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善宝的责难,祖百富恼羞成怒以至于翻脸,一拂袖子:“我若有罪,知县大人自然会来抓我,现如今我好好的呢。”
得便宜卖乖,善宝怒不可遏,一拍炕几豁然而起,厉声道:“你以为秋大人为何不来抓你,还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只希望你此后别狐假虎威,仗着王爷是你子侄就胡作非为,秋大人不敢将你怎样,王爷自可以清理门户。”
祖百富还想反唇相讥,被他老婆窦氏适时的堵住了嘴巴:“大嫂的话在理不在理,你这个做弟弟的都该听着。”
祖百富心里虽则气,然晓得老婆不准他开口必是有道理,遂冷冷的哼了声,掀起帘子走了出去,在院子里站了会子,觉着善宝要告辞出来,见面难堪,他就来到旁边耳房明珍的房里。
明珍正在做针线,前几日祖百富偷偷买了块狐狸皮送与她,没多大的尺头~,明珍打算做个卧兔儿戴戴,眼瞅着做好,唉声叹气呢,却见祖百富推门而入,她心里不顺,噘嘴道:“你又来我这里作何,回头给她看见,挨骂的又是我。”
祖百富往炕沿处坐了,蔫头耷脑的,浑不似往日的嬉笑逗弄,明珍甚觉稀罕,手中针线不停,几分戏谑的语气:“该不是你也给她骂了,啧啧,没天理了,连自己男人都敢骂。”
祖百富一肚子气无处可发,听明珍嘲讽他,一拍大腿道:“好歹我是一家之主,她再厉害也不敢骂我,若敢骂我,索性休了她顺道把你纳了。”
明珍以前是水般的性子,柔的很,去看趟明珠,见明珠独个住着大院子,身边还有丫头婆子伺候着,非常羡慕,又受了明珠几句点播,胆子方大了起来,自己与二老爷不清不楚的有些年头,二老爷不敢娶,自家小子不敢要,眼瞅着年纪越来越大,到头只恐要给窦氏卖去个穷人家做填房,她不甘心,听祖百富一番吹嘘,索性给他推波助澜,凑到祖百富身前道:“你这番话也就是赌气说说,俟河之清,人寿几何,我是等不到了,再说,我不信你有那么大的胆量。”
人怕逼马怕骑,明珍一激他,祖百富月兑口道:“我连大哥都敢杀为何不敢休她!”
话出口,唬的明珍吓掉手中的针线。
祖百富自察失言,叽里咕噜转了番眼珠子,想为自己的话周全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唯有叮嘱明珍:“方才的话你听了就烂在肚子里,一旦给别人知道,我命不保,你也甭想被抬为姨娘。”
他不叮嘱,明珍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攥在手里这么大的一个筹码,重新拿起针线垂头一边给快缝好的卧兔儿收口,一边用寻常的语气道:“那我就等你把我抬为姨娘,否则……”故意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祖百富,看祖百富脸色吓得惨白,她却道:“否则我能怎样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祖百富手抚心口,如释重负,使劲捏了下明珠的脸颊,调笑道:“小浪蹄子,把我这里吓得半死。”
明珍推开他,他却起了兴致,又把明珍拉入怀里,嘴巴咬在明珍鼻子上,急吼吼的想共赴云雨,手方想解明珍的腰带,门哐当被推开,窦氏旋风似的冲了进来,抓起炕边的鸡毛掸子朝明珍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有几下还打在祖百富身上,故意如此,嘴里骂着贱人,心里骂着老yin棍。
明珍吓得双手抱住脑袋往祖百富怀里缩,祖百富也突然来了大男人脾气,搂着明珍骂窦氏:“疯婆子,你打死她我就休了你!”
一句话捅了蚂蜂窝,窦氏索性爬到炕上,从祖百富怀里拉出明珍,使劲揪住明珍的头发按倒,她也骑了上去,照着明珍的脸左右开弓,边打边骂,明珍大声哭叫。
祖百富一边看了半晌,摩拳擦掌却不敢奈何窦氏。
最后窦氏打累了,气喘吁吁的下了炕,走到门口喊人:“把这个贱婢给我关进柴房!”
少顷进来几个粗手大脚的婆子,拖着明珍就走,一直到了后面的柴房,把人咚的丢了进去,咔哒!将柴房门锁上,回来向窦氏复命。
就在耳房,窦氏同祖百富吵翻了天,还寻死觅活的,完全一副泼妇姿态。
祖百富耳朵嗡嗡脑袋亦是嗡嗡作响,被窦氏闹得忍无可忍,怒道:“莫说我是祖家二老爷,街头杀猪的老胡还从院子里赎了个三等妓女出来纳了妾,春上就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而你,只给我生了静婵一个女儿,凭什么我就不能纳妾。”
这上面,窦氏理屈,说不过索性耍泼:“你想纳妾,除非我死了。”
祖百富当即道:“你死就死。”
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如此薄情,窦氏就真去找绳子要上吊,当然是虚张声势,自然会有她的心月复玲珑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过了哭嚎的劝解。
就这样,折腾到快二更,窦氏方安静下来。
祖百富也消了气,夫妻两个上炕睡觉,祖百富想起明珍还在柴房关着,哄着妻子道:“把人放了罢,回头真冻死,她成了鬼怪也会回来闹你,再说只是个丫头而已,我纳了明珍也总比去妓院找姑娘顽好,谁知道那些人尽可夫的姑娘哪些是清水货那些是浑水货,一旦给我染上病,我还不是传给你,另外,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那善小娘,白天我去衙门见了樊少爷,他告诉我几个厉害杀手的住处,我明日就去看看。”
窦氏歪在枕头上不吭声。
祖百富当她默许,胆子大了起来,又道:“横竖你是女乃女乃她是妾,只有她给你端茶倒水孝敬你的份儿。”
窦氏瞪了丈夫一眼,继续闷头不语。
祖百富乘胜追击:“我保证纳了明珍以后再不会惦记其他丫头。”
窦氏冷冷一笑:“少给我打那花胡哨,我们刚成亲时你还向我保证一个丫头都不碰呢。”
祖百富谄媚笑着,又搂着老妻亲着哄着:“没办法,明珍成日的在我眼皮底下转悠,合该你不是男人,你是男人只怕娶了十个都不解馋。”
窦氏骂道:“老色鬼!”
挥手想打,祖百富就翻身压了上去,老夫老妻没什么兴致了,为了得到明珍,唯有用这样手段哄老妻高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