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撑起身子看着躺在身下的银发妖精。她紧闭着眼睛,收去了笑容,眉头紧紧簇起。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深深一抓,像是将她心中的决然传递给自己。
“怎么这副表情?刚才你可是主动的很。现在怎么了?怕了?不想看了?”帝释天手上的动作没停:“他为了给止水还孽债情愿给了自己二十年的命数。碧落,你逞什么能?想破了誓约,还他二十天年当做止水和藏缘的大婚礼物?”
瞧着碧落眉头皱得越深,般若明嘴角的笑容越是残忍。
“碧落”他的小月复贴着,火热得不容碧落再有半点心悔:“别给我矫情!既然你想破釜沉舟,就给我张开眼睛看着自己如何沉沦!”
碧落心中自嘲,前一刻不是想好了?一副皮囊而已一副皮囊而已。
正想着,碧落身上的重量撤去,她只觉肩头一紧。下一——刻自己被拉起,下巴撞上了帝释天的肩头。帝释天一手揽着碧落的腰间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低沉的说:“碧落,你的初次,好好看着,看着你的初次给的谁。我要你永远记得!”
一副皮囊而已一幅皮囊而已眼角的泪却在最不想听到的言语中滑落下来。
软软的嘴唇将碧落的眼泪舌忝舐干净,两片唇又凑到碧落的耳珠前说道:“你既然想扫兴,那更好,反正你心里念的他还有一天天命啊,不对,是半天。你就这么哭丧着脸,咱们慢慢耗着,耗到今日日落你滚回北海去。”
帝释天嘴上说着,一张薄唇还是将眼前可爱的耳珠含在嘴里用牙齿磨着上好的耳唇,另一只手将碧落的身子压得更紧,一只大手流连游走在碧落绷直的后颈、优雅的背脊。
啪!碧落玉臀被帝释天的大掌狠狠地打了一下,惹得碧落一声尖叫。“啊!”
“呵呵呵,我以为你是死人没想到还能出声。”一双狐狸眼对着被自己欺负回来的小白兔很是满意,红艳艳的唇贴上碧落的小嘴:“这次,你可不会乱咬人,更不会把我惹得不高兴,对吗?”。
一个吻,一个人喘息,一个人抗拒。帝释天沉浸在温暖里,吻不够,心更急。
“碧落看着我,看着你自己!”帝释天大手一挥,白色纱帐全数隐去,偌大的大殿上,云床的周围不知何时立起了相连的水晶镜。那里映射着四肢缠绕盘坐在床上两人。
“不我不看”碧落连忙闭上了眼睛,但是眼帘合上前,自己还是看到了自己泛红的身躯被帝释天抱在怀里的样子。
“呵呵呵!”他胳膊一个使力将碧落的身子架起,帝释天的脸面贴在浑圆上,调笑声音再次传来:“乖!我等着你的决定再想想二十年天命”
碧绿的眸子蓄满了泪光对上帝释天幽黑的双眼。
“般若苦哪里好?!”
“都不好却没人能代替”
碧落身子沉下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
“他哪里都不好可我就是抹不开眼,走不开步”碧落声音抖得如风中落叶,而帝释天如同发狠的狼狠狠地咬上碧落的肩头。
“那我就让你更痛!”帝释天的愤恨在碧落沉子那一刻全数爆发。他抓着碧落的芊芊细腰将她的身子沉得更深。
“啊!!”尖叫和粗喘混成一片。云床激烈的晃动,四面的镜子中黑发和银发交缠飞舞。
“你和止水都不该这么对我!止水止水”
碧落咬着牙,听着耳边斑若明比自己更痛的**。他,也痛彻心扉吗?那就让他也陪自己痛苦下去。
“止水不爱你!我也不爱你!你比我更可怜”
大殿上没有再发出言语,只有碰撞和喘息。激荡,纠缠,身体的动荡却再也搅不动死水一样的心神,世上有千万种缠绵,今天的二人确实最痛苦的那种:他扯着碧落的发;她啃咬这帝释天的肩;他变着方法毫无怜惜;她伸长指甲挠烂了他的背脊。
痛!是身。
苦!是心。
直到斑若明释放了凶狠,他才瞬间清醒,身下的女人已经被自己弄得浑身淤青,床上有血迹、有银发,也有她断了的指甲。他是天帝,善享床笫乐趣。今日他却像个得不到玩具的毛头小子,没有乐趣只有占有。
“唔唔”碧落的腿还在颤抖,绿色的眼睛透过散乱的头发不示弱的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下次,不要在惹怒我。”帝释天红艳艳的嘴巴掀起来又落下,低沉的又冒出这么一句话:“碧落,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情剩下的二十年,我不会让你再耍心眼乱闯。回北海,等我娶你。”
“你还欠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佛祖要让我今早来此地?”
