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庄的红薯粉已经全部晒干,全送去了军营,就连红薯渣,也晒干卖给了几家酒坊,孙思媛因此得了一笔不少的钱。
她可不知道,人家高价买红薯渣,是因为赵有钱送了酿酒的方子……
百亩皇庄已经平整过了,赵有钱忙着机械表的事,就想直接种上麦子,省许多打理的功夫,孙思媛不同意,种菜呀,去年的账本我看了,赚的可多呢……
大钱小钱都是钱啊!
“你怎么样样都想顾及呢?”赵有钱教训她,“家里的进账已经够多了,不缺那一点儿,这机械表要是造出来,不是比那皇庄来钱快许多?”
孙思媛同他犟:“不然你把酱油生意让给别人吧,家里的进账已经够多了,不缺那一点儿……”
“让就让!”而今的赵有钱还真不在意酱油的那点儿利润,索性把方子送给朋友,还~算个人情!
“额……”孙思媛没想到赵有钱这么直截了当,被噎了一下,继而耍赖:“反正,反正就是要种菜!”
只有种菜,才能体现她空间的价值啊!种麦子的话,难道等着磨面卖天价馒头吗?
赵有钱最后撂下一句:“要种你去种,我没功夫。”直接走了。
看着赵有钱的背影,孙思媛咬牙切齿:“我种就我种,哼!”
第一步,先育种,她拿了家里上一年保存的各式菜种,放到空间里“优化”。一夜时间,就有成效,她把新收的种子装在布袋里。遥遥望着皇庄的方向——我要,我要……
我要叫人!
赵有钱也是带着人种地,自己总不能一个人干活吧,叫人叫人!
种菜不像往荒地上撒草种,那讲究精耕细作,孙思媛有优质菜种才不算,特意雇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菜农当“技术指导”。她要两手抓,最后产量不能比赵有钱种的时候低!
带着奴仆和短工,孙思媛天天往皇庄跑。赵有钱就窝在机械表厂,两口子都在为了“钱”奋斗。
蒋大嫂在家待着无聊,就把蒋大娃托付给小玉姑姑,自己跟着孙思媛下地。
对于种植。她是正儿八经什么都不懂。也就是当姑娘的时候与小姐妹种过几回花,现在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孙思媛是憋着一口气硬撑着,她却十分享受。
一点点大的种子种在土里,会长出各式各样的瓜果蔬菜,通过多般烹饪手法,能变成一道道美食佳肴。
多么神奇的事情!
当初他们夫妻,像货物一样被挑选发卖。起先有和他们夫妻不对付的,见他们成了奴隶。就想把他们买回去,好在有人护着他们,没遭受劫难;后来那些人不来了,人家又不愿买夫妻二人,蒋大哥不愿抛下她,拒绝了许多回。这或许是奴隶交易里唯一的一点慈悲了,他们可以拒绝。但次数多了,交易场的人也不耐烦。
他们甚至听到有人说,下次再有人看中他们,管他要一个两个,卖出去就是,还能省点饭,腾出个地方。
那交易场的饭,那交易场的住房……
呵,她就是在那里才知道,人到底可以忍受怎样的艰难困苦!
夫人有句话说的对,只有人享不到的福,没有人吃不了的苦。现在回头想想,她都不知道当初怎么能在交易场坚持了那么久。
幸好,他们等到了夫人。
虽说现在奴隶处境比过去好许多,但她相信,满京城,满新溪国,都找不到另一个像夫人一样好的主人了。
雇来的菜农,尽心尽力的指挥着众人干活,蒋大嫂就跟在他旁边问东问西。为什么这个种子要埋的这样深,那个种子却直接撒在地皮上,这个种下去就要浇水,那个为什么不用……
蒋大嫂问的诚心,菜农答的细致,孙思媛心想着,蒋大嫂将来是要种菜做菜一条龙服务吗?
也不是不行哦!
每每种完一块地,孙思媛都要回头看看,感叹“自己”的辛劳,就连脚踩出来的印子,她都觉得好看。
菜农把土地规划的很细致,哪里种什么,哪里留空地走路都说的很清楚,孙思媛为了防止自己忘了,还特意拿纸笔画出“百亩皇庄种植区域平面图”。
其实种菜也是一件精确到每一棵、每一眼儿的事情,孙思媛不明白,明明种菜都这么细致,先前人们却迟迟未将稻子、青粟横竖行列的种出来呢?
或许是惯性思维吧,稻子与小麦本就相似,而青粟,压根没人把它当粮食,也就无所谓产量了。
说花有百样、人有百种,这蒋大嫂与孙思媛,就不一样了。
十月天,说起来是一点也不热的,换成地球的话,那正是秋高气爽、舒适宜人的时节,但偏偏,这一点不热的太阳,在孙思媛脸上就体现出效果了。
她变黑了!
在皇庄才忙了几天,她就变黑了!
要单单是她黑了,也没什么,偏偏蒋大嫂变白了,不说出来,两下还不知道,巧了,那菜农就给点破了——“你们这俩娘子有趣,同一个太阳底下,怎么一个越来越黑,一个越来越白呢?”
蒋大嫂的脸,孙思媛瞧得见啊,之前觉得蒋大嫂气色好,现在再看,不就是白了许多嘛,那那个“越来越黑”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还了得!
孙思媛觉得“越来越黑”这几个字就在她耳边绕呀绕,她仿佛看到一个黑炭一般的女包公,嘴角含笑,用手模着脸:“我美吗?”。
隔离霜、防晒霜、粉底液……各种防晒美白产品在孙思媛脑海中出现,可是,这世界好像买不到呀?
“我不干了,我要回家养白白!”含嗔带怒的撂下这句话,孙思媛把手里的锄头一扔,直接走了……
直接走了……
留下蒋大嫂尴尬的同菜农解释:“老师傅别介意,我们夫人,就是真性情……”
“唉,俗话说业精于勤,跬步千里,你们夫人啊,不是种地这块料!”菜农摇摇头,说出这样的话,继而自己也笑了,“总归是大家夫人,不愁吃穿,能干这几天,已经是比许多人高强了。”
蒋大嫂也笑,夫人吃穿不愁,主意也多,但许多时候看待事物的态度与大家不同,做事很少尽心尽力,总给人一种“玩世”的感觉。(未完待续。)