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一暗,夏雨突然想到当初那白月上神让自己带去魔界交给杜元明的那个黑色小匣子!
心中一慌,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涌上心头!
老天,当初她就纳闷那白月上神为什么会跟魔族有来往……如今看来……那白月很可能是因为那死去的神界公主天晴,而对亦风怀恨在心!所以……她便伺机盗走了藏在神界的那卷万象诀,借自己的手带去了魔界!!
而且,当时那白月上神,因为夏雨伤了亦风,猜测夏雨在四界恐再难有容身之地,除了跟随徵元殿那帮人为打探红星涌动一事而前往魔界的人,她也再无去处!
夏雨越想就越觉得事情是那么回事儿!
该死,她一定是被骗了!
不管那白月有没有在她身上下毒,但是那女人交给她的黑色小匣子里面装着的,但那里面肯定不是什么狗屁丹药,而很可能是八卷万象诀中的其中一卷————
此刻,夏雨气得是肠子都悔青了!
因为,她好像在跟杜元明和魔界域主大战的时候,因当时她快要入魔而直接就将白月上神所给的那个小匣子,给一掌轰碎了!
“夏雨,既然你已经开口叫我一声姜伯伯了,那你能告诉伯父你于那人妖混血的北冥夜,是什么关系吗?毕竟,那北冥夜纵然有尽力服药隐匿自己的血统和天赋,但是他身体里有着妖族的血液,这样的他是很危险,很可能会因为守不住本心而沦为妖邪伤害到你。”
嘴唇微颤,夏雨在听到姜宝成的话后,心中如被什么重重一撞。
守不住本心?
沦为妖邪?
伤害到她……
会吗?
北冥夜,你宁愿毁了自己也不要成为夏雨的阻碍,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心中最爱的那个人。
“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眸光淡淡,眼底却一抹淡淡的感伤。姜宝成打量了她一会儿,虽有怀疑她的话,却也没再追问。
“夏雨,你现在这里等一下。当年姜家落败,但我却在事后找到一些有关你父亲的遗物,我去整理下拿给你。”姜宝成对夏雨宽和的说道。
“多谢姜伯伯。”
夏雨很有礼貌的说。
转身,慢慢绕到草屋后边去了。夏雨一个人在草屋内,不由再次打量了下这间不大的草屋。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慢慢走到草屋门口,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
这所谓的百草芦,环境清幽,空气怡人,方圆又有不少葱郁的树,可谓冬暖夏凉,倒是个不错的隐居之地。
缓步,朝院中走去,却看到草庐的栅栏外,那平儿姑娘正哭泣着匆匆的跑过,而在她身后,是夏雨做梦都想不到会再见到的人。
“平儿,你相信我!妹妹陈棠虽要嫁去天承,可这并不代表我帝陵一国就要对他们俯首称臣。我当初承诺过,你艹是我帝陵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主人!四国局势动荡,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纷争,我们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百姓们不流离失所,遭受战乱之苦而已!平儿,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屈于人下的!”
夏雨一听声音,赶忙身子一闪,躲到晒药的架子后面。毕竟,当初在天承梅岛一战,夏雨曾将那帝陵太子打了半死,还抢了他的万象诀和灵兽!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今见面,夏雨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然而,也不知道是那帝陵太子过于着急那平儿姑娘,竟一时间没看到躲在院中的夏雨。
“平儿,我心中只有你一个女人,不管帝陵将来在四国中会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我都不会让你去吃苦受累。所以,你就别在跟我怄气了好不好?”
心中只有你一个女人?
舍不得你吃苦受累?
啊呸!
真是不害臊!
