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还想再说,可嘴里的话还没能全部说完,表伯公看着她,却是眉头又越发地深锁起来,月复腔的怒气都到了喉边,“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表伯公?”阮薇哪里想得到,连自己的话都没有说话,便被表伯公大声叱喝了,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表伯公,完全没弄懂目前的情景。
阮灵儿这会子便是笑了起来,站出了几步,看着阮薇,摇了摇头,“阮薇,我可真替你臊得慌,这么装着不累吗?”。
“你什么意思?”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可都知道了,别以为串通了赤丹堂演的这场戏,就能将你的嫌疑都撇清吗?”。
“我……”阮薇这下子,更是二丈和尚模不着头脑了,她看着箱子里的刀剑,明明这里头没有一株云灵草,明明这是自己布下的局,为什么表伯公和他们却全都不相信自己,还要来这般*质问?
阮灵儿看着阮薇脸上的神情,从刚刚的得意不已,到现在的迷惑,她心里更是觉得十分愉悦。
阮薇还以为自己知晓了所有的事情,想布这个局来陷害自己,却全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么一个道理。
阮薇是个聪明人,阮灵儿自然不会妄想,只凭着一个跟赤丹堂交易的事情,便能够陷害到阮薇。阮薇一边私底下准备着云灵草,却只拿着装兵器的箱子出门,这事情,她可是早就查清楚了的,又怎么可能轻易进了阮薇的套里。
阮薇还没懂现在的情形,嘴里的话更是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边山道里便是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一个悬壶堂的下人骑着马,飞快的跑到了他们跟前。
那下人下了马,也不瞧着阮薇和赤海他们,只快步走到了表伯公面前,便是单膝跪在地上拱了拱手,“大老爷,那边的人抓到了,堂主的确带着另一箱子云灵草在城北跟赤丹堂交易。”
“林丰?交易……”
阮薇的眸子忽得睁大了来,总算是明白了几分现在的意思。
阮灵儿看着她的反应,勾了勾唇角,便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怎么样?听到了吧,你这声东击西一石二鸟的算盘,怕是要打错了。”
“阮灵儿,你是怎么做到的?”阮薇捏着拳头,十分不相信地摇了摇头。林丰?林丰怎么会跑到城北去,又怎么会被逮到?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阮灵儿听着,却是笑了起来,“让林丰带着云灵草去城北跟赤丹堂人交易,你便拿着一箱兵器到城南这儿装模作样地演一场戏抓叛徒,你可真是厉害死了。”
“阮灵儿,你诬陷于我!”
“我诬陷你?”阮灵儿哼笑一声,“元武的事情,我没有证据,没法指控你,可是如今,却是表伯公和悬壶堂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日你和赤丹堂人在茶楼见面,还有今日,林丰和赤丹堂交易云灵草,表伯公可是都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阮薇!”阮灵儿的话音落了下来,一旁的赤海也是隔空喊道,“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不是说一切你都计划好了吗?还说只要我们赤丹堂陪你演好这出戏,云灵草你可以不要报酬的送于我们,怎个如今两边都被人逮个正着,倒还连累了我们赤丹堂。”
“你!”阮薇怒目圆睁地看向了说话的赤海,好啊,好个阮灵儿,好个赤丹堂!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请君入瓮的把戏!所有人都清清白白,就将她蒙入鼓里。
难怪她总怀疑事情为什么会进展的如此顺利,那叶麒和良子书日日与阮灵儿同出同进,如今又为何不在她身边?原来是另有准备。
这一次,真的是她棋差了一招。
赤海都如此说道,表伯公脸上的神情更是沉了下来,“阮薇,你和林丰擅自做主,旁的事不听我们这些老头的奉劝也就罢了,如今怎可做出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来?”
“我……”该死!阮薇真是恨透了这种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自己的计划范围内,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却一切都成了阮灵儿布下的局。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必说了!”表伯公也不等阮薇把话说完,便又是斥了一声,“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要见林丰,表伯公,这事,绝对有诈!”
