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歌摆了摆手,账房激动的俩步并作一步的便离去了。
墨影在一旁看的真切,账房刚离去,凤浅歌整个人就瘫在了木桌之上,这些还算少的,一切小问题,墨影都早早解决了。
“主子,天色不早了,您就寝吧。”
墨影实在不忍心凤浅歌继续这样勉强自己,开口劝道。
凤浅歌的木桌上满满都是折子,虽然处理了一部分,但这剩下的,还是要抓紧处理掉。
“无碍,对了墨影,那几个内鬼,找出来了吗?”。
凤浅歌甩了甩脑袋,她在墨影面前就无需逞强了,一脸疲惫之色。
“回主子的话,一共揪出来八个内鬼,三个是主动自首的,属下关在了地牢,剩下五个,当众五马分尸,属下擅作主张,请主子责罚。”
墨影跪下,抱拳言道,他揪出这几+.++个内鬼的时候,心中忍不住愤怒,主子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他们怎么能出卖主子?
所以一直急火攻心,便擅作主张杀了。
凤浅歌正巧翻到了一个折子,上面是这样写着。
“禀,队长墨影擅用权利,当众处决了五个兄弟,属下觉得墨影已经被降职,生死攸关的事情,需要主子点头同意才可。”
这是一个弹劾墨影的折子,在她这儿,自然是什么话都能说,不过墨影这事的决定是有些冲动了。
“你先起来,这个事情你做的没错。既然有这个胆量背叛我,就要有这个觉悟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那三个先在地牢关着吧,这段时间也没空去管。”
“是,主子,多谢主子。”
虽然墨影被降了级,但是仍旧拥有站在凤浅歌身边的权利,这只属于墨影一个人的权利。
“这几日,发生了意外,掉到一个名为黄泉村的村子了,若不是那里的人救下了我。恐怕。你们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凤浅歌解释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墨影一愣,主子发生了生死一线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在主子的身边?
墨影呆滞着的表情,凤浅歌瞥了一眼。继续言道:“这个不重要。你抽空去调查下黄泉村的事情吧。尤其是十年前被血洗的事情,要具体。”
“是,主子。主子身子可有碍?”墨影担心的很,凤浅歌这几日消瘦无比,恐怕就是落下了疾。
“无碍,我自己的身子,我自由分寸,今日带来的式言,从今往后就跟着我,负责保护我。”
墨影愣了愣,主子这是不需要自己保护了?还是说,主子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去保护主子了?
墨影咽了咽喉,言道:“主子,是觉得墨影没有及时保护主子安危吗?”。
“啊?”凤浅歌抬头一愣,她怎么忘了这回事儿呢,墨影本就是个敏感之人。
“不是,他是那个村子的人,武功的确不错,但终究不知忠心与否,组织的事情,不想让他插手罢了。”
墨影听了凤浅歌的解释,有些脸红,原来是他自己会错了主子的意思。
“是,是主子,属下鲁莽了。”
“你也去歇息着吧,明日宴席上,我会恢复你的级别,日后我不在,这些事情,你都可以全权处理。”
凤浅歌简直不想再看下去了,这些都是些小事情,也需要她来处理,岂不是给她忙坏了?
“主子,是属下的失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劳烦到了主子这里,主子舟车劳累,早些歇息吧。”
凤浅歌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主子,属下告退。”
凤浅歌头痛的很,想着吹吹风,便走出了房间。
初冬的夜,偶尔吹来阵阵寒风,着着薄衫的凤浅歌,就算拢了拢衣衫,还是有些刺骨,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
此刻,一切都变得异常的安静。天空中,闪烁的星星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不知疲倦地装点着这个漆黑而浪漫的夜晚,如水的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朦胧的月色仿佛一条若隐若现的面纱,为这个寂静的夜,增添了一份独特的美感。
这庄子上的风景也没什么看头,只是吹过的风,不同于闹市里的,带着几股山涧中独有的清香。
凤浅歌下意识抚了抚额间,很小的一块疤痕,扭扭歪歪的刻在凤浅歌的眉头之上。
这是之前被大火灼伤的,虽然这幅皮囊变成什么样她都无所谓,但是毕竟她现在用着的是这幅身子,哪有女子不爱美,虽然安平郡主的容貌是过于妖娆了,但是也算的上绝美的人儿,只是,呵,不提也罢,捡回了一条命已经是幸运的事情了。
她自重生以来,多少次在鬼门关徘徊,也许是老天不想收留她,连阎王都看不上她吧,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捡回性命。
说起来也真的是一场笑话,本安安稳稳的皇后之位,她不屑平淡,求死却重获新生,本以为这生可以安安稳稳的和家人在一起,即使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老天不放过她啊,让她卷入了一件件奇怪的事情之中,从五指不沾阳春水,变成了如今杀人也不眨眼的怪物,没错,是怪物,寄居在别人躯壳里的灵魂而已,只能算的上怪物罢了。
有时候不得不否认自己是那么不堪一击,在小小的挫折前无力、颓丧。明明耳朵是那么清楚,却为何时常嗡嗡作响,时常分不清自己是否苏醒着,还是这一切都是活在梦里,还是自己的臆想中。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凤浅歌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那些冰凉的液体在脸上流淌着,凤浅歌模着脸颊,满满都是泪水,怎么了?哭了吗?她会那么脆弱吗?这是她的眼泪吗?
凤浅歌嘴角一直勾着苦笑,风一阵阵吹着,凤浅歌也一声声的冷冷哼着,这才是她,内心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