那帝陵太子是不是忘了当初在天承的时候,他和那帝陵郡主串通梁若晨设计陷害想要得到她的人是谁了!?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男人的话就是不可信……
然而,面对那帝陵太子的‘锲而不舍’,却偏偏有些傻姑娘去相信。
“您是帝陵国的太子,不管你心中有没有我姜平,可待你将来成为一国皇帝或君临天下的时候,你身边的女人又岂会只有我一个?!四国局势动荡,爹爹在你身上付出那么多心血,为的是什么?可你们却因为那天承太子有了帝王之剑,就对其摇尾乞怜,贪生怕死!这样的你,又怎么给你的百姓,怎么给我幸福?”
姜宝成的女儿泣不成声,但随着她说出的这番话,夏雨心中却瞬间明了了很多。
不过,想想也是。
那姜宝成至今还在为当年姜家落寞一事,心怀怨恨。就算他‘狸猫换太子’将帝陵皇帝的‘儿子’培养到今天,也不过是为了报复帝陵皇帝。更何况,这帝陵太子虽有他的扶持,却也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当年姜家一事,四国皇帝乘势攻之,姜宝成对他们的怨恨只会巴不得四国鼎力的局面早点打破,希望这天下早点大乱。
所以,在知道帝陵将以联姻的方式来依附大国的时候,他们父女两自然会反对联姻之事。
而那个姜平,纵然嫁给了帝陵太子为妃,应该也是顺着自己父亲那边的。但见这男人竟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百姓和她的幸福,肯定会把戏演足!
这人啊,有的时候打起如意算盘来,是一个比一个精。
就像一个东西明明都烂到骨子里了,却还死要面子装作很大义的模样,真是够恶心的。
夏雨明白这中间的种种后,不由一笑,甚至心中还对这帝陵太子萌生出一点儿同情。
这尼玛全是套路和阴谋,典型两边都在相互利用的节奏啊。
轻嗤一笑出声,低泣的姜平这才见到院中草药架后的夏雨,想到刚刚的事情,不由俏脸一红。
帝陵太子本是背对着夏雨,在听到一银铃般的笑声,见到姜平一脸尴尬时,蓦然回头。
但,就在他目光落在院中的夏雨身上————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了……
“呵呵,帝陵太子为国为民,又对姜姑娘情深意重,可当真是大仁大义之人,在下好感动!”嘴角含笑,夏雨一脸讽刺的走了出来。
“夏雨?是你!”
眉宇一皱,惊愕之余是满满的恨意和不甘心……
“是我啊,想不到当初梅岛一别,殿下还记得小女子,当真是我的荣幸呢。”夏雨掩唇一笑,故作羞涩,却十分做作的道。
“你不是在天承吗?怎么会来我帝陵了?”帝陵太子一脸不解的问,他搞不懂夏雨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陵国。
“哦,是这样的。帝陵郡主都要嫁给我们天承太子了,她说为了促进两国友好,就让我们没事儿过来玩玩。你也知道,我跟天承太子是朋友,所以在听到这样的盛情之后,就把话当真,没事儿来游山玩水了,但别说,你们这边的风土人情还真不错呢。”
夏雨敷衍的道,但此话一出却瞬间让帝陵太子的脸色暗了下来。
游山玩水?
敢情是说他们帝陵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来游玩的地方了。
眸子一暗,夏雨见那帝陵太子面色一沉,自然猜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以她现在的实力,那帝陵太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帝陵太子脸色有些难看,倒是那姜平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们。然而,本就对其大失所望,在听到夏雨一番说辞后,又岂会再去相信那男人的花言巧语。
“天承乃泱泱大国,夏雨姑娘的实力更是令在下好生佩服!既然夏姑娘有心来我帝陵,就不如让本太子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姑娘一次。”
帝陵太子很是大度的说道,言语中的客套,明显是想拉拢夏雨。
不过,以他对夏雨实力的了解,这样的人才,不管能不能拉拢,都不能轻易去得罪。
“呵……”
夏雨看着那帝陵太子,似笑非笑,“帝陵太子日理万机,要为四国百姓和帝陵大业着想,如今还有太子妃娘娘要哄,又怎么会有空来招待夏雨呢?”
