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歌吩咐完,也没闲着,要赶去月香阁赴宴了。
凤浅歌在闺房翻弄了半天,丢给然儿一套衣衫,吩咐然儿换上,嘴边还不忘交代,“一会儿去月香阁,难免会遇到四皇子,如果不巧,四皇妃也会遇到,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然儿连忙换上衣裳,嘴唇还在不停的发抖,她一时有些不可置信,这,这么好的绸缎,她,她竟然有幸可以穿一次,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突然想到什么,然儿颤颤道:“大小姐,然儿怕……”
凤浅歌手一顿,随即道:“没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凤浅歌这样说,但是然儿从来没有奢想过这些。
凤浅歌翻弄好,这才轻轻拍着然儿的肩,“走,和你主子我吃香喝辣去!”
“啊?”然儿傻傻的没有反应过来。
凤浅歌嘴角轻笑着,拉扯着然儿就要走。
“放轻松,又不是让你去赴刑场,你看你这表情。”
“那,那个……”然儿愣愣的,这个主子,比想象中还要好,她果然是遇到贵人了,能伺候这样的主子真是她的福分。
“走啦走啦!”凤浅歌嬉笑着,然儿也就放轻松跟了上去。
刚出院落,大姨娘就堵在了前面。
凤浅歌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忽然收敛,弯腰行礼道:“见过大姨娘。”
大姨娘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容,她就说有古怪,果然,这丫鬟没大没小的,有什么样的丫鬟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然儿在身后,一愣,随即言道:“大姨娘是有何要事?”
然儿记得凤浅歌说过,大小姐与大姨娘素来不合。
“没什么,只是大小姐从哪儿寻来的丫鬟?一点礼数都不懂?”
然儿笑了,一抹笑容眩目的很,“大姨娘管的是有些宽了,我的下人,该怎么教导,不劳烦大姨娘操心了。”
“哼,我是怕出去丢的是凤府的脸面!”
然儿斜眼一瞥,悠哉的走着,直直绕过了大姨娘,“烟儿,走了。”
“是,大小姐。”
凤浅歌应答,跟了上去,该死,怎么在这也能遇到大姨娘,她的院落与大姨娘的院落相隔甚远,恐怕是大姨娘察觉到了什么!
出了凤府,一路倒是没了什么麻烦的人出现,顺利的到了月香阁,吩咐下人领路到了凤浅歌专用的包厢,一行人早早就坐。
凤浅歌将房门关上,这才入座,言道:“三皇子,安平郡主并不知今日入城的男子是三皇子,日后只能让三皇子出现在人前了。”
三皇子端起瓷杯,小酌了一口,瓷杯刚放下,凤眸一转,柔情的言道:“嗯,浅歌说什么就是什么。”
凤浅歌微微欠身示意道谢,继续道:“墨白随后跟着然儿回凤府,这段时间让然儿继续假扮我,我就在一旁的焕云坊暂时落脚,有事直接差人送信。”
墨白在一旁站着,连忙应答:“是,大小姐。”
“皇上那边拖不了多久,恐怕这几日就要定下日子,三皇子,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浅歌想要怎么办?”
凤浅歌手指触碰到瓷杯,端起言道:“时不我待,当然是主动出击。”
“哦?”
“安平郡主那边有古怪,自然是要查,太子府不好进,只有麻烦三皇子了。”
“浅歌倒真会使唤人。”
凤浅歌饮了俩口茶水,“三皇子与安平郡主兄妹情深,有些情报是我们调查不来的。”
“就你最精了。”三皇子戏谑着说道。
凤浅歌不在意,继续道:“太子那边,失心蛊暂时没有法子解,只有拖着。”
“失心蛊?”
白衣在一旁被冷落了好久,提及太子,白衣这时冷静不住了,连忙问道。
“控制人心神的蛊术,这个稍后再作解释。”凤浅歌草草解释了一番,白衣不满的咂咂嘴。
“尽量在这几日把事情办完,要赶紧赶回南疆,十二皇子的病情,不知道怎么样了。”
凤浅歌一言,倒是让三皇子眉头上扬了一下,虽然他与十二皇子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凤浅歌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想这他人,真的是,胡闹的很!
“白衣……”凤浅歌故意顿了顿,白衣倒是有些傲娇,现在才想到他了?
“呵呵。”凤浅歌轻笑俩声,“白衣,有件事,不知白衣能否办到。”
白衣鼻腔冷哼着,“白爷有什么办不到的?”
“哦?那好。”凤浅歌邪邪一笑,“白衣就扮作美人,由三皇子进献给皇上。”
“啪!”白衣猛地起身,一拍桌子,高声言道:“你说什么!要小爷去服侍皇上?”
突然气氛压抑着,白衣甚为愤怒,他扮过乞丐,扮过丫鬟,还让他再假扮美人,送给皇上??
凤浅歌倒是神色悠然,“白衣这是,做不到吗?”。
凤浅歌一句逼得白衣脸色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谁爱去服侍谁去服侍,小爷我不干了!”
白衣罢工,众人脸色有些难堪,只有凤浅歌镇定自如,连端着瓷杯的手丝毫都没有抖动。
“那,凌烨的命……”
凤浅歌淡淡一言,白衣有些动容,虽然这是欺君之罪,但是为了凌烨,也是有着商量的余地。
“别说凌烨的死活,大小姐根本就不在乎?”
白衣气愤,他气的不是要把他送去皇上身边,气的是凤浅歌拿凌烨威逼他,这算什么,难道凌烨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凤浅歌不做声,但是嵌在肉里的指尖在微微颤动,她怎么不在乎!她在乎的多了去了!凌烨先如今身居储君,枕边美人相伴,凌烨对她又有几分在乎!
白衣紧咬牙关,恶狠狠的盯着凤浅歌,凤浅歌停在半空的手,就这样一直端着瓷杯,俩人皆不作声,旁人也不好插话。
“咚。”凤浅歌的瓷杯放下,打破了静寂的尴尬。
“白衣,若不是为了凌烨,我又何必冒着欺君之罪,回来自投罗网。”
凤浅歌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在空中飘散。
这一句话,狠狠砸在了白衣心里,白衣别过头去,右手攥拳,狠狠的朝着墙壁砸去,直到拳头溢出了血珠,白衣才一字一顿道:“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