我们,要什么没什么。”
一句话,说的额太子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