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张好古在师爷的陪同下,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他坐下之后看了我和欧阳德元一眼,然后拍了一下惊堂木:“你们就是大闹富仁堂的刁民?来人哪,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嘿,你还什么都没有问呢,怎么一上来就打我们板子!”我生气地朝他大叫。
“大胆!本官做事还用你一个小女子指手画脚吗?给我打,狠狠地打!”他重重地敲着惊堂木说。
张好古身边的师爷盯着欧阳德元看了一会儿,心里立刻明白了过来。
“大人,不能打啊,不能打,他……他……”师爷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好古给推开了。
“去,去,去,我还不信了我治不了这两个刁民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张好古真是火了,师爷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他爱打谁就打谁,可从来没有看到他阻拦过。
欧阳德元一出手就将两个拿着板子想按倒我们打**的衙役给撂倒了。
他冷笑着说:“知县大人,富仁堂背后的高官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帮他们吗?”。
这一句说的张好古是脸色涨红。
“你们这两个刁民,来人,给我绑上,押在大牢听候发落!”张好古一声令下,衙役们一拥而上。
这一次欧阳德元和我没有反抗。
“呵呵绑我们容易,到时候要放我们就难了,张好古。你等着吧,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请我们离开牢房!”
我冷冷地瞪着他说道。
把两个人犯带下去之后,张好古还怒气未消地坐在位子上大口大口地呼气。
师爷一边跺脚一边哀叹:“大人啊,大人,咱们闯祸啦!哎呀,这次可要出大事啦!”
张好古厌烦地说道:“闭上你这个乌鸦嘴,你大人我洪福齐天,能出什么事儿?”
师爷着急地说:“大人,刚才的那两个可不是普通人啊,我认出那个男的了。他……他是皇城首富欧阳德元。他……他哪里是我们能抓能关的人啊!”
张好古当然知道欧阳德元这个名字,可他不信欧阳德元会为了富仁堂的事情闹到公堂来。
“我说师爷,你是不是看错了?这怎么会是他呢?”
“大人,我看得真真的。就是他啊。还有……还有那个女的。哎呀喂,我的娘啊,她很有可能就是欧阳德元的娘子。太子爷心尖上的宝贝啊,我们可闯大祸了!”
师爷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满门抄斩,他就不禁全身发抖。
他的情绪也感染到了张好古,他真的没有想到,他要打要杀的两个刁民居然是这样的大人物。
他猛地站起来叫道:“蠢货,那你刚才怎么不拦住我呢!你这不是要害我吗?”。
师爷委屈地说:“大人,我是拦也拦不住你啊。”
“走,走,走,我们马上去牢里恭恭敬敬地把他们俩请出来!”张好古带着师爷火烧**似得朝大牢而去。
我和欧阳德元坐在牢房的稻草上聊天。
“你说他还要过多久才会看出你是皇城里最大的土豪?”我开玩笑似得说道。
他笑了笑回答:“刚才那个师爷已经看出来了,可他没有来得及阻止张好古,所以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我们正说着,就看到张好古和师爷火急火燎地朝我们跑过来。
他来到我们面前大骂狱卒:“混……混蛋,谁叫你把这两位贵客锁起来的,快打开牢门!”
狱卒心想:这不是大人你说把他们关进牢房的吗?现在怎么还赖上我了?
他正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的时候,张好古狠狠地踹他一脚,抢过他手里的那串钥匙就打开了牢门。
他对我们作了个揖说道:“两位,实在是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本官立刻就放你们出去。”
我坐在稻草是一动不动,冷眼看着他。
欧阳德元轻笑道:“知县大人何必多礼,我们不过是两个闹事被抓的刁民,可担不起你的大礼。”
张好古回头瞪了师爷一眼,师爷立刻嬉皮笑脸地走进来说:“欧阳公子,我们家大人是一时走眼,没有看出您来,您可别往心里去。”
“呵呵现在看出来了?可惜……晚了!”欧阳德元一点也不给面子的说道。
刚才我就说过了,抓我们关我们都由他,要我们离开这大牢,可就由着我们了。
张好古见我们油米不进的样子,心里也是懊恼万分。
得罪了宫里的大人们,固然要紧,可是惹恼了眼前这两位贵人,他也是吃不了兜着啊。
他想来想去,只要一跺脚一咬牙说:“欧阳少爷,欧阳夫人,你们的心思下官明白,只要你们肯出来,我立刻就将这富仁堂关了,你们意下如何?”
关了这富仁堂,还会有其他的假药店陆陆续续地开起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
我拿起一根稻草把玩道:“关了富仁堂还要将这幕后涉及的高官身份整理成一份名单,什么时候交给我们,我们就什么时候厉害。”
“这……这……”张好古的脸都白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如果出卖了那些人,他这官要不要还是其次,这性命能不能保得住才是重点。
见到张好古面有难色,我只有再添把火了。
“那行,今天胤锐刚好要来欧阳府做客,那就让他来这大牢里看我们吧。反正……他长那么大还是头回见到这皇城的大狱是个什么样子呢。”
欧阳德元也笑了。
“呵呵娘子,你可真聪明,顺便也让他见见咱们这爱民如子的知县大人吧。”
师爷吓得一把抓住张好古的手说:“大人,快答应吧,再不答应,等太子爷来了,咱们俩人头不保不说,连我们的家眷也完了,这可是满门抄斩的事儿啊!”
一听到自己的娇妻美妾们可能都要变成刀下之鬼了。
张好古是吓得站都站不稳了。
还好师爷扶住了他,不然他已经瘫坐在这冰冷的地上了。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我马上去写。”张好古苍白着脸,在师爷的搀扶下离开了。
他一走,我就对欧阳德元说:“等这名单到手,我们就交给胤锐,让他好好地惩治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们。”
欧阳德元摇头说:“那些高官在宫里那么久了,一定是互相勾结,没有那么容易被连根拔起。”
我知道他的意思,现在做官的哪个不是官官相护?
这就要看胤锐的本事了,我相信他一定会为无辜的百姓们讨回一个公道!
“话说回来,不知道在我们家疗养的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我一想到她那憔悴无血色的小脸,就一阵心疼。
欧阳德元将我抱在怀里安慰道:“傻瓜,不要担心,有毒圣师傅在,什么样的病都能治好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