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的穷人,之前从来没有出过国。别说出国了,就连出省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再加上我的英文是百分百的ChineseEnglish,黄璐的英语我就更指望不上了。所以,我在激动之余,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除了在新加坡转机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这个小插曲我真是不得不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种族歧视。
话说我们在新加坡排队登机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印度人保安。
我原以为身为一名保安,他的职责范围就是没事在机场里转悠转悠,发掘潜在的恐怖分子而已。可是这个印度阿三却超级爱多管闲事,煞有介事地开始检查起登机乘客的护照和签证。
我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以为他是海关工作人员啊!
身为一+.++名女博士,我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就发现了他只检查黑人和黄种人——也就是有色人种,看到白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和黄璐身上。
黄璐有些心虚地往我身后躲了躲,对我耳语道:“悦诗,我说我们的护照和签证来得这么快,不会是淘宝上买来的假证件吧?”
我咬牙切齿地对她说:“闭嘴!!!”
不知道被人怀疑的时候,要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而不是畏畏缩缩地闪躲吗?因为这样只会更引人怀疑!
果然。那个印度阿三朝着我们走来,一脸严肃戒备:“请出示你们的护照和签证。”
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跟印度咖喱一样黏黏糊糊。
我pardon了好几遍才听懂。
印度阿三见我英语如此之差还硬要去澳洲。更加怀疑我了,一张本来就黑的脸显得更黑了。
我却不以为然,面不改色地抢过黄璐手里的护照,一并递给他。
他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大概没找到什么茬,将护照还给我,又接着盘问:“你们去澳洲做什么?”
你大ye的。我会告诉你我去澳洲是去泡男人的吗?
黄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灵机一动,告诉他:“我们去澳洲是为了给澳洲的社会进步作贡献!”
我对自己的这个答案是相当的满意。可是那个印度阿三自己一口咖喱英语,竟然还好意思听不懂我说的英语,将我们列为嫌疑分子扣下了。
看着其他乘客一个一个地登机,我心中开始焦急了起来。
黄璐本来就胆小。这会更是六神无主:“悦诗。你说我们不会就这样被扣在新加坡了吧?”
“闭嘴!”我再次咬牙切齿地警告她。
这时,印度阿三叫来了他的上司,一个穿着制服的白人女人。
上帝保佑,玉皇大帝保佑,我竟然听懂了这个白人女人说的英语,而她也竟然听懂了我说的英语!!!
最后,他们终于让我和黄璐等上了飞往墨尔本的航班。
临走前,我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印度阿三一眼!
就因为这件事。印度人很荣幸地成为我最讨厌的种族——没有之一!
在飞机上无聊的时候,我跟黄璐分别想好了英文名。
我们有着一颗极度爱国的心。本来是不屑想什么英文名的。但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经过互相探讨,我们决定从今以后我就叫CC(诗诗),黄璐就叫(璐璐)。
第二天凌晨,飞机终于降落在墨尔本塔拉梅林机场。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颜,看了看表,刚好六点半。
秦乐天,他应该已经在机场大厅等我们了吧?
刚下飞机,我就迫不及待地叫黄璐开机:“快快,问问他到了没?”
黄璐刚打开手机,就有微信提示声传来。
“到了,到了!他说在出口等我们了。”
我整个人顿时像打了鸡血般精神了起来,拖着登机箱飞奔而去。
黄璐背着大包小包在后面吃力地小跑:“喂喂,等等我呀!”
接下来就是一些琐碎的出关安检、认领行李程序。因为心情好,我竟然没觉得琐碎,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不停地闪烁: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在机场大厅熙熙攘攘的人潮里,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但还是那样地英俊挺拔。只是随意地往那一站,周围的人就瞬间都变成了灰白色,只有他是彩色的。
在和他目光相遇的那一刻,我有一种全身血液都涌向头部的感觉,缺氧、呼吸不畅、心跳加速,明明都是很不适的症状,可却让我感觉通体舒畅。
他朝着我们淡淡一笑,墨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我们的周围,有无数久别重逢的人们,正在紧紧相拥。
时间,仿佛静止了,直到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些吧唧吧唧的声音。
原来,是一对恋人正旁若无人地热吻着。
这个时候,秦乐天刚好对着我伸出双手,我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梦。梦里的他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姿势,张开双手等着我投入他的怀抱。
我心中大喜,推着行李车穿过人潮朝他的方向奔去。
将行李车丢在一边,我正无比激动地准备冲进他的怀里,没想到他双手拉过行李车,推着往前走去。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他一边推着,一边微微侧眸对我和黄璐说。
自作多情的我有些尴尬地僵立的原地——原来他伸开双臂是迎接行李车,不是迎接我啊!
看他的表情。虽然没有不高兴,但也没有很高兴。看来,是还没有原谅我。不急不急。来日方长!我已经制定了全方位的倒追计划,这一次定叫他插翅也难飞!
黄璐拉了拉我,鄙夷道:“走啦,还发什么呆,笑得傻兮兮的!”