一边的姜平听后,眉宇微皱,看了看夏雨,明明是从话里听出了什么,却又没感觉出哪有不妥。
“夏姑娘此言差矣,姜平虽然嫁于太子为妃,但始终只是一介妇人!和那所谓的大义和大业相比,我根本算不得什么!”
话,有些酸溜溜的。
夏雨知道,这姜平有些生气。
夏雨抬眸,眸子微微眯起,似乎是看着到了那姜平,此生对命运的无奈。不管是在亲生爹爹和丈夫的眼中,她不过都是被他们利用的棋子,在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人真正在乎过她……
气氛有些僵持,夏雨不语。
这时,在草庐里传来一声浅浅的轻咳。姜平一听,赶忙进到草屋,没一会儿便扶着已经为夏雨收拾好东西的姜宝成,走了出来。
“老师,您都在这草庐修养两三年了,身子也还是和以前那般不见好,要不我们还是回府去吧?也方便照料您老人家……”帝陵太子见姜宝成出来,一脸关心的上前。
夏雨看着他一脸讨好的嘴脸,若不是早知道他的为人,还真会以为他是个尊师重道的乖宝宝。
然,面对他的关怀,那姜宝成却直接把他当成空气,任由女儿姜平扶着,一步步朝夏雨走去。
“孩子,这便是当年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你都带走吧。”
姜宝成一脸亲和的看着夏雨,然后将一个打了结的包袱递给夏雨,夏雨虽不知道这包袱中究竟装了些什么,却也赶忙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老师和夏姑娘认识吗?”。帝陵太子看着姜宝成将一个包袱交给夏雨,说话的语气也异常随和,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然,面对他的疑问,姜宝成只是一个轻蔑的眼神,并没多作回答。
“孩子,你是不是要打算离开帝陵了?”姜宝成看着夏雨,在那双深邃且迥然的眼睛里,她看到满满的关怀。
夏雨知道姜宝成当着另外两人跟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虽然,重逢姜应恒之女,让他多少有些不舍,但当年的事情,毕竟是姜家误会了她父亲……
当然,姜宝成的那句话也暗示着,希望夏雨不要过多干涉他和帝陵之间的恩怨。
夏雨会意,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此生能见到先生,已是夏雨的荣幸,而我此次出来匆忙,也有很多要紧的事要赶着回天承去处理。所以,就没打算多在帝陵国逗留了。先生身子不好,望多加保重!”
“哎……”
一声长叹,眼里是满满的不舍,只见那姜宝成在夏雨一番话后,也没再挽留。
“那……你一路平安。还有,若是以后得空,希望你还能再来看看我这老头子。”
“会的,夏雨一定会再来探望先生。”夏雨颔首说道。
姜宝成见她准备离开,点点头,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那位一起来的朋友,似乎很喜欢我这里,你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那就让她暂时留我这里吧。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平儿好生照顾她的。”
夏雨一愣,自然明白姜宝成说的那位朋友,是跟自己一起来的那假郡主。嘴角一勾,轻轻一笑,明白他的用意。
“如此便多谢太傅照顾了。”话音一落,夏雨折身离开。姜宝成看着夏雨离去的背影,一脸不舍。
“老师,我与那夏雨姑娘曾是朋友,既然她离开,那我去送送她。”帝陵太子见夏雨离开,赶忙找了个由头,跟了上去。
“父亲这是为何?”姜平扶着自己他,看着离去的两人很是不明白爹爹的用意。
毕竟,不管是对付限制他们自由的帝陵皇帝,还是将来四国战事突变,那叫夏雨的少女,实力不弱,只要拉拢,将来必能成事。
然,面对姜平的疑问,姜宝成却是一脸平静的说:
“平儿,那个孩子她和其他修炼者不一样。在这世间,除非她愿意去做一件事,否则是没有人能留住她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