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金和曦,金夫人就数落道:“你这孩子,一大早上的跑哪儿去了,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嘛!”
金老爷怕惹恼金和曦,忙向金夫人递了个眼色。
想不到金和曦却不急不恼,很是温和地说道:“爹、娘,我今儿一早到师父那里去了。”
“因为起的太早,不想吵醒爹娘,所以就直接走了。”
“这事是我办的不好,我应该和爹娘说一声的,省得二老担心。”
这一番话反而让金老爷和金夫人面面相觑,弄不清金和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金夫人还是很欣慰地说道:“到底是长大成人,明白事理了。你真是让娘感到惊喜!”
金和曦见爹娘不再追问,忙说道:“爹、娘,我也有些乏了,想早些休息,就不陪二老了。”
()金夫人一听,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道:“这孩子,从昨天回到家,就没能陪娘坐一坐,现在又急着走。陪娘吃过晚饭再去休息吧。”
金和曦昨晚一夜没睡,此时也真是困了,便回道:“我在师父那儿吃过东西了,明个再陪娘吃饭好吗?”。
金夫人听了,嗔怪地看了金和曦一眼,道:“明儿个,你哪还有时间陪娘吃饭啊,呶,欣然公主的已经预定了你的明天了。”
说着,招手让春香拿过一封书信来,递到金和曦的手上。
金和曦见信封已然开启。便抬眼看了一下金夫人,却什么也没有说。
匆匆浏览了一个信件的内容,随手放下。就要进去休息。
金夫人却又叫道:“回来,话还说清楚呢,怎么又要走了。”
金和曦微微叹了一口气,恭敬地说道:“娘,您还有何吩咐?”
“明天你会跟欣然公主一起逛庙会吧?”金夫人毫无把握地问道。
“这事儿,您已经答应下来了吧,我不去成吗?”。金和曦很是无奈地反问道。
“你能去。那真是太好了。孩子,这欣然公主,我们可得罪不起啊。惹恼了她,全家都会跟着倒霉的。”金夫人强调。
“娘,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金和曦说着。抬脚又要离开。
“等等。”金夫人又叫道。
“还有事吗?”。金和曦的语气中。已带出几分不耐。
他打算现在回去睡一会儿,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偷跑出去,找井小田将事情解释清楚,同时说出拟好的计划,取得井小田的支持。
“呶,刚煮好的银耳莲子羹,你把它喝了再去睡吧。”
金夫人说着。从春香手中接过小碗,亲手递到了金和曦的手上。
金和曦心中一暖。见羹汤温度适宜,便端起来几口吞下,这才说道:“娘,让您受累了,我先歇一会,明天再过来给您请安。”
说着,大步流星地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金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很是得意地冲着金老爷点了点头,悄声说道:“这下,他总算能睡个好觉,不用再担心他半夜偷跑了。”
送走了金家老小之后,井小田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她软歪歪地倚在被子上,整个人都昏沉沉的,浑身乏力。
关于与金和曦的未来,她曾做过很多设想,每一个版本都有两人并肩抗争的情景。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暖明澈,不染尘埃的金和曦居然和她玩起了如此龌龊的、暗渡陈仓的把戏。
一边稳住她,一边勾搭着公主,看来是想享齐人之福了,让她井小田永远活在阴影之中,不见天日。
他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说什么永不分离的话!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响啊!
井小田越想越气,虽然爱得辛苦,爱得痴迷,爱得撕心裂肺,但是,也绝不能没有底线!你既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井小田心头的怒火越燃越炽,她刷地一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火枪,银牙一咬,道:“你不是要和她一起逛庙会吗?我今天就让你乐极生悲。”
从前遇事,一贯隐忍的井小田这次真的怒了,金和曦的行为真的伤到了她的心。
平时那些惹恼井小田的人和事,她都是转瞬即忘,从不走心的。
真正能让她伤心难过,或者感到痛苦的,都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啊!
夜里,井小田迷迷糊糊的,总是睡不踏实,她常常突然愣愣地从床上坐起来,赤脚跑到屋门口向外张望。
她真希望,金和曦像上次一样,一言不发地坐在门外。
任凭她数落,任凭她捶打,任凭她把怨怒之气发泄出来,然后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无论怎么样,她都希望金和曦亲口把事情说出来,这样,对她的伤害或许会减轻一点儿。
金和曦可以离开,她不是非要死缠着他不可的,但是,事情是不是可以处理得妥善一些呢,是不是可以不要让她如此狼狈。
井小田的心如同乱麻般混乱不堪、理不出头绪,她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天一亮就不复存在。
天慢慢地亮了,可是噩梦并没有醒,反而让一切变得更加残忍。
井小田很想抛开一切痛苦,让心平静如常,然后,淡然从容地开始新的一天。
让大家看到,生活里没有金和曦,她的日子也照样过得有滋有味,精彩异常。
可是,此时井小田的心就如同笼中的困兽般左冲右突,不死不休地挣扎。
井小田的理智根本控制不了她的内心,井小田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她想做一个彻底的了结!
精心地打扮一番之后,井小田带着那把火枪,杀气腾腾地直奔庙会而去。
井小田到得很早,庙会上只有一些做小买卖的人,整个场地显得冷冷清清的。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便朝南入口的方向走了过去,按着瑞王府的方向来看,金和曦他们应该是从这个入口进来。
眼见得时间还早,太阳迟迟不肯移动脚步,井小田心情愈发烦闷,索性就近爬上了一棵茂密的老槐树,倚坐在树杈上,不断地眺望着路上的车马行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井小田抻得脖子都直了,眼睛也酸了的时候,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华丽耀眼的马车,车旁伴着一个白衣白马的俊朗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