我模了模脸:“笑?我笑了吗?”。
那对忘情拥吻的情侣还在拥吻,挡住了并不算很宽敞的出口。
颇有素质的旅客们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很知趣地绕道而行。
虽然我可以理解这种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但是这两个人亲得也太久了些吧?再加上刚刚我的热脸贴了秦乐天的冷**,看着别人秀恩爱我就不爽。
于是,我走到他们身边。大声道:“EXCUSE/ME!”
那两人终于停了下来,显然很不满我打断了他们的激情。我这才看清这是两个中东人,长得真是有够奇形怪状的——切,丑人多作怪!
我指了指他们两个中间的缝隙:“麻烦让下路!”
他们更加不满了。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旁边明明有路。为什么你非要往我们中间走。
我用鼻孔看了他们一眼,又指了指地上写着的一串英文,上面写着:请不要在此停留,阻塞过往行人。
他们低头看了看,自觉理亏,只好给我让路。
我高昂着头,从他们俩中间横穿而出,留给他们一个嚣张的背影。
老娘就是要从你们中间走。你们能怎么样?有本事来打我啊!
恶整完那两个秀恩爱的丑人,我才发现秦乐天和黄璐已经走远了。赶紧一路小跑跟上。
出了机场大厅,马路对面就有一个麦当劳。在这个四处都很陌生的国家里,那个熟悉的黄色M带给我浓浓的亲切感。
秦乐天见我望着那个M出神,只当我是饿了,问道:“要先吃点东西吗?”。
“恩恩!”黄璐很用力地点头。
我也跟着点了点头,被他这么一问,好像还真有些饿了……
看着他推着行李车的修长身影,我突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我这是来倒追他的,不是来当大爷的,怎么能让我们的秦老师如此辛苦,推着满满的一车行李呢!
于是,我屁颠屁颠地跑到他面前,示意他停下。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不是说饿了吗?”。
我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秦老师,您大清早就来接我们,一定很辛苦吧!这个还是我来推吧!”
他的表情呆滞了数秒,性感的薄唇张成一个O字形,似乎难以接受我一夜之间的转性:“算了,还是我来吧!”
“不不不,还是我来吧!”我很坚持,“我力气大得很!”
这是句大实话,姐一身蛮力、力大如牛!
秦乐天的眉毛抖了抖:“没事,你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我来吧!”
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带着奇怪口音的英语:“EXCUSE/ME!”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刚刚被我EXCUSE/ME过的那两个中东人。
他们表情极不友善地看着我和秦乐天:“麻烦你们让让,好吗?”。
说完,从我和秦乐天中间硬是挤了过去,只留给我一个嚣张的背影,好像在说:来啊,来打我啊!
我对着他们的背影,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中东人,继印度人之后,很荣幸地成为我最讨厌的种族第二名——没有之二!
大概是见我态度如此坚持,秦乐天不再和我争,将行李车留给了我。
虽然我是想借机努力表现一下自己的温柔体贴,可推着满满的一车行李,我的心中还是不满的:他,就不会再坚持一下吗!
进了麦当劳,我再一次努力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你们都累了吧!快坐下休息,我去点餐!”
秦乐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没有拒绝。
我走到收银台前,想着三个人点一个全家套餐再合适不过了,便指了指菜单上,对服务员道:“给我这个。”
大概我的英语口音太重,服务员皱了皱眉,似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收银机上点了点。
看他的表情,我想想不放心,又重复了一次那个套餐的序号:“Five!”
这次他的表情更奇怪了,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看着我:“Are/you/srue?(你确定?)”
我很不高兴,大概是因为之前被印度阿三歧视过了的关系,我又一次觉着自己被歧视了——他在歧视我英语不好!
我本来想跟他说:废话!但是想想,“废话”的英语怎么讲呢?我不会……
只好用很肯定的语气对他说:“Of/course!(当然!)”
最后,他给了我五份全家套餐!
我惊呆了……本来想找他理论,可是英语不好,不知道怎么找他吵架,只好认栽。
反正老娘现在有的是钱!五份就五份吧!
秦乐天和黄璐以同样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悦诗,你点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黄璐抢先道。
我朝她翻了翻白眼,我会告诉她这是因为我英语不好闹出的乌龙吗?!
秦乐天倒是恢复了镇定:“没关系,今天吃不完明天可以吃,明天吃不完,大后天可以吃……”
我端着盘子的手抖了抖: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吃饱喝足,我们坐上了秦乐天的车——他换了一辆白色凯美瑞。
澳洲的天空蓝得有些不真实,草地绿得有些不真实。我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看着专注开车的秦乐天,感觉也有些不真实。
马路两边是带着异域风情的小别墅,还有许多参天大树和成群的飞鸟。风景如画,只要随手一拍,都能作为电脑桌面。
一开始我和黄璐还很激动地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异国风光,讨论着今后的旅游计划。
渐渐的,我一坐车就想睡觉的老毛病又犯了。在充满着秦乐天特有气息的车厢里,我很安心地沉沉睡去。
自从他离开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