“碧落,佛祖想让你放弃斑若苦”帝释天垂了眼睛,一丝精光一闪而过:“不要再纠缠他,回北海。”帝释天撩开碧落额前的银发,露出她红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这次你哭了,真真是因为我哭了。我很开心。”
帝释天眼光柔和,如同得到真爱的男子,嘴角一勾露出好看的笑容:“今日起,你就住在这善见城,我不介意你每日都为了我痛哭几次。”
碧落迷茫了。佛祖说,帝释天爱止水,可他此刻眼神中的扭曲人影确实是自己,他爱止水为何不去找鬼柔?难道是佛祖在第三个问题上骗了自己?
“斑若明我看不透你。”所以她拿捏不轻他的目的。
帝释天面露惊喜,可瞬间又恢复平常:“那就别动脑筋。呆在我身边,陪我最后二十年。”这次般若明脸上飘来了两陀红云,让他的女人面透出了妩媚。
“你绑我在这里不怕引了战事?”
“不怕!让你阿爹杀过来。”
“你明知道我心里没你。”
“会有的。”帝释天的大手放在了碧落的小月复上:“我会让阎王在中阴那所挑选合适的人投生到你的肚子里。怀上我的子嗣!”
碧落惨淡一笑,子嗣帝释天倒是缠得彻底,不仅要自己陪他二十年,二十年后还要拴着自己用他们的孩子。
藏缘同样二十年,当初你若自私一点,同意让我相陪,在你死后我也抚养我们的孩子,更不会了却性命。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现在,这二十年的天命,碧落我还给你。
你会不会用这二十年让止水怀上你的孩子,让她们陪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碧落闭上眼睛笑得猖狂:“去给我阿爹说,我嫁你!不要让他担心。”
帝释天两眼狂喜,他又要趴在碧落身上却被碧落制止:“帝释天,现在就给我阿爹传信!别让我有片刻后悔!”
“好!”帝释天下了床,走向大殿中央,一招手金简笔墨纸砚齐聚在桌上。他大手一挥黑金色的字落在了金简上:吾天道帝释天斑若明,今日娶碧落为妻,碧落已在善见城安顿住下,请岳父无需挂念。待明日一早我随碧落一同看您和岳母。般若明上。
“碧落!明日我随你回北”哗啦!金简重重地砸在地上,矮桌上的黑金墨汁撒了帝释天一身脏污。
眼前的镜子中恰巧可以看到碧落龙凤嫁衣的裙摆和没去的金光!他扭头对着云床飞去,上面是染了红斑的云被、碧落的发、和碧落断掉的指甲
“碧落!你骗我!你骗我!”善见城中大殿摇晃,怒声阵阵久久不息。
帝释天,我怎么可能嫁你!从最初、到现在、至来生来世,我都不可能爱你、嫁你!
柳二城。清源寺。斑若苦。让我再赌最后一次。
碧落裹着龙凤嫁衣直接重重地坠落在藏缘的禅院。禅院门开,里面走出斑若苦和止水。
“碧落?!”她身上的凌乱,止水明白。般若苦更明白。
碧落一窒,扯着嘴角看着和尚:“藏缘法师,你还活着,这我就放心了,我没白白费功夫。”说!说出来!她要将身上的痛、心中的苦全数说出来。
“鬼柔,你回去吧。”藏缘的眼睛离不开地上的衣襟敞开的衣领一脖子淤紫的碧落。
“哼!”鬼柔步子款款的走到碧落身前,一副鄙夷:“我以为你多清高,尝了男女滋味感觉如何?怎么欲求不满的来找斑若苦?我的夫君?”
“鬼柔!出去!”藏缘一个步子踏到小院厉声喝道。
鬼柔恶狠狠地看了两人一眼,扭头夺门而去。
“藏缘,你气什么?你的止水说得对极了你不是也知道了,二十年天命回到身上是什么滋味?恩?”
藏缘脚步不稳的蹲子,琥珀眸子满身痛楚:“斑若明,他碰了你?!”
“不是。”碧落将衣领全数打开,看着琥珀的眸子里满满的火光才满意:“错,是我碰了帝释天。你为了止水舍弃二十年天命。我为你舍弃一身皮囊,这买卖是不是很值当?”
“为何你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