“好一个绝对有诈,来人啊,先把阮薇抓回去,我会让你见林丰的,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表伯公一声令下,那些悬壶堂的下人,同阮灵儿一起,并将阮薇抓了起来,阮薇的修为不够,又没有林丰在旁边,只一个吴方更是起不了几分作用,很快便被阮灵儿钳制下来。
赤海那边自然也是打斗了几番,不过阮灵儿也是做做样子,几十招下来,别让赤海抓着机会带着赤丹堂的人逃了出去。表伯公一心想着的,是整顿悬壶堂内事,当然顾不上要处理赤丹堂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在意。
一行人迅速的回到了悬壶堂,而良子书那头,也不负众望地将林丰抓了回来,双双关进了悬壶堂的柴房。
阮灵儿看着柴房门口守着的下人,轻轻地抿了几分唇角,这地方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两年前的时候,她便是被阮薇陷害,关在了里头。
只看着这紧闭的房门,和灰蒙蒙的窗子,原身之前那股子无助的感情似乎又弥漫了上来。
在这柴房里,她深受陷害,被阮薇那所谓的证据所蛊惑,除了双儿依旧愿意每天同时给她吃食外,没有人真的相信她。在那柴房里,阮薇还派人来暗杀她,让她留下脸上这道难看的伤疤,阮灵儿能深深地感受到原身心里的痛苦。
可是如今,她终于快做到了,她可以让这两个罪魁祸首,阮薇和林丰,也好好地体会一下她当初受过的痛苦。
阮灵儿想着这些,唇角的神情淡了几分,才终于是抬脚走进了柴房里去。
阮薇和林丰被绳子绑在了柴房的角落,脸上的神情早已没了当初阮灵儿回到悬壶堂时的傲慢,看着阮灵儿走了进来,阮薇的眉头一皱,牙齿都要咬出了声,“阮灵儿,你来这儿做什么?想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你说对了,我来这儿就是看你们的笑话。”阮灵儿走到柴房旁的桌子前,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坐了下来。“阮薇,恐怕你从来都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天吧?这个被你们用计陷害的阮灵儿不但回到了悬壶堂,还让你们在悬壶堂的地位,一落千丈。被人翻身报仇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这贱女人。”林丰听着阮灵儿的话,已经禁不住开口骂道,“如今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狠下心杀了你这贱女人,让你如今得了机会,来陷害我与薇儿。”
“你还好意思有脸说。”阮薇听着林丰的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你脑子笨,只听着阮灵儿放出的几个假消息,你便带着云灵草到城北去,我们又何会落到如今这种田地?”
“我……我只是担心你安危啊!”林丰无奈的摇了摇头,阮薇带着兵器去城南的时候,他便一直有些担心,听得有下人来禀报,说是阮薇已经被赤丹堂的人抓了起来,若自己不带云灵草去城北交易的话,赤丹堂便会杀了阮薇,他才会赶紧带人去往城北,哪里想得到又是阮灵儿的诡计。
“若真是担心我,便不会轻易中了别人的圈套陷我于危难。”阮薇又是骂道,眸子也看向了前头的阮灵儿,“阮灵儿,不得不承认,我的确低估了你,没想到才两年时间,你的脑子可比之前管用多了,这一次的确是我栽到了你的手上。”
“知道便好。”阮灵儿拍了拍手上的灰,“原本我也不在乎背不背什么骂名,更不在乎悬壶堂的堂主是谁,若是你就此罢手,只好好当你的悬壶堂堂主夫人便也罢了,可你还是不罢休的屡次三番谋害我和小鱼儿,又怎么可能让我轻易放过你?”
阮薇轻闭了闭眼,眸子里的恨意还是丝毫未减,“话还别说的那么早,你别以为只靠着这些伎俩,便能扳倒我们,别忘了现在悬壶堂的堂主还是林丰,你的那些诡计,早晚会被表伯公他们查出来,你和赤丹堂他们秘密交涉的证据,我也是有的,只要见了表伯公,我便一切跟他们明了说了,看你如何自处?”
阮灵儿听着阮薇的话,都是禁不住笑了起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白日做梦呢?表伯公他们现在可全在悬壶堂大厅里商议,别说这堂主的位置,就连你们两的命能不能保住?还尚且不知呢。”
“哈哈。”阮薇笑了两声,后背都是挺直了几分,“做白日梦的恐怕是你吧?刚还夸你脑子好了几分,如今又是笨回去了,你还真以为就凭着你这点伎俩,便能要了我们的命不成?到时候我大可找了那个传假消息的下人,咱俩到表伯公和悬壶堂众人面前对质,看看这与赤丹堂勾结的,到底是你还是我?更何况,阮灵儿,你可别忘了现在你也是悬壶堂的罪人,比起勾结一事来说,你谋害父亲的罪状,恐怕更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