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因为郑辰熙的事情,向柯总会渐渐冷落了苏灵澈。她眼前看到的,也的确不过如此。
所以她,才会越来越觉得,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越来越顺风顺水。
却不曾想,原来那个女人随意地一撒娇,就可以将她重新推入谷底。
站在人群之中,萧乐妍只觉得自己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偏偏今天这样的场合,又是自己特意安排的,本以为这样的隆重登场会让她和苏灵澈之间的高下之分立现,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终究敌不过那个男人的一点心意。
偏偏身旁还有好事的人,李嘉米幽幽地叹道:“他们好般配!”
就连大花也忍不住笑着说:“灵澈是最美的。”被灵澈抢了风头,她一点都不介意。
唯独魏曾的脸色有些凝重,他居然丢边的新娘,呆呆地走到了萧乐妍的身边,轻声道:“乐妍,要不要到旁边休息一下?”
萧乐妍冷笑道:“你也来看我的笑话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着便径直离开了。
留下一脸落寞的新郎,还有周围瞠目结舌的宾客。
大家忍不住面面相觑道:“她在说谁?”
大花只觉得顿时五雷轰顶,望着她的丈夫,丝毫没有避讳众人惊异的神情:“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是真的吗?”。
魏曾的脸上神情莫辨,他抱歉地望着大花。道了声:“对不起。”便追随者萧乐妍扬长而去。
明明泪水已经奔涌而出,大花却只觉得很想笑,她又被甩了一次。而且是在婚礼上,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新郎却跟着伴娘跑了。
她一定会成为全城最大的笑话。
可是为何,她的心竟没有觉得一丝丝疼痛。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灵澈所说的那个不爱吗?
李嘉米瞬间也慌了神,本来只是想给萧乐妍点颜色看看,顺便撮合下灵澈和向柯,却没有发现。居然把新郎给弄丢了。
她紧紧搂着大花的肩膀,劝慰道:“大花,不哭。为了这个男人,不值得。”
而找到僻静之处的灵澈对这边发生的一切却恍若未闻。
她的手掌,安心地被向柯攥在手心,宁静而又美好。
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
两个人就这样缓缓地走着。似乎谁都不愿意主动去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终于还是向柯先开了口:“灵灵,对不起。”
轻轻地三个字,敲打在灵澈的心上,他曾经告诉她,不要说对不起,可是这三个字,他终究还是讲了出来。
灵澈茫然地一笑:“为了什么?”
也许他会说,因为萧乐妍。因为母亲的去世,因为当年盛世的风波。可是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因为这些,也并不是他的错。
偏偏他却笑着道:“我不该那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灵澈只觉得心突突地跳,一向骄傲的向柯,居然也会觉得,自以为是个缺点吗?
“我总觉得,这样做就是最好的,总是以为了你好为借口,自作主张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向柯娓娓道来:“其实,没有我在,你依然可以生活得很好,即使润泽这样复杂的环境,都没有改变你的初心。”
这样一番话,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得出口呢?
其实藏在心底很久了,只是每次见到她,一向自信的他都会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灵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不介意。”
“苏灵澈,盛世法务部,现在有着整个K市甚至全国最优秀的律师团队,我们正在招聘。”向柯说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又会吓跑了眼前的人儿:“我不会徇私,鲁正则也会严格按照流程招聘新人,欢迎你来试一试。”
灵澈的心微微一动,盛世法务部,的确是个很诱人的地方,他说不会徇私,那就一定不会,这是对她的尊重。
她点了点头道:“我会考虑的。”
正谈话间,却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李嘉米抱怨道:“灵澈,怎么办,新郎跑了?”
灵澈努力消化着她传递来的信息,有些难以置信,却缓缓道:“你等着,我这就来。”
她抱歉地望着向柯,焦急道:“魏曾临阵月兑逃了,我得去看看。”说着便急匆匆地朝着礼堂的方向跑去。
望着她的背影,向柯有些怔忡,虽然明知她今日刻意的亲昵事出有因,可依然如此甘之如饴,哪怕就是这样远远地望着她,都是极好的。
灵澈赶到时,礼堂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魏曾好歹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这样的场合公然逃婚必然想不上头条恐怕都难。
灵澈只想尽快找到大花。
偏偏大花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更衣室里,不肯出来。
刘惜君担忧道:“她不会想不开吧?”
“不会的。”灵澈静静道,杨东学离开大花都挺过来了,为了一个不曾爱过的男人,她一定不会有事。
只是门都要被外面的人敲破了,里面却依然没有一丝动静。
灵澈将围观的人群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刘惜君和李嘉米,她轻轻地敲着门,小声道:“大花,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开门了。”
过了许久,只听吱呀一声,门静静地打开,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大花脸上竟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灵澈提着的心缓缓放下,此刻的大花,应该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吧,毕竟,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并不是一件什么轻松的事情。
刘惜君却是一脸的狐疑:“大花,你傻了?”
大花依然憨憨地笑着:“这个魏曾,我就说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什么一见钟情,什么再见倾心,原来都是哄骗我的。”
灵澈默默地点了点头,对大花的遭遇表示同情,可是她依旧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过了许久,才道:“大花,为什么我们的遭遇竟如此地相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