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氏故意在丫鬟中看了一圈说:“这么标致的小厮,可不能配一个丑陋的丫鬟。”
然后她就指着小红说:“我这个丫鬟倒生得端正,正好配给他,你觉得可好呀?”
这时候牛栏还不知道小红肚子里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也无所谓地说:“呵呵,一切听你的就是了。”
荀氏担心他酒醒之后会反悔,立刻就说:“既然是一对好夫妻,不如今天晚上就给他们圆房吧。”说完就叫管家把最偏远的那一间小房子拨给了他们俩。
小红和胡来两个人是旧情人了,此刻相见真是干柴烈火,久旱逢甘霖一般,一到床上就兴云致雨起来。
小红和胡来以为这是荀氏遵守诺言,为他们成就了美好姻缘,两个人心里都对荀氏感恩不尽。
他们哪里知道,这不过是荀氏定下的一条妙计。
过了数月,大夫人荀氏生了一个儿子,合家欢喜非常,牛栏更是不必说了。
儿子满月之后,亲朋好友都来道贺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小红嫁给胡来只有五个月,也生了一个儿子,他们夫妻两人都知道这是主人牛栏的种,但是现在又怎么敢送到他面前去让他认下这个儿子呢?
只能把这个孩子认作了自己的。
牛质知道小红生了一个儿子之后,自己心里数了数月份也知道是自己的骨肉。
如果这个时候他的正室妻子荀氏还没有生孩子,那他一定会认下这个儿子。
可是如今小红都嫁给胡来半年了,这个孩子身为难免有些胡来的兔子气,故此也就不要他了。
他哪里知道丫鬟小红生的孩子虽然有些兔子气,却是个真正的牛种,而荀氏生下的那个孩子,毫无牛气,是个完完全全的兔种。
荀氏生的儿子,就是小主子牛亘,挨打的小厮就是小红所生的真牛种胡元。
他们两个人同岁,这样说来,岂不是像那个老伯伯所说的,这不是主子打奴才,而是奴才打主子啊。
要说这个牛栏从来没有怀疑过荀氏的这个孩子吗?
这个牛亘长得娇媚白女敕,和胡来年少的模样非常相似,而小红生的儿子胡元却是粗手粗脚,言行举止和牛栏一般无二。
可这牛栏也想:自己的妻子荀氏千娇百媚,长得极美,或许这个儿子是像了他娘,母美儿亦美,这是自然之理,所以也不疑心其它。
而小红的儿子虽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从小的时候尚且没有认他,现在大了又如何相认?只好作罢了。
小红生的儿子胡元因为和牛亘同岁,所以在他的身边服侍,不过每当他们两在一起的时候,家中的丫鬟、家丁们都要在一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他们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谁是真主子,谁是真奴才,日子久了,邻居们也都知道了,只是单单瞒着牛栏和牛亘这父子俩罢了。
家中出了这样的丑事,妾侍婢女们感念荀氏平时的相待之恩,也没有人敢说破,所以这事情居然一直糊涂了下去。
后来肉包子和欧阳德元在几个喝醉酒的客人口中得知了此事,两个人相视一笑,天底下竟然还是如此主仆颠倒之事,想来也好笑。
这几天的休养让欧阳天佑的身体很快就好转了过来。
肉包子和欧阳德元见他已无大碍就准备带他一起回皇城了。
他们一家三口,一路高高兴兴地坐着马车朝皇城的方向前进。
他们可不知道宫里出了一件大事。
之前八面佛找到恶人谷的十方阎罗,承诺只要他能杀了当今皇帝,他就将剑圣岳又明的无情剑谱送给他。
可是七贝勒提早得到消息,及时埋伏,重伤了十方阎罗,保护了皇上。
十方阎罗受伤逃走之后,躲在恶人谷中养伤,这一段时间已经伤势复原,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执行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任务。
这一次他没有自视甚高地一个人潜入皇宫动手,而是一直潜伏在宫外等候时机。
他所料没错,皇上很快就呆腻了皇宫,悄悄地一个人出宫私访。
说是出来私访,其实就是出来鬼混的,一般人鬼混就是耍流氓,而皇帝呢?就是游龙戏凤,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常言道: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刚刚出宫没有多久就碰到了这要命的十方阎罗。
“哈哈哈,昏君,我终于等到你了。”十方阎罗猖狂地笑着,他看到皇帝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尤为痛快。
“你……你是谁?壮士,好……好汉,有话好说,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只要你别杀我。”他一看到这个凶神恶煞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我只想要你的命!”十方阎罗手起刀落,可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黑影一闪,皇帝就被推开了。
“好身手。”十方阎罗低声说道。
那黑衣人没有开口,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十方阎罗。
“谢谢,谢谢大侠救命之恩,朕,朕一定会好好赏你。”皇上吓得缩到黑衣人的身后说道。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救下他?”十方阎罗似乎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但是不久之后,他就改变了想法。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黑衣人头顶还盘旋着两只一大一小的血鹦鹉。
“你……你是邪王?恶人谷和邪冥教有过约定,我明白了,今天我走,但是下不为例。”十方阎罗知道自己不能破坏,百年来恶人谷和邪冥教都遵守的约定。
那是一个类似和平条约的规定,就是不能向对方出手,如果这个约定被打破了,那么恶人谷和邪冥教花了近百年建立好的和平就毁于一旦了。
十方阎罗还有理智,他知道自己不能成为恶人谷人人仇视的“叛徒”。
这个黑衣人就是邪王,也就是西域的大皇子耶律黎,他不能以真面目救下皇帝,但是他现在也不能让他死,所以他才穿了一身黑衣服,还蒙住了脸。
看到十方阎罗悻悻而去,皇上的脸这才有了血色。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又端起了九五之尊的架子,他看着黑衣人说:“你救驾有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或许朕可以让你做宫中的带刀侍卫,时时保护朕,你意下如何?”
邪王在心里冷笑:要不是现在情况还不允许你死,或许我会亲自取你项上人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